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艾爾肯很早就醒了，正常，人生的新階段馬上就要開始了，換成誰也睡不著。 　　但學院還沒到工作時間，他也隻能借著晨光翻翻昨天剛看過的三本書。 　　幾天前，艾爾肯和住在別墅的兩個護衛吃了頓飯，表達了感謝，說好了今天都從別墅搬離，所以也沒必要再見麵了。 　　時間快到了，艾爾肯拿起行李箱，又背上裝鋪蓋的包裹，走出了別墅大門。 　　清晨的卡西姆市已經蘇醒…… 　　艾爾肯避開清理廁所、收集糞肥的馬車。 　　又躲開挑著扁擔小步快走，給別墅區各家送蔬菜的幾個人。 　　沿著利卡街直奔火焱學院。 　　這次不吃早餐了，先入學，再吃飯。 　　艾爾肯終於走進了卡西姆·火焱學院的大門，學院看起來不大，畢竟隻是個家族學院。 　　建築似乎都是石質的，很有新古典主義的風格。 　　可能是因為火焱家族作為術士家族可以稱得上是貴族了，追求華麗、高雅。 　　而這裡麵住的都是巫師，最少是巫師學徒，雖然也算“貴族”，但他們更追求功能性和簡約。 　　雜糅出了這樣的風格。 　　穿過大門前麵的小廣場，右手邊就是學徒管理處的小樓。 　　小廣場的中心有一座雕像，艾爾肯沒仔細看，想也是家族鼻祖卡西姆的。 　　艾爾肯走進學徒管理處，左邊的小房間是新生入學處，右邊有一個大廳是任務處。 　　入學處裡有兩個女人坐著。 　　“你好，我是來報道的新生。” 　　“你是艾爾肯·伊斯梅爾？” 　　“是的。” 　　“好，跟我來。”其中比較年輕的女人邊從抽屜裡拿起一些東西，邊說。 　　兩個人走出管理處，繞到了後麵。 　　穿過一片小花園，前麵是兩棟比較大的三層樓。 　　“這兩棟是學徒的宿舍。每人一間，兩室一廳。一間臥室，一間書房。“ 　　”禁止在宿舍施放巫術，做各種實驗。我們有實驗場和實驗樓。“ 　　”宿舍隻允許住兩年，免費的。“ 　　”這棟樓的後麵有一些別墅，如果你想住，也可以到管理處的二樓申請，要額外交錢……” 　　女員工介紹了一些基本情況。 　　“明白。”艾爾肯點點頭，沒有說別的。 　　“哈文，來了個新生，有沒有收拾好的房間。”年輕女人沖宿舍樓門旁邊的房間喊到。 　　“都收拾好了。”裡麵的人喊道。 　　“你運氣好，現在還沒到入學季，1到3樓隨便挑，有什麼偏好？”女人又問艾爾肯。 　　“安靜一點的，2樓最裡側吧。”艾爾肯回答。 　　女人走進房間拿出鑰匙，招呼艾爾肯上樓。 　　2樓最裡側的房間，客廳。 　　艾爾肯將行李放下。 　　女人拿出一個證件。 　　“這是你的學徒證明，圖書館、實驗樓都需要它。” 　　“你來的比較早，入學季還沒到，沉寂季才開始新課程。所以你可以拿著學徒證明去圖書館領一份冥想法，先自學，沒什麼危險。” 　　女人又拿出一疊硬紙卡片。 　　“這些是食堂劵，免費吃飯用的，一個月的量，用完去管理處領。“ 　　”你可以先收拾一下行李，然後在學院裡逛一逛，熟悉一下環境。“ 　　”具體的課程內容會在沉寂季的第一天通知。就這樣。” 　　然後她就走了…… 　　好吧，就像是大學的事務部門，這種崗位的人都是關係戶，分內之事做好就行。 　　能說這麼多話可能還是因為艾爾肯是個清秀的男孩。 　　他也隻能先收拾行李，然後去圖書館，吃飯可以再往後放放。 　　房子倒是很不錯，也有獨立的衛浴間。 　　圖書館在食堂的後麵，而食堂就在宿舍的旁邊，艾爾肯沒走多久就到了。 　　圖書館也不大，隻有兩層，一樓免費，二樓付費。 　　因為二樓有巫術和其他能創造價值的知識。 　　艾爾肯和管理員說明來意，就被領到二樓，在學徒證明上做上標記，就可以選一本冥想法了。 　　其實也沒什麼可選擇的。 　　