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沉默籠罩了小樹林中的兩個人。 一人垂頭沉思,眼神裡卻閃爍著熠熠的光芒,另一人則是到這一抹神秘笑容,用胳膊撐著腦袋默默地注射著對麵的人。 低頭沉思的正是學校裡的遊魂,鐘同!而麵對著他坐著的那個人正是祁正。 “成為非凡者......” 鐘同沒有立刻做出回復,而是陷入了思考之中。他不是剛剛經歷過災難的祁正,而是一個已經死去近十載的孩子,這十年裡他看過人間的人情冷暖,看過世間的炎涼百態,同樣也見識過非凡的力量,但他依舊是一個孩子。 試問,有那個孩子不會對這種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吸引呢? 但是與那時的祁正不同的是,這些年他也見識過了神秘世界的危險之處,甚至自己也經歷過一兩次抑鬱與瘋狂的侵襲。幸運的是,脫離了人類孱弱的肉體之後,靈魂對與瘋狂的侵襲也有了更強的抵抗力。 說實話,鐘同還是希望能夠成為非凡者的,但是由於非凡者需要經受的痛苦太過於折磨,所以他一時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這個我需要考慮一下。”鐘同的身形再次變得虛幻起來,隻是比起靈魂狀態稍微凝實一點罷了。 “也是,這個建議對於你來說或許有些為時過早,你好好考慮一下。”祁正站起身來,看著依舊在沉思的鐘同,“等你抉擇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鐘同聞言點點頭,沒有起身,而是坐在長椅上仰頭望著祁正。 “如果要找我的話......”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水手哨,“這個哨子我能夠讓我聽見,而且隻有我能聽見。不管我們之間距離有多遠,隻要你吹響了這個哨子,我都能聽見。” 祁正接過水手哨,仔細打量了一番。 哨子的形狀大概就是一個類似復古式的西式煙鬥的形狀,不過在柄處還有一塊金屬的類似旗形的金屬。長哨的吹嘴很小,小到隻能塞進兩根牙簽左右。祁正正準備將哨子放到嘴上試一下,卻被鐘同攔了下來。 “怎麼了?”祁正看著鐘同那一係列不太正常的動作,心裡有些奇怪,“為啥不讓我吹?” “呃,這個......那個......”鐘同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吹嘴,“我剛剛忘記說了,這個哨子我以前用過,你用的時候記得擦一擦。” 祁正聽完差點一陣犯惡心,急忙向外吐了幾口口水,然後將哨嘴用兜裡的紙巾用力地擦了擦,然後從吹嘴處向裡麵看了看。猶豫了一下,他也沒有將嘴湊上去。祁正決定,今晚回家後要把這個哨子從裡到外洗一遍。 “這個哨子不怕水吧。”祁正指了指哨子,頗有深意地問道。 “沒事沒事,回去刷刷就行。”鐘同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合金的,不怕見水。它之前還掉進過湖裡呢,當時這哨子除了有點進水以外都一點事都沒有。” “行吧。”祁正將哨子裝進自己的貼身口袋裡,“那兩個對你別有所圖的人有消息嗎?” “有啊,不過那幾個人手裡好像有一個能夠尋找我的東西,隻要我在他們附近,那個東西就能給他們提供訊號。”鐘同一臉憤慨地說道,“就因為這個,他們有好幾次都差點抓到我,要不是我進入靈界跑的及時,恐怕他們已經抓到我了。” “他們是什麼人?”祁正思考了一下,但是沒有任何這方麵的消息,“究竟是什麼人能夠把你逼到這種地步?” “不知道。”鐘同搖了搖頭,“也就是這兩三年我才見到他們大張旗鼓的開始在學校裡搜尋我,之前的時候我完全沒有聽說過這類的事情。他們還像是來自一個神秘的非凡組織,其中隻有兩個是成員,剩下的大約三四個都隻是他們想要吸納的人。那兩個人的身份我不清楚,他們一直隱藏在暗處,從來沒有在我麵前露過麵。所有的搜尋工作也都是他們吩咐下麵的人來做的,我隻能把他們的身份確定在某些老師和管理層中間。剩下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查,等我進一步確定之後就告訴你。” “別太勉強自己,如果發現有任何的不對勁立馬告訴我。”