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送爽,丹桂飄香。金秋時節迎來了我們全新的高中生活,軍訓作為我們高中生活的開端,所踏下的每一步都將引領我們未來高中的步伐......” 校長站坐在主席臺上侃侃而談,主席臺的學生卻是唉聲一片。祁正仰著頭看向主席臺,巨大的遮陽篷擋住了將學生曝曬的陽光,形成了一片的陰影,將坐在主席臺上講話的一眾學校領導遮得嚴嚴實實。 祁正翻了個白眼,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主席臺上的人。雖然他們可能看不到,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給足的。 “雖然臨近夏末,太陽依舊炎熱,但是我們學校的各位領導老師都不離不棄的陪伴著大家......” 聽著校長三份虛假、三分放屁以及四分滿嘴跑火車的胡話,祁正不由得撇了撇嘴,在心中暗罵了校長一句。 “R!N!M!你有種下來啊,別在陰涼裡站著說話不腰疼!” 突然,一聲怒吼如平地驚雷般回響在操場之上,將整個在講話的校長和一眾領導嚇了一哆嗦。 此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在學生之中引起了巨大的響應,滿操場的學生如同在網上痛罵那些崇洋媚外的國人一樣,嘴裡的臟話幾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主席臺上的校長被氣的臉色鐵青,緊咬著牙竭盡全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握著話筒的手也在微微的顫抖,氣息喘得如同快要病死的老牛一般長的讓人發慌。 “這群不知好歹的東西!”校長在心底怒罵,臉上卻裝出一抹溫和的微笑。 “在未來的日子裡......” 校長輕顏歡笑著打斷了下麵學生的辱罵,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假笑繼續自己的演講。 祁正看不下去校長那副醜惡的嘴臉,轉頭裝作肚子疼的樣子向著班主任打了個報告之後便匆匆離開了操場。還沒等祁正離開方陣多遠,學生們之間便爆發了一陣“熱烈”的掌聲。祁正停下腳步,扭過頭在樹木的蔭蔽下看著那個巨大的方陣。學生突如其來的掌聲打斷了校長的演講,甚至讓他忘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 校長低頭看了一眼堆在自己手邊的足有一指厚的演講稿,眼神迅速在上麵來回掃視了幾眼之後,再次抬起頭來發表自己滔滔不絕的演講。隻是這次他甚至都沒能講完一句話便再次被學生們的掌聲所打斷。 此時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額頭上已經依稀能夠看到條條青筋如同敲鼓般的在震動。 祁正輕蔑地一笑,看向主席臺的眼神裡充滿了厭惡。校長依舊在慢慢地進行自己的演講,隻是這一次他的演講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流暢,幾乎每說一句話都會因為學生們的鼓掌而停頓很長時間。 主席臺下的學生則是饒有趣味地看著在主席臺上難堪的校長,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狀態。其中有幾個好事的學生甚至興奮地吹起了口哨,讓原本就有些興奮的現場變得更亂。 祁正不再關心那群學生和校長之間的矛盾,轉頭準備走進教學樓躲避這炎熱而又乾燥的空氣。 突然,一陣不知從哪裡來的涼風掃過祁正的身旁,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祁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剛剛鼓起的雞皮疙瘩,原本貼在皮膚上的根根汗毛此時都已經全部立起,仿佛在防禦外界寒冷的侵襲。祁正心裡一陣奇怪,感受了一下皮膚的溫度。 冰涼的觸感順著神經傳來,讓祁正再次打了個哆嗦。 自己的身體怎麼會像是死人一樣沒有溫度? 祁正的心裡不禁產生了強烈的疑惑。扇了扇周圍的空氣,燥熱的感覺迎麵而來,帶著夏天的味道撲在他的身上。哪怕是樹底下的陰涼地裡,空氣都是熱的,不可能刮來像剛才那樣的冰冷的風。 即使說那是湖麵上刮來的涼風祁正也不相信,畢竟摘星湖和操場中間還有天華樓隔著,湖麵上的空氣是不可能直接抵達這裡的,更何況剛剛那陣涼風吹的方向和摘星湖所在的方向完全相反。 