除了一些堆滿灰塵，表麵有很多破損的被淘汰的古老冥想法。 　　現代的，被人經常借閱的隻有三種。 　　當然，艾爾肯還是都翻了翻。 　　古代冥想法完全不需要考慮，因為他基本不認識裡麵的字，有些內容還有殘缺。 　　最終還是選擇了被稱為最普世，流傳最廣泛的《群星之湖冥想法》——1500年元素塔學院修訂版。 　　至於剩下的兩種。 　　《傀儡之心冥想法》隻適用於召喚學派和煉金學派的傀儡係。 　　《星雲冥想法》雖然也很通用，修煉速度還比較快。 　　但它是最近幾百年新出現的冥想法，後期內容還不夠完善。 　　艾爾肯覺得還是不要給自己製造障礙了。 　　管理員還推薦了能幫助人快速進入冥想狀態的“冥思合劑”。 　　圖書館居然還買藥，艾爾肯當然沒買。 　　剩下的一整天時間，不管是吃飯還是熟悉學院，艾爾肯都帶著這本冥想法。 　　晚上他也沒怎麼睡覺，大概看完了，當然要試試。 　　然後第二天他就去圖書館和管理處的資源兌換部門詢問了讓人更快進入冥想狀態的藥劑。 　　最後選了圖書館裡比較實惠的有寧神效果的熏香。 　　因為他在冥想的第一步就卡住了。 　　第一步要求學徒進入一種心靈寧靜忘我的狀態，於靜極處生慧，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力量。 　　進而感知到自己的意識海，再由精神力量感知周圍的秘能，操縱秘能。 　　而艾爾肯在這第一步就遇到了兩個難題。 　　第一，他不是一個真的沒讀過多少書的15歲少年。 　　他是個互聯網時代的成年人，在信息爆炸的年代成長，又有成年人的復雜心理。 　　他“以前”也沒學過冥想的方法。 　　至於怎麼進入這種心靈寧靜忘我的狀態。 　　冥想法寫的也比較簡單。 　　第二，這本冥想法裡的介紹在他看來有些含糊，很唯心。 　　而他“以前”是唯物主義的社會接班人。 　　當然，過去的那個他說不定已經被火化了，接班人也就談不上了。 　　但他依然很唯物，內心深處存有質疑，就很難進入狀態。 　　所以隻能靠氪金了。 　　而氪金也真的有效果，點燃熏香後，艾爾肯很快就進入狀態了。 　　他在心靈的寧靜忘我中，感知到了自己的精神力量。 　　很難去形容，你可以很自然的知道它們是你的一部分。 　　你也可以很自然的，下意識的操縱它們。 　　就像操縱自己的手腳。 　　你不是看到一個東西，想抓住它，然後命令手去抓住它。 　　而是你看到一個東西，想抓住它，然後你就抓住了。 　　精神力彌漫開來，感知著周圍，也許可以被稱為“黑暗”的環境。 　　然後它“看”到了，一些跳躍的東西，同樣難以形容，很難表述的東西。 　　你沒辦法說它是什麼顏色，什麼形態。 　　它也許是一種微粒，又突然彌漫成雲朵，又消失不見了。 　　艾爾肯發自本能的想抓住它們，但很難。 　　他似乎抓住了一個，想去抓另一個，前一個似乎又消失了。 　　就在這種“玩耍”中，時間慢慢流失。 　　當然，艾爾肯沒有感知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熏香燒完，他不由自主的跌出那種寧靜的狀態。 　　臥室的座鐘顯示已經過了四個小時，而艾爾肯隻覺得他上一秒剛點燃熏香。 　　他拿出自己的日記，開始記錄： 　　精神力的本質是什麼？ 　　它也是秘能的一部分，意識與秘能結合的產物？ 　　或者它是什麼其他東西。 　　精神力這種直接感知微觀粒子的能力實在太偉大了，它是如何實現的呢？ 　　秘能粒子確實有微觀粒子的特性，它到底是什麼粒子。 　　要是還記得地球上的各種微觀粒子的性質質量之類的就好了。 　　“捕捉”秘能粒子看樣子很麻煩，還好冥想法提供了方法。 　　你首先要遵從秘能粒子的運動規律，操縱它們環繞在你的意識海中運動。 　　