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 “終於克製不住自己的暴躁本性了嗎?老板娘,你快把他趕走,你看看他,捏得好用力!” “就是就是!” “你倆別想套我話了,關於王海龍的信息我也不清楚,我隻是他一個普通朋友,對於他乾了什麼自然了解得沒那麼詳細。” “但是——”吟遊詩人拖長了聲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人一個爆栗,拳頭大小的腫包就被兩人頂在了腦袋上。 “他的本意應該是希望你們能夠做好自己,過上幸福的生活的。你們一個是他的摯友,一個——應該算是過去逝去的青春吧。你倆如果能走出去看看他製造的美好世界,也算是沒有辜負他吧。”吟遊詩人手持麥酒,麵色惆悵的盯著老板娘,要不是他方向不對勁,兩人估計就信他是在緬懷舊友了,可這吊人眼睛都快塞進去了,簡直就是賤人! “我倒是希望能如他所願,但你看看有沒有可能呢?外麵還在打吧。”林風看著吟遊詩人,事情從來就沒有吟遊詩人說的那麼簡單,王海龍看似麵麵俱到,實際上一屁眼子的事沒有解決,光是林風得到的消息來看都是極難處理的了。 “那我可不管,反正我話帶到了。等會兒,你倆停一下,有急事處理,我待會兒同你們說。”吟遊詩人剛說完整個人就消失在了酒館之中,而隨著吟遊詩人的消失,酒館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樣子。 此刻的外界並沒有因為兩位大佬的離開而變得安靜下來,群龍狂舞造成的災難幾如末日,最關鍵的是中間那個大爺好像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無神的雙眼盯得李哥特和韓梅梅直打冷戰。 S—12的金光把他倆也籠罩進去了,現在外麵幾乎是龍的殺戮狂潮,人類的尖叫和建築倒塌引發的轟鳴就沒有斷過,兩人也不敢輕易踏出這個保護圈,隻能目睹著外麵的慘劇,希望林風這個大爺能暫時收手。 “你——還不走?”低語自顱後響起,溫暖之中卻帶有蔑視一切的冷漠,李哥特和韓梅梅還以為在問自己,但天上那個人卻打消了他們這個想法。 “神明?我知道你的身份了。”安東就那麼站在天上,眼神與現在的林風沒有二致,如果有安東認識的人在這兒,就能看出眼下的安東已經徹底起殺心了。這種狀態的安東,橫壓了人類一整個聯邦,隻有後來的萊才能與其正麵對抗,這便是人類最強的源能者! 安東! 當安東再次出現時,整個F市上的群龍瞬間消失不見,唯有林風旁邊的S—12因為與林風離得夠近而沒被傳送走。如此龐大且精準的流放,隻是一出場就向吟遊詩人展現了第一人類的壓製力。 “哦,拿回手讓你變得自信了嗎?” “王海龍不可能回去的,即使他以神明為先鋒,我仍舊會擋在前麵。如果創造的時候他不在,那麼當他想要站出來摘果子的時候,就別怪我攔他了。”當安東說話的時候,無形的放逐之力就已經被加諸在了吟遊詩人代打的林風身上。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明明放逐是無用的嘗試,但這放逐之力仍舊一刻不停的放逐著自己。這讓林風看起來就像一個不穩定的投影一樣,如此龐大的能量輸出,看來這安東人類最強的名號並不虛假。 “你很敏銳,但我不明白,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推斷我就是王海龍背後的神明呢?” “瞬間壓製海倫,至少位格是高於命運裁定的,現世的神明全部位於更高的源境之中。唯有戰爭與和平之神樂於行走世間,林風一個休眠人,可沒有呼喚神靈的資格,難道是你身體裡麵另外一位嗎?即使擁有呼喚的資格,能讓你親自下場的,恐怕隻有那位賦予所有神明意誌的王海龍了吧。” “你知道的可真多,可惜……”吟遊詩人憋在嘴裡的後半段臺詞還沒說出來,自己就撞到了安東的拳頭之上,當然不能說是拳頭,安東並沒有直接接觸吟遊詩人,他謹慎的用空間裂隙包裹住了自己的攻擊,充滿殺機的絞殺陣瞬間籠罩吟遊詩人,等吟遊詩人恢復,安東已經站在不遠處觀察自己的反應了。 