思索了一下,祁正再次開啟了靈視。星星點點的淡藍色光粒再次出現在祁正的眼前,讓他不由得一驚。如果昨天那次可以說是巧合的話,那祁正是絕對不會再相信這次是巧合了。 淡藍色的光粒子從冷風吹來的方向一直蜿蜒到祁正的身邊,然後又一直延伸到教學樓裡。 祁正猶豫了一下,思索了一下跟上去的利弊。如果跟上去,那很有可能會見到一個屬於非凡世界裡的生靈,但如果不跟上去的話,他肯定會錯過一個接觸到非凡世界更深層次事物的機會。 祁正“嘖”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取舍。眼看著周圍的粒子開始慢慢變淡,甚至有些已經暗淡道幾乎要消失的程度,祁正一咬牙,順著藍色光點所去的方向跟了過去。反正來一中也已經有一個星期了,也沒有聽說過任何不好的傳聞,而且這學校裡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命案,所以他現在還沒有那麼害怕。 祁正沿著光點的標記一路奔跑,一直跑到了三樓的一個教室前。光點匯聚成的蹤跡最後走進了這座教室,路過了一張課桌。看那張課桌旁的光粒濃度,祁正猜測那個生靈曾經在這張桌子邊逗留了些許的時間。 他抬頭看了看班牌號,是10班。 “10班?”祁正在內心嘀咕了一句,“是巧合嗎?” 不過10班更好,如果是其他班的話,那自己肯定是不能進的。祁正走到哪正桌子旁,低頭看了看上麵的擺設,想要判斷出桌子的主人。可下一刻,他便愣在了原地。那張桌子是...他祁正自己的! 或許是剛才追趕那個生靈的劇烈運動讓他的大腦一時運轉得有些慢,抑或者是因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讓他一時忘記了思考,祁正竟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張桌子是位於教室後排的靠窗位置。 “這是怎麼回事?”祁正此刻的大腦飛速地運轉,“他是在威脅自己嗎?還是說他知道我在跟蹤他?” 祁正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光粒眼神的方向。它好像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不知去了哪裡。 祁正搖了搖頭,放棄了跟下去的想法。它在自己桌前逗留無論是個巧合還是故意為之,都讓祁正有些擔心。 ...... 祁正回到家,推開門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它就那麼擺在門口,仿佛是在歡迎祁正回來。 “怎麼回事?”祁正在心中思索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苗遠。 客廳內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各種衣服和洗漱用品擺了一地。零落的物品星星點點的布滿了整個房間,就連沙發上此刻都擺滿了亂七八糟的衣服。 一時間,祁正被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在他的印象裡,苗遠一直是一個非常重視房間整潔程度的人,即使不是強迫癥也十分接近了,但是眼前的這一幕直接顛覆了他對苗遠的看法。 “這是屋裡進賊了嗎?”祁正踮著腳盡量不踩到地上的東西,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探出頭向苗遠問了一句。 “你先別問,洗完澡過來幫我個忙。”苗遠來不及回答他,一直低頭在那堆東西裡翻找。 ...... “這個要拿嘛?”祁正看了一眼已經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從身邊拿起一個牙杯問了一句。 “額,算了吧。”苗遠搖了搖頭,用力將行李箱合上,“那邊酒店會給的。” “你要出遠門?” 苗遠輕笑一聲,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回答道:“去元寧市,要待很長的時間,具體多長我也不知道,但是短時間之內我是沒法回來了。” “行吧。”祁正嘆了口氣。 終究還是要學著自己一個人生活了。 “擔心什麼?”苗遠拍了拍祁正的肩膀,“有事微信聯係就行。” “我們班主任說手機不能帶進學校裡。” 苗遠聽到之後撲哧一聲,然後大聲的笑了好一陣。