當你的精神力周圍環繞了足夠多的秘能粒子時，你就可以用精神力和秘能粒子結合，構建一個立體模型。 　　不是特別復雜的模型。 　　有了這個模型，捕獲秘能粒子的效率就大大增加了，這也是群星之湖的主星。 　　最開始，這個能增加冥想效率的主星是在底層的，隨著冥想的進步，在主星周圍就形成了秘能湖。 　　當然，這隻是一種比喻，秘能沒有變成液態，學徒沒那個能力。 　　當秘能湖形成規模，就可以升起主星。 　　主星會在秘能湖上空穩定秘能湖，幫助秘能湖擴大規模。 　　而這時，就可以在湖中構建其他巫術模型了。 　　然後再依次將它們升起，也就形成了群星之湖。 　　艾爾肯想再試試。 　　不過冥想是要消耗精神力的，即使熏香沒燒完，他也很快會因為精神力耗盡而跌出狀態。 　　他又不想浪費一截熏香。 　　看樣子現階段隻能靠氪金的方法進入冥想，所以現在的主要矛盾是氪金和沒錢之間的矛盾了。 　　艾爾肯決定先逛逛學院，了解一下情況。 　　再去任務處看看有什麼賺錢的路子，再去圖書館一層看看免費的書。 　　學院的教學樓隻有兩棟，而實驗樓卻有六棟。 　　根據艾爾肯的觀察，這些實驗樓應該也承擔著火焱家族的各種需求。 　　學院裡的人很少。 　　教學樓沒有人。 　　實驗樓很多進不去。 　　老學徒應該都有了自己的事情。 　　艾爾肯又跑到任務處。 　　這裡倒是有些人氣。 　　看著一麵墻上的各色任務。 　　大部分任務艾爾肯當然是沒能力完成的，應該說是絕大多數任務。 　　隻有一些實驗室助手，處理材料的工作也許能做。 　　還是先把冥想法搞明白吧。 　　艾爾肯向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艾爾肯就是在專研冥想法，去圖書館看書了解巫師，偶爾會去任務處了解一些任務的情況。 　　這些天已經陸續有一些學生住了進來。 　　那些沒有交學費，從此加入火焱家族的學徒們也已經集體來報道了。 　　這棟樓基本住滿了。 　　直到沉寂季的開始，第754天，開學了。 　　課程表也發了下來。 　　免費課程： 　　冥想法與巫師通識（畢肖普·火焱） 　　巫術學習（西奧·懷特曼） 　　戰鬥與戰爭知識（羅伊德·火焱） 　　四個月後（100天），付費課程開班： 　　學徒防護與巫術選擇（羅伊德·火焱） 　　元素的奧秘（伊姆蘭·火焱） 　　立場的係統應用（馬爾科·鄧肯） 　　煉金初解（亞洛斯·齊默曼） 　　人體改造（亞洛斯·齊默曼） 　　召喚入門（卡西迪·蒙克） 　　表格上有上課的巫師名字和上課的時間，地點。 　　而在最後一個付費課程“召喚入門”的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本課程要求學徒付出大量的金錢，意思是沒錢的不要報名。” 　　既然學徒們都來了，課程也要開始了。 　　艾爾肯準備接取一個長期任務，處理材料。 　　趁著新學徒們還沒有湧進任務處，先把想要的任務拿下。 　　處理材料任務就在6號實驗樓，上下班比較方便。 　　根據他最近一段時間的了解，這個任務也沒什麼危險，隻要最好防護，按步驟操作。 　　而且，處理材料可以幫助艾爾肯了解巫師世界很多物質的特性，這有助於他未來的學習。 　　第二天，首先就是三節冥想課，六個小時。 　　早上，艾爾肯隨著人群先去了食堂，然後到了1號教學樓一樓。 　　上午10點整，老師畢肖普·火焱準點走進教室。 　　身後的門自動關上了。 　　黑板前麵的一盒白色粉末飛了起來，落在黑板上，排列成字跡，正是冥想法中的內容。 　　艾爾肯之前還在疑惑這盒粉末是什麼呢。 　　畢肖普·火焱身材消瘦，麵容冷峻，穿著黑色長袍，看不出年紀。 　　