從視覺效果來看像是吟遊詩人突然暴起瞬移到安東背後,然後被安東反應過來回了一拳。實際上是吟遊詩人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在那瞬間其實吟遊詩人就已經死過一次了,安東用了某種不知名的手段,藏在那攻擊之中嘗試抹去吟遊詩人的神性。 也就吟遊詩人是戰爭與和平之神底蘊濃厚了,換作海倫背後的命運裁定來早就開始思考跑路的事情了。 “我開始有點想把你留在這兒了。”吟遊詩人手一揮,一個綠色的鬥篷就出現在了他身後,雖然無形的空間裂縫幾乎要把他這塊空間割成篩子了,但仍舊阻止不了鬥篷的上身,還有鬥篷後麵無垠的綠色。 “把源境搬過來和我打嗎?”安東的反應幾乎是和吟遊詩人同時,無邊的棕色比綠色更快的包裹住了整個世界。 除卻安東與林風,整個世界都消失不見了,沒了災難現場的佐餐,戰鬥的程度卻愈發激烈了。 無數個葉片組成的綠色影子朝著安東飛過去,到了安東這種級別,單打獨鬥想要對安東造成傷害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遠程手段亦或者是言靈一類的攻擊都是無用功。 安東身上的帝江說白了距離神靈僅有一步之遙,因為危害太大被安和虞等人抓走,吟遊詩人也是有所了解的,帝江的性格比命運裁定更加惡劣,於神靈與人類都是不討好的。安和虞他們把帝江抓走吟遊詩人倒是無所謂的,但現在帝江的所有能力完完整整甚至promax版的出現在安東身上,卻是到了讓吟遊詩人都覺得棘手的地步。 甚至連帝江本命的源境都為安東所用了,吟遊詩人明白,眼前這個人類,可能是唯一一個以凡人意誌擊潰神靈的——最強人類。至少從精神層麵,唯有死戰了。 分身一部分向前發動自殺式攻擊嘗試觸摸安東造成傷害,一部分結成陣勢搭弓射擊,另外手持豎笛一部分施展各式魔法乾擾安東,更有吟遊詩人本體壓陣彈琴歌唱,鮮艷的嫩綠隨著樂聲朝著嫣紅演進。每一個分身都等於本體的戰鬥力,隨著源境顏色的轉變,分身的戰力也在呈指數級增長。 戰爭與和平之神,從和平到戰爭,沒有任何的花裡胡哨,能成為最強神靈的他,靠的就是這一手指數疊加的力大磚飛。 “其實我建議你去讀讀孫子兵法,你不太擅長戰爭。真的,抱著琴歌頌和平才應該是你的本職。”安東語氣中甚至沒有半分的吃力,抹殺神性的空間力量圍繞在他身邊,逐步向外界擴大自己的實力,隻有破碎後迅速恢復的綠葉分身證明著這位至高守護並不是站在那兒發呆。 “你的父親最喜歡說一句話‘唯死撐爾’,你如果覺得堅持不住,其實可以不用死撐的。”輕柔的交談,既是戀人又似至親,配合分身法師團的乾擾吟唱,吟遊詩人這一招幾乎能讓所有的人類跪在地上為他奉上頭顱。但那個男人一點影響都沒有受到,甚至嘴角有了輕微的上揚。 簡直就是踏馬的無敵鐵刺蝟! 吟遊詩人清楚這個安東根本就沒有防禦,任何的防禦在戰爭與和平之神麵前都是兒戲,他特喵的純粹以高強度的攻擊與攻擊相抵消著。也就是說打到現在,吟遊詩人這邊的輸出從1到10再到100再到10000然後到100000000,他特喵的全部打回來了! 越打越起勁兒了可還行。 心裡腹誹著,嘴上的嘲諷卻一刻未停,吟遊詩人今天算是較上了勁,反正是必須把這個凡人給壓死在這兒。狂的簡直沒邊了! “對了,王海棠嫁給誰了,我記得王海龍給她安排了那麼多青年才——” “才”的發音隻發出了一半,吟遊詩人的分身就盡數爆炸為漫天飛葉,就連原本還在緩慢延伸的源境都被強行壓到了吟遊詩人背後,吟遊詩人終於收起了笑容,從盤坐的姿勢變成了抱琴站立。 “鑒於你認識王海龍,我覺得你最好不要隨便評價他的妹妹。”安東手上抓著近乎熾白的空間球,剛剛那一瞬間他引爆了所有埋設的空間陷阱,在最初的設想之中,這一招甚至能重創萊。現在卻僅僅隻是把吟遊詩人浩大的聲勢給打斷了而已,除了惡心一下這位最強神靈,真正的作用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看來你是很喜歡她了,可惜了。