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後手(1 / 1)

命運協奏曲 焚香熏檀 5862 字 8個月前

屋裡的眾人都在全神貫注地觀看著那個刻寫在地麵上的祭壇,房間裡顯得靜悄悄的。   地麵上刻著的儀式還沒有完工,但已經刻寫出了一個大概,在半完成的狀態下很容易看出這個儀式的幾個組成都是一些小儀式。   很顯然,這是一個嵌套儀式。   巨大的圖案直接刻畫在整個祭壇表麵,看上去十分詭異。   令人奇怪的是,這個祭壇所在的房間並沒有之前那個房間一樣昏暗,反倒是燈光亮得十分耀眼,在整個房間裡找不到一絲的陰影。   環視了一圈之後,祁正才看著那些掛在房間周圍的探照燈恍然大悟。   這個房間在舉行儀式的時候大概是不能有太多的光的,但是現在是在刻畫儀式,必須要做到儀式的精準與完美,所以才會掛上這麼多探照燈提供照明。   這個儀式的圖案在祁正看來和先前發現的祭壇上的那個有不少的相似之處,甚至有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   但是仔細打量下來又會發現很多的不同之處,就比如先前那個嵌套儀式並不復雜,僅僅是一個二重嵌套儀式,而麵前這一個雖然還沒有完工,但是明眼人已經能看出這最少是一個四重的嵌套儀式了。   想到這裡,祁正四下望了望,試圖在房間裡尋找其他的痕跡,但是最終也是徒勞。   “行了,這些東西後麵再研究,我們點點頭探索吧。”安鈞突然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把椅子挪到了墻邊,伸手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鐵門。   鐵門後是一條並不長的走廊,盡頭則是一個回折的樓梯,通向下一層。   走量並不像先前的暗道一樣昏暗狹窄,甚至隔幾步就能發現一個燈,隻不過墻壁和地麵還是那種較古早的水泥鋪砌成的,看上去就能感覺到那種粗糙的質感。   一行人將幾名俘虜都捆在了一根鐵柱上之後便下一層進發。   隨著越發的深入走廊,一個錯綜復雜的地下迷宮緩緩展露在眾人麵前。大概是上世紀的戰時建築,墻麵沒有任何的裝飾,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儲藏室一樣的房間,被這群人堆滿了物資。   地堡裡確實有不少“淵獄”的成員,甚至都不需要他們親口去確認,僅僅是他們身上穿的袍子就已經很明顯的表明了他們就是“淵獄”的成員。   不過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和最低格位的非凡者,幾乎很少看見有非凡以上格位的非凡者。就好像剛開始走進這個地堡時遇到的那名“俠客”是一個意外一樣。   眾人見到地堡裡的人幾乎沒有高格位的非凡者,行進的步子也變得越發謹慎起來。   在這麼大的地堡裡竟然看不到一絲更高一點格位的非凡者的身影,反而都是一些小魚小蝦。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裡關係著“淵獄”的一個十分重要的計劃的話,祁正更願意相信這裡隻是一個對“淵獄”來說若有若無的小地方罷了。   就在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向前推進的同時,祁正注意到了最前方的房間裡好像有一塊地磚高出地麵一部分。   看到那些東西,幾人急忙加快了腳步,保持著警惕心向前推進。   直到走進那個房間,眾人才發現這原來是另一個已經完成的祭壇,祭壇上詭異的線條向外散發著令人生畏的氣息,仿佛一隻來自地獄的眼睛窺視著人間。   祁正看了很長的時間才恍然覺得這幅圖案似乎有些似曾相識,和腦海之中的幾幅圖片對比了一下之後,祁正才緩緩想起了剛進入地堡時還沒有完工的那個儀式,好像在對著這個方向的那一部分跟這個一模一樣。   反復確認了兩遍之後,祁正才敢確定這個儀式應該是某個巨型嵌套儀式的一部分。   想到這裡,祁正看向那個祭壇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起來。   “遠叔,這個祭壇和那個沒完工那個有點像啊。”   