也許是血脈的影響，火焱家族的人頭發都是紅色或者接近紅色。 　　而畢肖普的長發完全是火紅色，似乎也沖淡了他身上的冷漠氣質。 　　不過他一開口，氣質又回來了。 　　他直截了當的開始講冥想法的內容，偶爾也會隨便指一位在座的學徒回答問題。 　　在這裡就可以看出學生們的出身不同了。 　　火焱家族的人都學過冥想法了。 　　那些交了100枚金幣的學徒應該都是家裡小有資產的，有些也提前學習了。 　　而沒交錢的學徒，有些還有不認識的字。 　　據艾爾肯的了解，這些學徒大部分來自卡西姆市下屬的城鎮和鄉村。 　　他們很多早就被組織著帶過來了，之前隻是一直在另一個地方學習文字數學等基礎知識。 　　畢竟，你不能要求有天賦的人都不是文盲。 　　而艾爾肯，雖然交了錢，但沒有了後續的家庭支持，也隻能算是最窮的那一類學徒了。 　　冥想課的老師詳細講解了課程內容，艾爾肯聽得還是很認真的。 　　畢竟骨子裡是個成年人，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能繪製主星了。 　　之後畢肖普·火焱巫師還用了一大份熏香，類似艾爾肯買的。 　　讓整個班級的人進入了冥想狀態，艾爾肯很高興，沒花錢就蹭了一份熏香。 　　“今天的內容就講到這，一個月後我會檢查大家的進度，我希望大部分人都完成了秘能湖的構建。” 　　老師說完，一揮手，堆在教室角落的一摞書飛到了每個學徒的桌子上。 　　然後他就走出了教室。 　　艾爾肯翻著這本書，看著上麵的幾何、代數。 　　有一種心存僥幸之後的理所應當的無法逃脫之感。 　　是啊，上學了，又怎麼可能逃得脫數學呢。 　　下課後，學徒們三三兩兩的走出教室，而艾爾肯自然還是獨自一人。 　　他不認識火焱家族的人。 　　他交了錢提前來了學院，也沒辦法提前認識那些沒交錢的窮學徒。 　　因為過去的“艾爾肯”比較宅，他也沒認出哪個認識的學徒。 　　也許有人認出他了，但沒人和他打招呼。 　　下節課是在下午，巫術學習，艾爾肯很期待。 　　他吃了飯又去了圖書館，捧著一本《一千種常見植物和動物》看起來。 　　下午21點，學徒已經等在教室裡。 　　根據幾個火焱家族學徒的八卦，這節課的老師西奧·懷特曼是一位一級巫師。 　　火焱家族的女婿，學徒時就娶了一位比他大幾歲的一級術士。 　　艾爾肯聽到這裡，就回想起了自己花了10個銀幣換回來的話。 　　這時，西奧老師已經進來了。 　　巫師們似乎都習慣於露一手。 　　西奧老師讓跟在自己身後飛行的一摞摞裝訂在一起的紙張飛到每個人身前。 　　同樣用白色粉末在黑板上寫字。 　　桌子上的紙一共6份。 　　標題分別是《念力術》、《冰盾》、《立場盾》、《鷹眼術》、《輕身術》、《傳訊術》。 　　這是六本巫術模型。 　　黑板上的字是： 　　防護學派 　　護盾、防護、偵察、移動、輔助 　　“我們的巫術學習從防護學派開始。“ 　　”不要簡單的從字麵意思理解防護學派，現代的防護學派至少包括了以上五種類型的巫術。“ 　　”而防護學派這個名字隻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習慣……” 　　“防護學派涵蓋了其他各個學派的知識和巫術應用，而防護本身也可以由各個學派的巫術實現……” 　　“例如我們要用護盾保護自己，就可以用元素學派的冰盾。” 　　西奧巫師在身前凝聚出一個半弧形的冰盾，又甩手召出幾個火球，轟擊在冰盾上。 　　火球在冰盾上爆開，打出大量冰渣和水汽。 　　“也可以用立場學派的力場盾。” 　　他將冰盾分解成幾支冰箭，向自己的身前射來。 　　冰箭遇到一層無形的立場，被偏斜到了其他方向。 　　