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一陣拖鞋聲,再下一秒房間的門便被打開。 “這牛奶我放在這,你不要忘記喝。”白苗苗的媽媽把裝滿牛奶的杯子放在床頭櫃上。 “好的媽媽。”白苗苗回答道。 白苗苗用肘部支撐著身體,讓臀部靠近肩膀,慢慢地抬起雙腿,輕輕靠在墻邊拐角處,讓身體保持平衡。她這是在做倒立式瑜伽。 “早點休息。”媽媽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啊——”白苗苗尖叫一聲,隨即便聽見“撲通”一聲。 媽媽在驚恐下轉過身,看向臉色蒼白的白苗苗急忙詢問:“怎麼了?!” 白苗苗驚魂未定,隻是手不斷顫抖著,指向正對麵窗戶外的公寓樓,嘴巴一張一合,但也隻能發出微弱的喘息聲。像是見到了什麼駭人的怪物。 一股不安的焦慮感在房間裡蔓延開來。 媽媽的視線順著白苗苗手指的方向,透過窗戶,看向對麵的公寓樓,卻隻看見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了,對麵的公寓樓除了幾家零零散散的燈光,就隻是長廊裡的燈還亮著,發出忽閃忽閃微弱的白光…… ———————— “叮咚。”電梯停了下來。 電梯上的數字定格在“16”,帶著上班族標準頹靡臉的王彥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地邁向家門口。 終於在把渾身口袋都摸了一遍後,王彥找到了家門的鑰匙。 插入鎖孔,旋即一扭,王彥推開門,順手把手提包一甩,手提包在沙發上彈了兩下後靜靜地躺在那裡。 王彥扯了扯胸口的領帶,打開了客廳的燈,換好鞋後,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王彥把緊閉的窗簾一把拉開,隨即一抹潔凈的月光便照射進來,確定關好窗戶後,王彥屈身一臥,陷進沙發。 月光好巧不巧地灑在王彥的臉上,似乎有一種深邃的魔力,王彥在這片溫柔的月光中仿佛得到了救贖。 “所謂金錢與狗啊。” 王彥掏出手機,打開相機,挑選角度,準備拍一張照片。 終於在選好角度後,王彥按下快門鍵。 隨著閃光燈亮起,一個黑影閃過。 王彥被嚇了一跳,“剛剛那是……”,王彥回過神來,微微戰栗地打開相冊,尋找剛才拍的照片。 看清照片中為何物後,王彥在驚恐中一把將手機丟開,剛剛明媚的月光在此刻散發出淒厲慘淡的光,像一把柔軟的利刃纏繞在王彥的心臟。 ————————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咚。” “咚。” “咚。” 敲門聲一聲一聲地傳來。 莊琪掀開被子,換上拖鞋,揉了揉眼睛向大門口口走過去。 “咚、咚、咚。”聲音遲鈍而緩慢,機械般遲滯。 就在莊琪把手懸在門把手上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看了一眼客廳的掛鐘——時針迫切地貼近“12”這個數字,而分針似乎不情願時針會比它先到達“12”,正極力的擺脫數字“10”的引力,此刻正好為十一點五十分。 “這麼晚了……” 於是一陣不安悄悄地在心頭蔓延。 莊琪警惕地透過貓眼向外觀察,這才看清門外的景象。那一刻,一股強烈的恐懼籠罩住了她,莊琪的胸口像被人重擊,竟一時不能呼吸和叫喊。 “哢噠”分針終於擺脫了“10”的束縛。 與此同時,莊琪也逃似地跑進臥室,死死鎖上臥室的門。 空氣中仿佛有血液的味道。四周安靜得隻能聽見分針追趕時針的聲音。 不……並不是。 “咚。” “咚。” “咚。” 可是敲門聲。 “咚。” 敲門聲。 “咚。” “咚。” 仍一聲一聲地傳來。 —————————— 伴隨一陣清脆的風鈴聲,我推開了這間在整條街上看起來並不那麼顯眼的咖啡館。 迎麵而來的便是混雜著泥土味道的一陣芬芳。 “歡迎光臨。”櫃臺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身著圍裙的苗條男人麵帶微笑,淺淺的法令紋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凸顯出來。 像是約定好的一樣,我一句話沒說,走到角落裡的桌子坐了下來。 男人望了一眼我,旋即轉身走向櫃臺後的隔間。 不一會兒,他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向我走來。 “請用。”男人將咖啡放下,緩緩地推到我的麵前,帶有一絲引誘的味道。 我看著眼前這個精明的男人,卻一時不知從何談起。 “是城南川青小區十八號公寓樓的事情吧。”男人解開圍裙,在我對麵坐下,平靜地微笑著,似乎在等我說些什麼。 我愣了一愣,抬眼望見男人平淡的笑容,那真誠到看不出一絲陰霾的笑容,此刻卻令我有些難堪,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背後似乎隱藏著一股說不清的鋒芒。 “是……你知道我會來?”我略帶妥協又旋即疑惑道。 “至少前幾次你都過來了。”男人搓了搓手笑道。 想起前幾次也讓我頭疼不已的案件,每次無從下手的時候,我都會灰頭土腦地過來拜托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而每次男人都會雲淡風輕地就解決那些在我們警方看來撲朔迷離、詭異不解的事件,而報酬僅僅需要五百塊錢。 “那這次也麻煩你了!”我終於妥協,將兩張紅色的支票遞給男人。 男人接過支票,“沒問題。”,又莞爾一笑。 我端起咖啡,輕輕地吹了一口,然後喝了一大口,咖啡的醇香瞬間在口腔裡蔓延,我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