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秦王府事了(1 / 1)

世子人頭落地,場中鴉雀無聲,幾方人馬都看呆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言語。   過了幾彈指,那白麵敷粉的武士率先反應過來,卻是把釵子往手上一劃,沾染了血跡,又往地上一丟,激發了手中那個釵子一樣的東西。   隻見原地出現一個鐘狀的罩子,罩子表麵流光溢彩,罩子底下的地麵處又出現一個黑漆漆洞口,他深深看了呂輕侯一眼,然後朝洞口跳下去,洞口瞬間合攏,原地再無此人。   那洞口雖然出現在地上,呂輕侯卻隱約覺得出口說不定比天還遠。   這下出手,說不定與重陽宮交惡隻是小事,放走這個粉麵武士才是真的後患無窮,隻是剛才那釵子激發的罩子一看就十分不煩,自己上去隻是撓癢,隻能放他走了。   眾人仿佛被粉麵武士的離去激活了開關,這才恢復了表情動作。   “呂輕侯,你乾的好事,”安龍子大怒道,“豈有此理,你知道你都乾了什麼嗎?加林子,此事你們純陽宮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就等著我家祖師的雷霆之怒吧。”   “安龍子道友息怒,”加林子忙不迭道,“此時與我……哎呀掌門,你壞了大事了。”   看加林子還願意叫自己一聲掌門,呂輕侯也就沒說自己手滑,大大方方說道,“好色小人,覬覦本座的女人,隻長了一顆腦袋算是便宜他了。”   展紅纓不知是不是會錯了意,剜了呂輕侯一眼,紅了臉低下頭去,隻是場中眾人都不看她,也沒人注意她的異狀。   呂輕侯說完盯著安龍子的眼睛道,“至於什麼雷霆之怒,雖說大家同出一源,可我純陽宮也不是嚇大的,要是有什麼雷霆之怒,我純陽宮奉陪到底。”   “哎呀掌門,話可不能這麼說。”加林子這次是真的著了急,恨不得當場就行使長老評議製,奪了呂輕侯這個便宜掌門的頭銜,隻是想到之後幾件事還要依靠呂輕侯去站前排打頭陣,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安龍子道友,大家同氣連枝,都是全真一脈,有話好好說。”   “哼,少跟我這裡裝白臉紅臉,當道爺是沒下過山嗎?”安龍子也消了一點氣,“此事我自會稟明師尊,到時大典之上再與你等分辨。秦王府與我重陽宮淵源頗深,此時秦王與世子接連慘死,本座還需好好料理,沒時間招待三位,三位請回吧。”   說完排開眾人,朝一直當做背景板小透明的朱存機行禮道,“三王子,此刻秦王世子仙去,王府中群龍無首,還請三王子隨貧道往王府正殿,發號施令,以正人心。”   “母妃……”朱存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朝自己的母親望去,然後眼睛又瞟著呂輕侯。   呂輕侯朝他母子點點頭,安龍子哼了一聲,卻仍然盡到禮數,引著朱存機,領著一大票太監侍衛離去。   安龍子從頭到尾都沒提過自己那個便宜徒弟朱存樞,可見這師徒情誼也就那樣。   “三王子您小心臺階。”   “三王子您龍行虎步,氣勢非凡。”   眾位侍衛太監府中官員來的時候簇擁著朱存樞,去的時候簇擁著朱存機,除了留下幾個小太監收拾朱存樞的屍體,其他人一樣的興高采烈,滿嘴的吉祥話除了稱呼變了一下,其他直接套用,十分人間真實。   兒子被領走,展紅纓嘆了一口氣,楚楚可憐的望著呂輕侯,呂輕侯朝他擺擺手,示意她少安毋躁。   沒想到展紅纓徑上前來,朝呂輕侯拜倒,說道,“今日我母子能平安無事,全憑呂真人施救,妾身不敢忘恩負義,一定依約報答。”   呂輕侯被白花花的美景閃了眼,連忙扶她起來,朝她還了一禮,隻是看著她婀娜的身子離開院門,呂輕侯麵色古怪。   “掌門,你這次可太沖動了,秦王世子乃是重陽宮的門人,就算對夫人不敬,豈可輕易加害,”加林子看院子中再無旁人,埋怨道,“要是兩派因此交惡,這可如何是好。”   “無妨無妨,天塌下來自有高個的頂著,我們堂堂純陽宮,哪裡怕他什麼重陽宮,”呂輕侯擺手道,“你二人今天應召前來,奮勇爭先,本掌門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所謂有功必賞,本掌門不是吝嗇的性子,且伸出手來。”   他二人麵色一喜,呂輕侯掏出兩個煉氣期的防禦法器,一個盾牌和一塊玉盤來,遞給他二人,他二人大喜過望,連呼掌門英明。   呂輕侯借口還有要事,與二人約定後日一同上山,就告別二人。   與二人分別半晌,呂輕侯臉色一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今日作戰,這兩人出工不出力,甚至最後黃車子故意假裝受傷放棄封鎖院落,讓他失去一個擊殺勁敵後患的可能。   既然如此,終南山之行還需要好好謀劃謀劃。   -----------------   呂輕侯回到客棧,已經是晚飯之後,郭芙蓉給他留了晚飯,又對他噓寒問暖。   呂輕侯把王府的事情揀選緊要的跟她說了,又去了旁邊院落看望自己的便宜徒弟應九遷,跟他約定了後日一同出發上終南山。   應母當著呂輕侯的麵對應九遷好一番叮囑,呂輕侯與應希孝黃玉倫二人閑聊。   “二位可是要走四川入雲南?”呂輕侯問道。   本來這二人與他並無瓜葛,走哪裡跟他沒什麼關係,但此時有了便宜徒弟這一層,就不得不叮囑一二。   “正是,讀書人讀萬卷書行萬裡路,蜀中天府之國,得天獨厚,我兄弟二人正要借著發配的機會遊覽一二。”黃玉倫說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蜀中已經數月不與中原交通,政令軍令不行,恐怕已有割據之勢,朝廷已經派人去了漢中查訪,”呂輕侯說道,“二位不妨走商洛下湖廣,一路南行再入雲南。”   他二人對視一眼,拱手道,“呂仙師高義,我等後日啟程,即刻改道湖廣。”   回到客房已近三更,呂輕侯與郭芙蓉親昵一陣,借口今日乏了,和衣睡下。   到了三更,梆子隻響了一聲,呂輕侯那半邊床已然空了。   黑暗中郭芙蓉銀牙暗咬,碎碎念了半晌,才含怒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