“您您想要驗證什麼？”她失神地呢喃道。

  說到這裡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道：“祂確實讓我漲了不少見識，上次見到類似的手段還是真實之母對祂手下的祭司和信徒，那幾個人的鮮血被全部活生生抽了出來，畫成了一幅威脅我的壁畫——我還以為這種不入流的控製手段隻會出現在邪神和邪教徒身上呢。”

  “三件事，”他將羽毛筆插回墨水瓶，合上最後一份文書的封麵，垂眸道，“第一件事，我想知道無上意誌到底對貝塔懷有怎樣的態度。”

  “在我接觸過的神官中，你的意誌力真是弱得出奇，從第一次在暗月殿外見到你時我就在想，貝塔到底有多麼愚蠢，才會選擇你這樣的廢物擔任次席祭司，就不怕你泄露祂那些不敢見人的秘密麼？”

  另一邊，本就瀕臨崩潰的瓦萊妮絲在聽到神術詛咒的消息後徹底陷入了恍惚。

  “艾普西隆以及伽瑪、德爾塔兩位神使的神力都來源於黃金樹，或者說源於更高層麵的無上意誌，黃金樹則是祂們沐浴神恩獲取神力的渠道，也正因如此，祂們的神力中都會不可避免地融入永恒女王的生命法則，呈現出生生不息的豐饒之意，這也是每一位雙指神使理論上的共性。”

  “所以自那時起，我就沒指望過從你嘴裡聽到任何有用的情報，之所以你還能活到現在，在這裡以這樣的形式見到我，隻是因為我需要利用你驗證幾項猜想罷了。找書苑 wｗw.zhaｏsｈuyuan.ｃom ”

  “結果讓我很詫異，貝塔的神力雖然從性質、強度乃至運轉規律上都與艾普西隆極其相似，但如果觀察得足夠仔細，便會發現它們本質上的不同。”

  “自瑪莉卡陛下統一亞壇高原，加冕為永恒女王之後，黃金王朝近五十年歷史上從未出現過任何一起針對雙指教堂的暴力之舉，可我不隻摧毀了你們的教堂，還處決了一半的神官與騎士，卻沒有遭受任何形式的神罰。”

  “我承認這是一項試探無上意誌的冒險賭博，但從結果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一件事，”他抬起頭看向瓦萊妮絲，搖曳的燭火倒映在他冰藍的眼眸中，幻化出一片瑰麗而詭異的華光，“即使同樣身為棋子，可堪一用與棄若敝履之間，依舊存在著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啊。”

  “我不會再問你了，”他輕聲道，“所有我想要的答案，你已經告訴我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路西亞又一次回答了她。

  她知道，在如此境地下，路西亞根本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欺騙自己，換句話說，即使她身為貝塔大人的次席祭司，也從來就不曾得到過一絲半點真正的信任與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