顧一先沉著臉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他們應該是想用某種重大的儀式把溝通靈界與現世,然後繼而達到讓“淵底之獄”降臨現世的目的。”   安鈞聞言疑惑地回過頭看著顧一先,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他們想要“淵底之獄”降臨現世?而且還是在中海市?”   “是……是的。”蔣慶天的額頭冒出幾絲冷汗,“這是祁正根據一點線索推斷出來的一個猜想,而且還不是很確定所以就沒有上報。”   安鈞看著祭壇的眼神瞬間班的厭惡起來,半晌後扭頭對著幾人說道:“這個儀式還沒有開啟,毀了它吧。”   蔣慶天聞言點了點頭,走上祭壇用手中的那把大劍直接插進了石質的祭壇之中。   也就是在大劍插入祭壇的那一刻,石臺從內而外崩裂開來,化作了一地的碎塊,被顧一先捏出來的火球所包裹。   石塊在水和火的冷熱交替之中變得更加破碎,一來一回之下變成了散落一地的小石塊和粉末。   看著祭壇被徹底摧毀,眾人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瞬,祁正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   在他的印象裡那個未完成的儀式裡總共有著三個類似的組成,也就是說,這個地堡裡還有這最少兩個這種祭壇需要他們親手摧毀。   雖然暫時還不清楚這剩下的兩個祭壇處於什麼位置,但是就這個祭壇的方位來看,另外兩個應該也應該在對應的方位。   簡單將自己的猜想又跟眾人分享之後,祁正一行人才返回先前的大廳,開始對照著那個未完成的儀式圖案尋找著另外兩個儀式的方位。   另外兩個儀式也是位於地堡內部的下層房間裡,不過是在更深的地方,不過位置非常的偏僻,幾乎很難找到通往那裡的道路。   要不是確定了那個祭壇的位置,祁正一行人就算是想破頭估計也找不到通往另外另個祭壇的道路。   錯綜復雜的道路如同一個迷宮,在地下的空間裡交錯又分開。   在地下繞了無數個圈子之後,一行人也終於是找到了儀式中的第二個祭壇。   說是祭壇,但是其實這個更應該說是一個十分古老的水池,水池壁是直接用水泥砌成的,用手摸上去還能感覺到表麵粗糙的沙粒。   水池的地步被刻畫上了那個奇怪的儀式圖案,在昏暗不明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這一次的儀式是直接刻在了水泥表麵,相比於之前的青石臺更難摧毀,不過好在這些上世紀中旬的那種水泥遠沒有現在這些高質量水泥一樣難破壞,僅僅使用一些硬物就能輕鬆的上麵的痕跡破壞掉。   不過也隻有蔣慶天和塗明空二人手中的巨劍和盾牌能夠完成這項任務。忙活了好一陣之後,兩人才將整塊水泥地上的儀式全部清理掉,其他的幾個人則是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裡尋找著有關的線索。   即使是有著預言的幫助,祁正也沒有找到多少有用的東西,不過倒是在這裡的地麵上發現了幾塊與之前相同的奇怪生物組織。   在和之前的幾塊部位不同的生物組織相互對照了一番之後,祁正的出了一個簡單的結論:這些生物組織最少不是來源於同一個生物的,不然的話就一定是一種由多個不同的組織縫合起來的怪物。   想到這裡,祁正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將幾塊不同的生物組織拿到了眾人麵前,並且將自己的推測簡單地復述了一遍。   安鈞看著幾塊如同剛從其他動物身上剝下來的幾塊不同組織,沒來得及考慮祁正等人的討論,而是出神的思考著,直到蔣慶天將他從思考之中叫醒。   “你們說這些組織到底是什麼東西身上的?”祁正將手裡的幾份生物組織放到了地上,讓祁正身旁的火光照亮了這幾份奇怪的東西,“這些都是我在進入地堡前後收集到的一些東西,我的靈感告訴我這些東西跟“淵獄”有著不淺的關係,但是我不能你確定這些東西都是些什麼。”   “最少能確定是一些新鮮的生物組織,大概率是一些非凡生物的組織。”顧一先一攤手,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其他的我也想不太出來了。”   “你擱著擱這呢?”