其中就能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我能馬上報告鍛造師協會,它們能夠對付發生的異狀。對了,記得幫我留意一下你能夠打聽到的帷幕的消息。” 鐘同點點頭:“知道了,有個朋友幫忙可比以前自己一個人輕鬆多了。一有情況我就通知你,如果那個哨子突然發燙了,就立馬向你能夠聯係到的非凡者求助。” “好。”祁正的聲音伴隨著遠遠傳來的一生尖銳的哨聲。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個聲音是下課前五分鐘的集合哨。 “行了,我要集合了,拜拜。”祁正向旁邊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卻沒有聽到鐘同的回復。 他低頭想鐘同所在的地方看去,卻發現剛剛還仰頭看著他的人影不是何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使是在靈視狀態下都無法看到到對方的存在了。 祁正頓時有些想笑。這家夥一到時間跑的比兔子還快,自己連他的身影都抓不到。 “遇到情況記得叫我。”祁正朝著長椅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向著操場中央跑去。 ...... “夏主任,您先,您先。”一個半禿的胖子一臉笑容地朝著旁邊的高大男人打了個招呼,說著順手將旁邊的門打開,示意對方現金。 被叫做夏主任的男人訕訕一笑,道:“這多不好意思,項主任您請就行。” “沒事沒事。”項主任連忙擺手,“我的事不急,您先就行。”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夏主任哈哈一笑,順著打開的門走了進去。 隨著那扇紅木單葉門在項主任的的麵前關上,他的麵色也隨之變得陰沉。項主任咧了咧嘴,露出一抹不太友好的笑容。 “什麼瞎耗子還敢跟我鬥嘴皮子。”項主任如同看死人一樣睥睨著剛剛夏主任走過的地方,“一群螻蟻,趁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再笑笑吧,下次就沒機會笑了。 “那我就下次再叨擾了,這次給您添麻煩了。”夏主任一邊推開門,一邊帶著歉意的陪笑著說道。 “那裡的話,小夏。”裡麵的人聲裡帶著輕鬆,“一點也不麻煩,等聯係上校長我就把這事匯報上去。” 夏主任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影,趕緊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將門口讓了出來。 “您請。”夏主任微微一笑便想著電梯走去。 項主任也同時鉆進了那個房間,將房門緊緊閉上。確認過外麵沒有偷聽到的人之後,他單膝跪在地上,低下了自己的頭。 “執事大人,您確定能夠做到嗎?”他的頭低低地垂下,用一種不太確定的口吻問道,“那個靈魂應該很難馴服吧。” “你還好意思說!”不遠處那個坐在辦公桌後的人聲音瞬間變得暴怒起來,“要不是你當時弄丟了他的蹤跡,現在怎麼還要讓那些孩子冒著暴露的風險去搜尋那個靈魂,那個靈魂本來就是我們的籠中之物,現在被你弄的蹤跡全無。” 那人越說越生氣,一道道無形的鞭子凝聚在周圍的空氣中,抽打在項主任的背上。每一遍都帶著呼呼的破空聲,幾乎要將他的脊背撕裂開。 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他的身上,帶來劇了的疼痛讓項主任的表情不住的抽搐,豆粒大的汗珠也不住的從他的臉上滾落。 “是...是我的...錯,請...請大人...責...責罰!” 因為劇痛,他說話已經不怎麼連貫了,隻能結結巴巴地從嘴裡吐出幾個發音完全不標準的字來。 那人冷哼一聲,凝實的無形鞭子也在片刻之間消失。 “責罰?”他不帶感情的輕笑一聲,朝著項主任抬起了手,“起來吧,我對你有什麼可責罰的呢?我們都是父親的孩子,不應該再在這個世界受到更多的苦難了。” 