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翻過煉金術資料的最後一頁,心不在焉的讀完了頁麵上寥寥無幾的小字。 厚重封麵被合起,拍打在厚厚的紙上,激起了一大片的灰塵。 圖書館裡靜悄悄的,隻有周圍亮著的一盞盞靈燈照亮了坐在這裡的一個個人影。 將《煉金造物學》徹底研讀了三遍之後祁正才把書還了回去,在家休息的這段時間,祁正有事沒事就來鍛造師協會的圖書館泡著,用了將近五天的時間才把煉金術有關的資料看了個七七八八。 期間加上聯係煉金術的時間,祁正幾乎沒有空出時間來去乾其他的事情。 不得不說,煉金術哪怕是在非凡學裡也算得上是燒錢大戶,僅僅是兩次的練習就花掉了祁正一百五十點積分,而且這兩次練習還都失敗了。 這導致祁正後麵幾天都沒敢再嘗試買材料聯係煉金術,而是專心於研讀資料。 看著所剩無幾的積分,祁正有些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得來的積分現在就剩不到二百點了,而且還要去非凡者聚會想辦法去尋找一下有用的資料和非凡物品,這期間的花銷肯定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所以現在他很缺錢。 思緒在腦海裡攪作一團,而祁正手上的動作卻是已經拿起那本《煉金造物學》放進了書架的空缺之中。 “煉金學的資料我這幾天都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恐怕要實踐之後再度更有用。”祁正看著麵前琳瑯滿目的煉金學資料無聲地自言自語著,“積分現在也是個問題,沒有委托,沒有貢獻,賺取積分幾乎是不可能的,我等一會去看一看,不知道委托裡麵有沒有對我來說比較輕鬆一點的。” 在圖書館裡逗留了好一會之後,祁正才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上麵移開。 “希望這段時間能弄到一點合適的煉金學材料吧,總不能一直紙上談兵。”祁正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手裡的幾管試劑一樣的液體。 這幾管是他用無意之中采來的靈界材料製作的煉金學藥劑,但是由於成分和用量都各不相同,所以祁正也無法確定這幾份煉金學藥劑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由於煉金學存在著極強的嚴謹性和特異性,所以哪怕是劑量的微小差異都會引起煉金學藥劑作用的巨大差別。 這幾份藥劑他煉製時由於沒有把控好材料的用量,所以現在都不敢確定它們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祁正打算在後麵的非凡者聚會上把這幾份藥劑出手。至於售後……隻要咬死不是自己製作的,那別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想到這裡,他握著藥劑的手攥得更緊了幾分。 “這個是什麼?”祁正四下望了望,發現自己好像在圖書區裡麵漫無目的的遊蕩了太長時間而走到了一片自己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淮青市獻祭案調查結果,彩雲市“帷幕”成員抓捕行動總結……青山市大災難調查結論……” 祁正的目光在諸多的案宗之中來回掃視著,直到看到了那個令他這輩子都難以忘卻的名詞。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抽出了那本厚厚的文件袋,從裡麵倒出了一遝紙。上麵一張張的照片和密密麻麻的小字都向他訴說著那場發生在深夜的災難。 不過在這裡麵倒是提及到了一個被稱為“千目”的“帷幕”高層人員。祁正對這個“千目”稍微有些印象,,這個“千目”憑借著這場犧牲了無數無辜者的大災難一躍成為了“帷幕”的九位血衣教皇之一,專門侍奉暴虐教父。 而且所有在青山市大災難之中犧牲的人都在巨型獻祭儀式的作用下將靈魂全都獻祭給了暴虐教父,一個不剩。 每每看到這樣的消息,祁正的心裡就是一陣無端的氣憤。一千多萬條鮮活的生命啊,就在一夜之間化作了這群瘋子的養料。多少家庭在這一夜分崩離析,又有多少人在這一夜變得一無所有。 如果不是遇到了苗遠,可能祁正已經選擇在那片廢墟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了吧……或許都不需要他自己親自動手,那場幾乎要了他的命的詛咒就已經能帶著他前往地府了。 想到這裡,祁正的雙手不禁用力地握緊,手心的衣角已經被他攥出了皺紋。 “帷幕,總有一天你們這群該死的家夥會付出應有的代價的。”祁正的眼神一凜,“變強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必須要想辦法完全和非凡力量融合。” 今天晚上就是那個“不死教團”的成員舉辦的非凡者聚會了,或許今天晚上就能拿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嗯……直覺告訴他這是肯定的。 至於到底能得到什麼情報,那可能就要到時候再考慮了。 在微信上給一個叫“01”的人發了幾句話之後,祁正就坐上了公交車前往中海市中心最出名的飯館之一—鵲桂灘。 ……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得到您的嗎?”站在櫃臺後的服務員小姐姐臉上掛著一副營業式的微笑。 “1201包間是不是已經有人預定好了?”祁正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01”回來的信息問道。 “1201……”服務員小姐姐點了點自己麵前的電子屏幕,“是的,現在已經有人在裡麵等著了。” 祁正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電梯走去。 “記得帶一個麵具之類的東西遮擋一下你的臉,最好連身材也遮擋一下,不能主動透露關於自己的一切信息,如果你要找別人交換物品或者是合作,可以從我這裡獲得他們的聯係方式。” 看到這裡,祁正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從自己的書包裡抽出了一個經典的V字仇殺隊裡麵的麵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 看著顯得十分富麗堂皇的房間門,祁正猶豫了一下才叩響了純黃花梨木製成的大門。 “請進。” 房間裡傳來一聲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就像是機器合成出來的人聲一樣,沒有任何的波瀾。 聽到這話,祁正急忙推開了雅間的房門。 屋裡是一個巨大的餐桌,餐桌周圍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身形不一的人。坐在主位的那人身披一件純黑色的復古式風衣,臉上帶著一麵厚重的鳥嘴麵具,頭頂還帶著一頂純黑絲綢製的高禮帽。 “新來的嗎?”他的目光透過鳥嘴麵具上的那個,“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今天剛來的一位新人,代號是十八號。” 聲音透過鳥嘴麵具時候變得有些甕聲甕氣,聽起來就像是感冒了一樣。 “人還沒有到齊,你們先點菜吧,咱們邊吃邊討論。”一號說著拿起菜單來打量了一眼,“你們都還是老樣子吧,十八號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隨便點就行。” 祁正聞言扭頭看了看圍坐在餐桌周圍的其他成員,顯然這些人已經習慣了這番操作,開始拿起菜單百無聊賴的翻閱起來。 聚會成員在等待之中一個接一個的到來,但幾乎沒有人對於祁正的到來表現出任何的詫異。 “行了,已經到時間了。”一號用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叩了叩桌麵,“十三號今天有事情來不了,十三號還沒來咱們就暫時先不等他們了。新人十八號我也已經跟你們介紹過了,就不用再多說了。” 周圍的成員都帶著各不相同的 “快快快,你們有什麼新的消息嗎,我現在很好奇那件事情的後續呢。”一號話音剛落,六號就大大咧咧的一拍桌子朝著周圍的人群開口,“那群“淵獄”的人真的暴露了嗎?”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最近鍛造師協會的不少成員好像都在偷偷行動,我也沒有聽到過多少風聲。”二號搖了搖頭,開口就是一陣粗獷的聲音,“倒是那幾個“淵獄”的成員,現在已經很確定好像在跟他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嗬嗬,“淵獄”最近的小動作不少,也不知道為什麼鍛造師協會開始注意到他們的行動了。”一號突然開口,語氣神秘的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淵獄”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已經開始到處找盟友了,之前他們還跟我接觸過,但是開出的價格太低了,我沒同意。” 幾人相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選擇結束了這個話題。 就在眾人消化著這條消息的時候,十二號突然冷不丁的開口道:“今天上午我去了一趟市郊的濕地公園,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很神秘的邪惡儀式,已經舉行完有一段時間了,現場現在有很濃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儀式的具體內容我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存在具體的指向。” “又有邪惡儀式,也不知道是哪家乾的。”十七號撅了撅嘴唇,語氣裡帶著一絲的無語,“真的是受夠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也被哪個腦袋有問題的瘋子給做成儀式材料了。” 看到沒人說話,一號夾了一口菜不知怎麼送進了鳥嘴麵具之中:“沒有什麼可以交流的情報的話,現在就可以直接進行物品交易了。” 聽到這話,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祁正突然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兩隻試劑。 “這兩個是我從一個小偷身上弄到的煉金學藥劑,成分和作用暫時都還不清楚,就連是正麵還是負麵效果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這兩管藥劑不管是什麼作用,絕對都是十分上乘的。” 聽到“煉金學藥劑”一詞,眾人看著那兩管藥劑的眼神都變得有些貪婪。 “你出個價吧,我買了。”二號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兩份藥劑的執著,“你們都別跟我爭,都知道我一直在找煉金學藥劑的。” 說話間,幾名成員都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把這個機會留給了二號。 “說吧,你想用這兩瓶藥劑賣多少錢?” 看著二號的青蛙麵具,祁正有些猶豫,片刻之後才搖搖頭道:“我不想要錢,我想要換一件非凡物品,一件能夠在危難的時候保命的東西。” “這種東西的價格一般來說價格都不低,就看你想要的類型是什麼了,我感覺無論我給你哪一種我都是虧的。”二號攤了攤手道,“替死類的就不用想了,兩隻煉金學藥劑可比不上一份替死類非凡物品;傷害抵消類的我倒是能拿得出來,但是說實話我用來換這個也有點虧;傷害轉移類的話雖然沒有前麵兩個值錢,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但是也是很虧;至於最後一種替身類,這種價格最便宜,同時我手裡也有一份這種的非凡物品。” 說著他拿出了一個渾身漆黑的木質關節模型,大概隻有半個手掌大小,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可愛。 “這個是我的非凡物品莫德裡之軀,能夠製造一個暫時存在的實體替身,應該能滿足你的需求。”說著他將莫德裡之軀放到了轉盤上,將那個模型送到了祁正的麵前,“你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要是合適的話這門生意可就這門定下了。” 祁正看著自己麵前的莫德裡之軀,在手上把玩了一陣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將那兩管藥劑放在了轉盤上,同時開口向二號強調了一遍。 “我隻能確定這兩支是煉金學藥劑,但是效果是什麼、持續多長時間、有沒有副作用這些我都一概不知,如果你用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可別來找我。” “知道了知道了。”二號看著到手的兩管藥劑,感受了一下之後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還真的是煉金學藥劑,這波真的不虧。” 看到二號很贊成這門交易,祁正也沒有再打攪他的好心情,而是環繞了一周之後沉聲開口道:“我現在想要交換一份情報,我的價碼是一個靈界的變化和“淵底之獄“的情報,至於我要的答案,我想要知道“淵獄”的成員的目的以及他們在自己的計劃方麵還有什麼準備。” 幾人聞言都有片刻的愣神,然後相繼回過神來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坐在房間末位的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