本來我挺喜歡那個女孩的。”損失的力量不值一提,吟遊詩人是戰爭與和平之神,是和生靈與希望之神同一級別的不死不滅之神,除非萬物終結,根本就沒有死亡這個概念。但剛剛安東確實讓他短暫體驗了一把。 可以說,從擁有自我意識以來,安東是唯二帶給吟遊詩人更多新奇體驗的人,讓他狠狠體驗了一把人麵對神時候的感覺。 帝江的源境順著鬥篷侵入,吟遊詩人身後的綠色草原也在隱隱約約朝著帝江源境的虛無棕色演變。吟遊詩人長嘆一口氣,果然虎父無犬子,安和虞的兒子,怎麼可能是懦夫呢? 吟遊詩人扔下手中類似馬頭琴的琴,無奈的開始扒著自己的皮。 “其實吟遊詩人是和平之神來著的,隻不過因為我太強了,所以大家就以為戰爭與和平之神一直就是我這個形象來著。唉,真是沒辦法,為什麼就不能乖乖的逃跑呢?你明明那麼擅長逃跑的,我都給你留機會了,你就不能像那個女孩一樣先跑嗎?”紅色的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吟遊詩人了,貼切的說應該叫戰爭使者什麼的,但因為沒有人見過,自然就無從有人給他命名。 不過安東接下來就能體驗什麼叫做戰爭了。 那是源於生命本能裡的暴戾,對於一切的占有欲,對於任何美好的破壞欲。如果說平和的和平之神吟遊詩人給人的感覺是慵懶與微風,那此刻的戰爭就是純粹的狂躁與熔巖。 無有加諸於外,凡力歸於自身。 空間裂隙擋不住,神性切割沒有作用,流放之力觸之即碎,每次傳送對方都會跟隨而至。沒有超出想象的招式,也沒有過多的效果,就是追上來一拳一腳,用牙咬,就指甲摳,用頭撞。 一旦被命中,再強大的身軀和力量都歸於原始,就像是街頭打架一樣被薅住頭發,被對麵的小混混拿拳頭打碎牙齒,打青眼睛。無法恢復,無法調整。明明是最笨的攻擊,帶來的卻是無法抵擋的傷勢,兩人在帝江浩瀚無邊的空間四處騰挪,卻如同屏幕上小屏播放的一樣的毆打畫麵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是不停的換播放位置,裡麵的內容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自身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間變成了烏有,好像不在一個圖層一樣,比起麵對海倫的線還麻煩,海倫的線安東就算站著讓海倫殺,想要把安東給殺死都至少要全力刮上整整一年。而戰爭之神的攻擊是實打實的百分比攻擊,真身、護罩,無論多麼強大的防護,一拳一拳打下去,要不了幾分鐘,都會直接被打死。 安東也嘗試要反抗,但沒有作用,戰爭與和平之神這種詭異的能力甚至比萊的萬法諸寂還要離譜,自己在被動毆打之下甚至隻能做出本能的自動傳送。 還手?街頭打架可以拚著狠勁還上那麼一兩下,但如果你揮拳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拳頭隻有對方的三分之一呢?宛如二十五六的精壯漢子在虐待一歲的孩童一樣,死亡的訊息逐漸清晰,安東所能等待的,隻有死亡。 直到那血人兒一聲怒吼把安東撕得粉碎,漫天血雨從天而降,世界又恢復到了聯邦的F市。安東所製造的殘骸,在這絕望的城市之中,宛如大海中平凡的一滴水。 隻有遠處的韓梅梅看著這場景,害怕的直接失禁了,旁邊的李哥特好不到哪兒去,虛弱得幾乎要倒下。 直麵這種涉及神靈的場麵,沒有直接流成一地爛肉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吟遊詩人緩緩穿上脫下的林風人皮,虛弱得路都走不穩了。雖然兩敗俱傷,但不聽話的人類已經被清除了,隻要把那倆孩子扔出來。 就算解決問題了。 兩清了啊,王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