笑夠了之後才摸了摸眼角的水滴,道:“拿著就行,現在上學帶著手機的可多了去了,如果查到了你就跟他們說我經常不在家,你要自己看著家長群裡的通知,如果老師還是不放過你的話,就再編一個其他的理由。反正這事我默許了,老師再怎麼為難你也沒事。” 看著臉上還掛著落寞表情的祁正,苗遠有些心痛,或許能夠給這個孩子一些關懷,但依舊沒有辦法完全履行一個監護人的職責,。 “好啦,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又在這裡傷心什麼呢?” 祁正抬起頭來,用委屈的小眼神看著苗遠,緩緩開口道:“我不會做飯。” 苗遠愣了一下,然後輕輕拍了祁正的後腦勺一巴掌,道:“反正你一天有兩頓是在學校裡吃的,大不了早上自己在路上買點飯吃就行了,飯錢管夠,想吃啥買就行。” 祁正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苗遠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聲問了一句:“儀式練習的怎麼樣了?” “還行吧。”祁正熟撚的將靈力匯聚到手指上,然後放鬆了自己對靈力的操縱。經過長時間的練習,他已經能夠感受到靈力在自己身體裡的分布情況了,現在就算是他不用靈力染色儀式,也能清楚的知曉體內靈力的濃鬱程度了。 “不錯。”苗遠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能想到的對你來說有用的儀式都已經交給你了,你也能有一點保命的小手段,這樣的話我出差就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了。” 突然,祁正腦海裡回想起了在學校裡的經歷。 “遠叔,有沒有什麼非凡生物行走之後的地方會出現淡藍色的光粒子?” “淡藍色的光粒子?”苗遠摸了摸下巴,扭頭看向祁正,“光粒會顯示他的蹤跡是嗎?” 得到祁正確定的回復之後,苗遠的心裡慢慢浮現出幾個答案。 “還有什麼其他的特征嗎?” 祁正沉默了一下,道:“它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會感覺到很冷......” 聽完祁正的描述,苗遠的眉頭緊蹙,臉色變得有些可怕。他用深邃的雙眸盯著祁正,一字一頓的說道:“是遊魂。” “遊魂?那是什麼?” 苗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領著他走進了書房。 “生物死後會分為多個階段,其中有一個階段就是靈魂和肉體的分離,這個階段會產生兩個產物,就是靈魂和肉體。失去靈魂的肉體會迅速腐爛,而是去肉體的的靈魂會有兩個去向:遊蕩在世間或者直接消逝。這通常被稱為第一階段死亡。” “人們死後都會產生靈魂嗎?”祁正打斷了苗遠的話,突兀地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的,所有的生靈,包括人以及其他的生物。但是那些沒有實質身體的就不是這樣了,他們死後會直接消亡,因為他們本就是靈魂狀態。靈魂的存在時間有限,越是執念深的靈魂在世間存在的時間越長,相反,那些幾乎沒有執念的或者是執念較淺的,存在的時間會很短。” 苗遠抿了一口水繼續說道:“通常來講,遊魂經過生物旁邊的時候會帶給他們一種冰冷的感覺,這是因為他們會汲取活著的生物體內的熱量,但幾乎對我們早不成什麼影響。怎麼,你是在哪裡見到這種情況了嗎?” 祁正簡單地將自己在學校裡的經歷描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苗遠聽完微微一笑,下一句話便將祁正的疑慮全部打破。 “在我看來,這個遊魂幾乎是無害的,你可以試著和他接觸一下,看看他對你是個什麼態度。” “為什麼是無害的?”祁正不解,“不是說遊魂的存在都是因為執念嗎?” “遊魂的存在確實是因為執念不假,但是執念也分很多種啊,比如說對活著的眷戀、對愛人的不舍、甚至是對某頓飯的期盼都可以成為執念。”苗遠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首先,你想啊,如果他真的有害,那這些年你們學校為什麼一直沒有傳出過死人的新聞。其二,如果他真的想對你不利的話,完全可以直接對你動手,問什麼還要用那麼隱秘的方式來威脅你呢?其三,之前協會裡曾經流傳過一個你們學校存在遊魂的消息,而且也派出人跟他接觸過了。你猜猜最後的結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