祁正白了他一眼,默默在心裡暗道,“廢話文學真的是已經深入人心了。”   蔣慶天看著那些詭異生物組織的眼神動彈了兩下,然後眼睛動了動,咽了口口水。這幾塊生物組織他眼熟的很,在那日前來抓捕“淵獄”之中那群偽裝成人類的怪物的時候他就見過很多類似的生物組織。   無論是扭曲成螺旋狀的角還是上麵長滿了吸盤的滑膩觸手,都能夠在那群長相十分扭曲的生物,僅僅是幾個照麵的功夫,他就已經將他們的形象深深的刻畫在了自己的心裡。   蔣慶天扭頭看了看正在沉思的安鈞,猶豫再三過後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下一瞬,安鈞仿佛一個在課堂上睡覺時被抓起來的孩子一樣驚恐地直起身子來,意識到現在的處境之後他又向著眾人訕訕一笑,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抱歉各位,我剛剛有些出神,失態了。”   眾人一陣無語,但是又很默契的沒有說什麼,畢竟實力和地位在這擺著呢,他們怎麼可能與詰責一名他們惹都惹不起的人呢?   見到眾人還有些拘謹,他又是訕笑一聲,然後指了指眾人中間圍著的幾塊生物組織,道:“這幾塊東西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來自於靈界之中的一種生物,我們稱之為詭皮獸,是一種有著高等思維的特殊靈界生物,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模仿人類的外表和行為。”   聽到這裡,蔣慶天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得極大,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種生物能夠偽裝成其他的動物,但是恢復原形的時候會褪下之前作為那個生物的皮囊,恢復原形。他們的特點的話,怎麼說呢……他們的真身長得非常的隨意,完完全全那種被扭曲的感覺。”   “會長,他們是不是身上長著各種爪子和觸手,而且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有可能帶著各種奇怪的身體部位?”聽到一半,蔣慶天有些疑惑扭頭看了塗明空一眼,然後看向瞅了瞅道,“我們好像之前在一次行動裡見到了這群怪物。”   “見到了?”安鈞敏銳地捕捉到了蔣慶天話裡的意思,“這群怪物一般生活在“淵底之獄”之中,一生信仰著“淵底之獄的存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最重要的是這群怪物身上帶著比較嚴重的精神汙染,最好要少和這群怪物盡量保持距離。”   “準確來說不隻是見到了,我們還殺了一隻。”蔣慶天搖搖頭道,“我們之前在封查上麵最開始的那個獻祭祭壇的時候就遇到了一群看上去很像拚接怪的生物,靈感告訴我他們應該是同一類生物,但是他們長得完全不一樣,有的是章魚頭蛇身獸爪,有的是人臉獅身四肢全是觸手,除了全身上下的違和感以外幾乎看不出來他們有什麼相同之處。”   “殺了一隻?”安鈞的眼神突然一變,瞥了他一眼之後淡淡道,“那我估摸你沒徹底殺死他,這種生物如果沒有徹底破壞掉他們的屍身,他們是絕對不會死亡的,可以說得上是靈界之中最難殺死的生物之一,要不是他們一生無法精進自己的實力,這種生物必然會成為靈界之中最為強大的生物之一。”   蔣慶天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然後咽了一口口水:“他們真的什麼恐怖嗎?”   “恐怖倒也不至於,他們的實力一般相當於僭越或者升華格位的非凡者,也算不上太弱,但是由於身體經過多重重組,體內的非凡力量非常雜亂,所以對於非凡力量的運用也算不上有多厲害,幾乎以肉搏和以自身攜帶的汙染為手段跟敵人戰鬥。”   “還好還好,上次和我戰鬥的時候沒有其他的詭皮獸上來摻和,不然的話我們早就留在那裡了。”蔣慶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些後怕的長舒了一口氣,扭頭對上了安鈞有些無語的眼神。   “你還以為自己是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