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上房,就看到兩個丫鬟正躺在炕上,舒舒服服的休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才是主子。 賈琮眼中的憤怒更多了,郎聲質疑: “你們兩個可真是悠閑啊,倒成了主子,要不要我來服侍你們兩個啊?” 兩個丫鬟聽後,驚醒了過來,見是賈琮,竟也不怕,其中一個從炕上起來後,伸著懶腰,淡然接話: “呦,三爺回來了,三爺今兒是吃了爆炭還是怎的,一回來就發這麼大脾氣?做給誰看呢?” 賈琮臉色陰沉沉的,冷然說道: “你們可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亦或是聽不懂我說的話?” 那丫鬟撇嘴: “不是聽不懂,而是三爺你這架子也忒大了,我們不適應啊。” 以容生怕賈琮氣壞了身子,忙插話: “三爺,你在外頭定累了一天了,婢子服侍你換洗。” 賈琮看她一眼後,又盯著那兩個丫鬟質問: “你們偷懶的事情,我也懶得追究了,我問你們,是不是在我不在的時候,欺負了以容?”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輕蔑地瞥了以容一眼,又看著賈琮回道: “哎呦喂,三爺這時打算給她申冤做主了?三爺莫忘了,我們可是太太的人,安排她做事,半天做不好,打罵她幾句怎麼了?” 話音剛落,隻聽得‘啪啪’兩聲,是賈琮狠狠抽了兩人一人一個耳光。 “你!” 兩個丫鬟憋紅了臉,捂著被打的半邊臉,氣呼呼地看著賈琮。 賈琮滿臉厲色: “本來我是不屑於和女人動手,隻是你們這樣的賤人,實在是太令人生厭,不得不動手。” 兩個丫鬟驚愕地看著他,如同見鬼一樣。 這還是此前那個畏畏縮縮,話都說不明白的琮三爺麼? 須臾,其中一個丫鬟惡狠狠地說道: “我們可是太太的人,你敢打我們,就是沒把太太放在眼裡,你等著,我們這就去找太太做主!” 說罷,還瞪了賈琮一眼,氣鼓鼓地離開了。 以容見此情況,神色大變,想要去阻攔,卻被賈琮拉住了: “讓她們去,有她們後悔的時候!” 兩個丫鬟聽了,皆冷哼一聲,腳步加快,徑直去找邢夫人了。 以容則很是擔憂: “三爺,萬萬不能讓她們去找太太告狀,不然,三爺你定會被太太處罰的。” 賈琮也不解釋,來到裡間,在櫃子裡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幾瓶跌打損傷的藥。 “進來!” 聽到賈琮用命令一般的語氣喚自己進去,以容乖乖來到他身邊。 賈琮拉起她的手,將袖子卷起來,又小心翼翼地拿著藥給她塗抹擦拭。 看著賈琮如此,以容內心大顫,眼中瞬間滲出感動的淚花,嘴唇囁嚅: “三爺…” 賈琮看她一眼,輕道: “坐下吧,自我記事以來,就是你陪在我身邊,相比起你替我做的事情,我不過替你塗抹一次藥,根本算不得什麼,也值得你這樣?” 不說還好,一聽賈琮說這話,以容瞬間淚崩,眼淚滾滾而下,抽泣著說: “三爺,那……都是婢子應該做的,你是主子,怎可替婢子……” 見她哭成淚水,賈琮也很感觸,能夠理解她為何突然如此。 通過前主的記憶,賈琮不難發現,以容和前主,幾乎算是相依為命的一對主仆。 前主的生母在生下他後沒多久就去世了,賈赦又向來不在乎他,邢夫人更巴不得他早些死了才好。 因此,成長期間,都是以容這個丫鬟,在盡心地服侍他,默默地替他承擔了不知多少壓力。 雖是主仆,可二人早已突破了主仆關係的界限,說是親人都不為過。 向來都是以容在照顧賈琮,今日,賈琮突然反過來關心她,以容難免觸動,隻當這些年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她沒有看錯自己的主子。 拿著她的帕子,替她輕輕擦拭眼淚,又柔聲勸慰: “好了,莫哭了,從今日起,咱們主仆再不會被人欺壓,相信我。” 以容既感動又覺得甜蜜溫馨,還有一絲羞澀,忙將帕子奪過,低頭自己抹乾,又說道: “三爺,你可是主子,再別如此了,免得人家又說三爺你沒了規矩。” 賈琮卻道: “別擔心,此後這裡,再不會有人亂傳話出去,隻你我二人,也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以容聽得疑惑,轉首看著他: “三爺,你這話什麼意思?” 賈琮挑眉,並不解釋,反而略顯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腕,繼續替她擦拭藥,又故作嚴厲: “別動,小心弄疼你了。” 以容頓時不敢再動,心裡邊卻更為感動,緊盯著賈琮,眼眸閃亮。 過了一會,淤傷都擦拭了一遍藥,賈琮又囑咐她先去休息,不用多想。 以容感動不已,正要回話,就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立馬起身,遠離了賈琮一點。 須臾,就看到那兩個丫鬟進來了。 以容猜測,兩人定是已經向邢夫人告完了狀回來,心瞬間提了起來,不知這次邢夫人會怎麼處罰賈琮。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兩個丫鬟來到賈琮麵前後,立馬跪下磕頭: “三爺,我們錯了,求三爺發發慈悲,不要將我們送去老爺院裡,求您了。” 看到這一幕,以容下巴都快驚掉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 賈琮對此,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冷冷地瞥著她們: “嗬……如果我沒記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剛剛你們兩個可是說了,去求太太做主,讓我等著。” “怎麼,一轉眼,就知道錯了,要求饒了?” 兩個丫鬟滿心惶恐不安,抬頭看著賈琮求情: “三爺,我們知錯了,求您念在我們也服侍您兩三年的份上,饒我們一回,此後定盡心盡力地服侍三爺您,您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絕不違逆。” 東院裡的丫鬟們都知道,賈赦十分好色,隻要他看中的,都會被弄到手。 按理說,丫鬟們得了賈赦的臨幸,對她們來說,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畢竟賈赦是榮國府大老爺。 可事實卻十分殘酷,得了賈赦的臨幸,大概率依舊隻是一個丫鬟,並且是隨時被賈赦當做泄欲的工具人,身份上根本得不到提升。 加之賈赦喜新厭舊,有了新人,就會將舊人遺棄在一旁,如同棄履。 頂多能夠獲得短時間裡的榮幸,待賈赦失去了興趣,又會被打回原形。 除非能夠懷孕,可賈赦都快六十了,哪裡那麼容易能夠生育的,這些年也不見東院誰再懷上賈赦的子嗣,說不定早就不行了。 亦或是賈赦給一個姨娘的名分可至今,也沒看到哪個丫鬟能得賈赦抬為姨娘的。 因此,東院丫鬟們都十分忌諱被賈赦臨幸,尤其是年輕一些、心氣高一些的丫鬟,都不願意自己乾凈的身子被玷汙。 留著清白的身子,年齡到了,放出府去,還是可以嫁個好人家的,能成為良家。 如果是殘花敗柳,那就十分難了,多半隻能配小廝,亦或是賣給別人當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