跪在地上的人頓時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然後緩緩站起身來。 “大人,您確定抓到他之後能夠讓他信仰父親大人嗎?” “這有什麼難的?”那人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淡薄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笑,“所有見識過父親大人神跡的人都會成為父親大人最為忠實的信徒,哪怕是抵抗力再強的人也一樣。” 說著擼起了自己的,露出了小臂內側的一個青黑色紋身,開始欣賞起來。 “就算能夠找到他又怎樣?準備工作還要進行最少兩到三年才行,最多先把儀式放到他的身上,讓父親的降臨多一點保障罷了。還好他剛死的時候我就已經把能夠汲取麻木情緒的儀式放到了他的身體上,否則我們還要再物色新的目標,到時候就不那麼好處理了。” 坐在桌後的那人逐漸站起身來,轉身看向玻璃窗外。外麵是青蔥的一片樹葉,偶爾能夠看到一隻略帶青色的樹乾穿插其中,數不清的鳥在屋外的樹林裡啼叫著。他在這樣的景色之中沉醉了片刻,然後轉頭向著一旁的人吩咐。 “記住了,這是關乎到父親大人降臨的事情,我們必須要做好萬全的保障。必須要用他身上的積攢了多少年的力量作為父親將臨時的第一聲歡呼。”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狂熱而又略帶興奮,嘴角略顯病態的向上扯起,露出一個令人看了有些毛骨悚然的笑。 一聲聲低沉而又瘋狂的笑聲同時也感染到了一旁站著的項主任。讓他似乎已忘了剛剛被鞭笞的痛苦,露出一副對什麼東西渴望的神情,一臉癡醉的看向半空中。 “項前,你家屋咱們組織已經多少年了?”站在窗戶前的那人突然開口問詢。 “我?”項主任少加思考,回復道,“回大人,今年已經是我成為教士的第十一年了。” “十一年啊,這些年你做的事情看來還不多啊。”那人的聲音稍微頓了頓,“怎麼是沒有膽子做嗎? “也有吧。”項前的聲音變得小了下來,“在下還不是非凡者,能夠做的事情也不多,而且現在還是一個老師,能夠動手的機會實在是不多。” “沒事的。”對麵那人的聲音柔和,但仔細聽的話能夠聽出裡麵的一絲的興奮,“等這趟成了,父親大人降臨這片充滿了痛苦的大地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晉升藍衣執事不是問題。” “是!”項前聽完一臉興奮,向著麵前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謝執事大人的提拔,在下一定不會辜負執事大人的眾望的。” “行了行了,別搞那些沒用的,那幾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聞言,項前的臉上立馬帶上了一抹笑容,隻是這抹笑容讓別人看起來都有些猥瑣。 “回大人,這些孩子現在都已經是父親的忠實信徒了。發展最早的那個高三的現在已經成為一名青袍信徒了,至於剩下幾名,除去剛剛被招攬進來的四名以外,其他的都已經是灰袍信徒了。不過我看那個剛剛發展入會的信徒雖然時間短,但是在我發展的所有信徒裡,隻有她最為虔誠。” “嗯,很不錯。”那人點了點頭,認可了項前的作為,“之前有規定是發展五十名信徒就可以直接晉升為藍衣執事,而你到現在已經招攬了三十九名了,做的很不錯,再接再厲。但是切記不能把精力隻投在發展成員這一件事上,而是要著重尋找那個叫鐘同的遊魂,一旦這件事失誤了,我可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罷,他走到辦公桌前,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麵去了一個盒子出來放到了項前麵前。 “這裡麵是一套儀式的一些組成,讓那群信徒放到學校的八個角上,再把裡麵的一個扔到湖裡去,最後幾個放到四棟樓上,完成之後告訴我,我會發動儀式。” “這...這儀式有什麼用處?”向前看著手裡的盒子,忍不住好奇心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