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的又近了一些。 看著那人強壯的身子,還有走路時的樣子,李玨和李傳勛不僅都吸了一口冷氣。 朝這邊走來的那人長得很壯實不說,且左手拎著一根雞蛋粗的木棍,右手還拿著一把刀。 刀無鞘,刀鋒熠熠生輝,寒光四射。 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人還背著一張弓,幾支羽箭插在腰間。 來的是什麼人? 李玨看向李傳勛,那意思不言而喻,來人有幾分武力,你行不行? 以前,兩人惹了大禍以後,李玨都是靠著李傳勛的武力來平事的。 李傳勛的本事他知道,可就是不知道餓的想吃人肉的李傳勛,此時戰力如何。 李傳勛明白他的意思,對著他搖了搖頭,那意思是他也沒有把握打過那人。 倒不是武功不行,而是餓,要是有幾口肉吃,這人肯定不在話下。 李玨瞟了他一眼,然後指指缺口兩端,意思是兩人一邊一個,等那人從缺口處進來時,兩人就給他來個兩邊夾攻。 李傳勛會意,便拿著那把破刀去了缺口的另一邊。 李玨手中沒有兵器,看了看周圍,便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走到了缺口的另一邊。 於是,兩人就如守株待兔一般,等著那人從缺口這裡進來。然後,兩人突然出手,將這人拿下。 那人果然沒有從驛站大門那邊過來,而是徑直朝著缺口這邊來了------ 兩人心中竊喜,但聽到此人越來越重的腳步聲,心裡又不免有些擔心。 若是在平時,兩人吃的飽飽的,然後偷襲這麼一個單身的人,那肯定是十拿九穩。 這種事以前也乾過,且乾過不止一次,而且每一次都得手了,屬於輕車熟路的招數。 可這次不一樣,兩人都沒有十成的把握。 這不是餓嘛,餓的兩人都沒什麼力氣。而這人顯然是吃飽飯了,且看他走到如此之快,如此輕鬆就知道了。 但兩人必須拚一下,李玨看中了這人的衣服鞋子,李傳勛看中了這人的肉。 李玨抓緊了石頭,李傳勛的刀也舉了起來------ 看到李傳勛一臉惡狠狠的樣子,李玨想提醒他不要往死裡整。 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那人的一隻腳已經跨上了圍墻------ 李玨沒有多想,手中的石頭猛地掄了出去------ 那人顯然沒有防備,被李玨手中的石頭重重地砸在胸部------ “啊------” 李玨順勢撲上去,抱住這人的腰,就想把這人放倒在地上------ 顯然,李玨高估了自己的力氣,而那人也不是軟蛋。 雖是胸部劇痛,但李玨抱住他的腰以後,他也順勢抱住李玨,然後就向一邊摔去----- 這樣一來,這人左手的木棍,右手的腰刀,便都沒了用處。 兩人勁往一處使,便一起摔倒在地上。 而李玨要的就是這些。兩人摔倒後,李傳勛便緊接著跳了出來,手中的腰刀便抵在了那人的腰部。 “不許動,動就要了你的命!” 薄鐵片子一樣的腰刀,雖然沒什麼韌勁,可李傳勛剛剛磨過,看上去也挺嚇人的。 那人果然不動了,李玨趕緊爬起來,把他的腰刀和木棍都奪了過來,“老實點,把你的衣服和鞋子都脫了。” 那人正待說什麼,李傳勛吼道:“費那事做啥,我這一刀下去,就什麼也有了。” 那人看了李傳勛一眼,隨後又看向李玨,突然說道:“我叔說的沒錯,就是你二人。” 兩人一愣,這人又說道:“這驛站的人我都認識,就你二人不認識,必然就是我叔讓我找的李家叔侄二人。” 一聽這話,李傳勛便看了李玨一眼,然後問道:“你叔又是哪個?” “家叔李鴻基,原先也是這裡的驛卒。” 李傳勛有些失望,那把刀依然抵在這人腰部。 李玨倒是愣了一下,心說李鴻基?什麼時候改名啊? 隨之,李玨換了一副笑臉,“哦,原來是自己人,失敬失敬,剛才下手重了些,沒有傷到你吧?” 說著,李玨便攙扶此人站起來,同時示意李傳勛收刀。 這時候,李傳勛也看出來了,這人長得和李鴻基有點像。 隻是,這歲數怎麼也有二十多了,那老李也才二十三歲,怎麼會是老李的侄子呢? 不過,想到自己已經三十歲了,而小叔李玨才十七歲,李傳勛便明白這也是按照輩分論的。 收刀。 那人站了起來,接著便是一臉焦急模樣,道:“二位,家叔有難,求二位去救他------” 李玨愣了一下,心說有難的是我們吧?再說,我二人尚且不能自保,怎麼去救你叔? “怎麼回事?你是說老李有難?” 那人看向李傳勛,道:“這位想必就是李傳勛李大哥?” 李傳勛點點頭,說道:“正是。” 那人又看向李玨,道:“這位肯定就是李玨李兄弟了?” 李玨搖頭,道:“不是。” 那人一愣,正待問什麼,李玨又說道:“既然你與我老侄稱兄道弟,那就應該叫我一聲叔叔,或是李叔也行。要不叫小叔吧,和我老侄一樣,叫我小叔------” 李玨腆著臉說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全然不顧這人一臉糾結的樣子。 “說的對,說的對,你是應該管我小叔叫小叔。當初,我二人與鴻基兄結拜的時候,小叔就不願意,說是亂了輩分,最後還是鴻基兄好說歹說,我小叔才答應結拜。” “不過,說好各論各的,我叫小叔小叔,鴻基兄與我小叔以兄弟相稱,我與鴻基兄也是以兄弟相稱。若是你與我論,該叫小叔小叔?好像不對,是該管我小叔叫爺的吧------” 李玨也說道:“是該叫爺,叫小叔不合適------” “對對對,該叫爺------”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賺這人的便宜,弄得這人越來越糊塗了。 其實,李玨的記憶裡有結拜這件事。不過,這李鴻基死皮賴臉的與他二人結拜以後,便從李傳勛這裡借了一些錢。 然後,就再也沒提還錢的事情,以至於李玨覺得李鴻基與他二人結拜,就是看中了老侄手裡的那點錢。 “對,我老侄說的對,我是和你叔結拜的,到了你這裡單論,你該叫我什麼?” “叫------” 這人真的糊塗了,直到李玨叔侄倆笑了起來,這人才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趕緊說道:“我叔有難,求兩位前輩去救他------” 也是急眼了,想不明白該叫什麼,直接來了一句前輩。 看到他真的急了,李玨問道:“你叔怎麼了?” “李爺,我叔被關進大獄了------”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