沒等被偏斜的冰箭飛出多遠，他又一揮手，冰箭就溶解在了空中。 　　“力場盾，過去就叫防護箭矢。” 　　“像我們看到的輕身術，既可以用風—也就是大氣的壓力差實現，也可以用引力場實現……” 　　西奧巫師在講解的同時，繼續施展出相應的巫術做示範。 　　這次每個人都聽得很認真。 　　“這個老師教課很有水平啊。” 　　艾爾肯暗自想到。 　　之後的課堂，他講解了防護學派這五種類型的大眾巫術，提醒學徒可以去圖書館二層購買。 　　然後講解了之前下發的兩本巫術模型，《念力術》、《冰盾》。 　　當然，又有數學。 　　下課後，艾爾肯在食堂吃了一頓還算豐盛的免費晚餐，有牛肉，艾爾肯把它翻譯成牛肉。有米飯，有各色蔬菜。 　　順便認識了住在他隔壁兩間房的兩個人。 　　一個是賈萬·坎圖，村裡鐵匠的兒子，名字據說是村長取的。 　　一個是迪迪，迪迪沒有姓，農民的兒子。 　　兩個人在學習文字時認識的，家裡所在的村子好像也不遠，所以就住了相鄰的兩件房。 　　艾爾肯邊往宿舍走，邊聽著兩個人的對話。 　　“我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昨天躺在那麼軟的床上，我一直睡不著。” 　　“是啊，而且每天都能吃到牛肉，以前我隻有每年的勝利日和豐收節才能吃上兩片牛肉。” 　　“嗯，牛肉真好吃。賈萬，我們真能成為高貴的巫師大人嗎？” 　　“這我可不知道，但我們應該能成為學徒大人吧，學徒大人也很高貴啊！” 　　“也是。艾爾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迪迪有些結巴，臉也紅了。 　　“哦？什麼問題？” 　　艾爾肯有點警惕，你臉紅什麼。 　　不過轉念一想，農民的兒子應該還是比較淳樸的，不會有什麼新穎的性取向。 　　都是現代人的思想在作祟！ 　　迪迪把抱著的書放在旁邊的花壇邊，抽出《群星之湖冥想法》，翻到了第二頁，說： 　　“艾爾肯，這個字是什麼意思，我有點搞不懂，還有這句話？” 　　“哦……我看看，這個字你可以這樣理解……”艾爾肯回答。找書苑 ｗww.zhaoshuyuan.com 　　…… 　　回到房間的艾爾肯放下手中的書，想著現在要做些什麼。 　　冥想？有點太早。 　　他又看向桌子上的書，有些抗拒，有些遲疑。 　　但最終還是拿起了早上發的名叫《巫師通識》，實際是《數學》的書。 　　或早或晚，都要學的，開始吧…… 　　深夜，32時，艾爾肯開始每天的必修課，冥想。 　　這次他在熏香上多接了一截，以適應自己的精神力水平。 　　4個半小時後，艾爾肯睜開了眼睛。 　　熏香還剩一點沒有燒完，艾爾肯沒有動。 　　因為就在剛剛，他成功構建出了群星之湖的主星。 　　現在，艾爾肯正式成為了一名巫師學徒。 　　窗外的月光灑進屋內，離艾爾肯隻有幾厘米，而他正坐在黑暗中。 　　他站起身，走入了月光…… 　　他打開窗戶，窗沿上有些露水。他用袖子擦了擦，把雙臂搭在了上麵。 　　外麵已是萬籟俱靜，沒有人聲，沒有蟲鳴，沒有燈火。 　　已經是沉寂季了，天氣轉涼。 　　艾爾肯的思緒有些發散，地球，童年，“蘇醒”的第一天，高中的第一天，巫師資質測試的那天，大學，工作…… 　　很多人的影象從腦海中閃過，有些清晰，有些模糊…… 　　他抬頭看著空中白中泛紫的秘月，旁邊是小一點的泛著紅光的火月，遠處是蒼白色的冥月。 　　他輕笑一聲，“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這句是用漢語說的。 　　艾爾肯轉身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