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我的……一……一部分是什麼意思?”祁正被震驚的有些無法形容,隻能本地能反問那個與自己一摸一樣的人,“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我就是你,我是你的一部分意誌。”另一個“祁正”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先緩一緩,這個消息對於你來說可能太過於勁爆了點,你應該需要時間消化。” 祁正咽了口口水,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點點頭道:“你說吧,我能承受住。” “祁正”單手扶額,倚在電競椅上輕輕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輕到幾乎聽不見的嘆息。 “你之前問我,我是不是那個非凡力量的意識,我回答你說是也不是,你可能覺得很疑惑不解,但是我說的確實沒錯。”椅子上的“祁正”聳了聳肩,“畢竟我本來就是你的一部分意識,你融合了非凡力量之後它選擇了我作為它的……嗯……怎麼說呢……應該叫嘴替吧。” “是我的意識之中的一部分?”祁正蹙眉,眼神飄忽,嘴上還在輕輕地念叨著,“這又是什麼情況?” “噓,你不要打斷我,聽我講完你應該就徹底清楚了。”他將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回剛才的,我應該是我們意識之中最為主流的一部分,算得上是我們的主意識。”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們的主意識應該是你才對吧,我有什麼資格說是我呢?”那個“祁正”換了個姿勢,輕輕一笑,“因為你並不是意識,你從剛才開始就隻能叫做思想了,如果你今天不能解決掉我們之間的問題,那從你離開這個夢境的那一刻你就會徹底迷失,再無翻身之地。” 祁正的心裡一驚,瞳孔瞬間放大。倒不是他有多麼害怕迷失,而是因為麵前的“人”說的確實沒錯,他隱隱約約有感覺自己現在已經處在了迷失的邊緣,若是踏錯一步那前方便是無底的深淵,的確是再無翻身之地的境遇。 現實之中的他大概身體已經出現了某些不適的癥狀,想來另一個“祁正”把見麵的地點定在夢裡應該就是為了避免失控會對他的精神造成一些影響吧。 “說實話,在有些方麵你確實是個聰明人,就像你剛剛想的一樣,如果你真的在後天晚上去哪個夜市給韓嘉羽下了絆子,那你確實就算是反抗了一次命運。但是你在某些方麵確實思考的深度不夠啊。”他遺憾地搖搖頭,攤開了雙手直接倚躺在了電競椅上,“你能想到非凡力量能夠有一定的意識說實話確實很聰明,但是你為什麼沒有把這個意識與自己聯想到一起呢。” “如果你往這方麵想一下就會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會說的通了,你所有的預言和預知,你所有的一切行動自然都就能夠全部串聯起來了。” “為什麼你會在想要追捕那群預知到韓嘉羽的動向,為什麼你會在剛剛晉升成為“命運殘頁”的時候預言到“淵獄”的行動,你覺得這都是巧合嗎?” “如果你覺得這都是我對你下的考驗的話我倒也不能說什麼,因為這一切都是你下給自己的考驗。是你自己想要主動更改自己的命運軌跡,讓整個世界無法在掩蓋你的命運,讓你能自己把握住自己的未來。” “就在半個小時以前,這一切突然就變得不一樣了,由於你錯誤的理解,導致了我們的分開。”那個“祁正”又捏了捏額角,“如果你沒有往哪方麵想的話,那短時間之內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起碼不會導致主意識和思想的分離。” “那你是怎麼能夠主動和我對話的?”祁正實在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你不可能隻是因為我們的分離而產生了自主的行動能力吧。” “怎麼可能。”祁正的意識搖搖頭,“準確來說我是你的主意識,是你的另一個重要構成,也叫潛意識。平時的話我是沒有任何自主思考的能力的,隻能依照本能配合你的其他意識共同支配你的思想,借以此來行動。但是就像我說的,你在晉升“命運殘頁”的同時那種非凡力量直接讓我有了自己思考的能力,或者說是我和它的意識相互融合,讓我有了思考的能力。” “在那之後,我既能支配非凡力量,又能與所有的意識一起完成身體的行為。那個時候你還是我們總體的一個部分而已。”說這,祁正的意識突然搖了搖頭,“而且我作為潛意識,大部分時間都是沒有任何的自主思考的能力的,大多是時候都是依靠潛意識裡的那些本能來影響你的抉擇而已。” “可你剛剛還說你是由自主意識的。” 祁正的意識聽完搖了搖頭,“那個自主意識並不是那麼理解的,我隻不過是比以前清醒了而已,自那之後我唯一一點與以前不同就是會在某些時候突然有一種很急切的感覺,然後在那個時候發動非凡力量預言一次,然後把語言的結果通過夢境或者一些方式轉告於你。” 祁正閉上眼睛想了一會,發現其實如他的潛意識說的一樣,那些預言和預知並不是毫無依據的,他們出現的時刻都是自己正需要的時候,這些預言和預知都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隻不過……它暫時還不明白那些有關於“淵獄”的預言在這裡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但是祁正知道一點,就是這件事必然關係著他融合“命運殘頁”的非凡力量的進度。 除去避免了那群瘋子的計劃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以外,祁正就再沒發現什麼有用的地方了。 不過他也買打算繼續思考下去,考慮那些毫無結論的問題本身就是一種浪費時間,還不如用現有的時間去處理那些眼下緊要的事情。 “行了,快別胡思亂想了,我們的時間不對了,我接下來說的一切你都要記住。”祁正的潛意識形體有些頭痛的搖了搖頭,“首先,所有的非凡者體內的非凡力量都有自己的意識,但他們都會與潛意識融合,讓潛意識成為嫁接主流思維和非凡力量的橋梁,同時個人的潛意識會與非凡力量相互影響,對非凡者造成某種影響,這也就是你們融合靈魂體和非凡力量的最佳時刻。” “由於受到個人潛意識的影響,隻有按照自己理解出的並且是正確的非凡力量代號含義行動才能讓靈魂體和非凡力量融合的最完美。但是無論是什麼樣的非凡力量,都可以用多個方式融合,相反的,如果隻用一個方式試圖融合,那是絕對不可能完全融合成功的。” “再然後就是非凡力量的由來我不清楚,但是你最好也不要去探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非凡力量的回憶裡有很微弱的這方麵的記憶,但是由於太過於深奧,所以我連看都看不見。” “非凡力量在誕生之初就有記憶,但是跟潛意識一樣,是不存在自主的意識的。隻有在與某些特殊存在融合並且通過媒介才能展現出來。就像我現在的樣子,就像“反抗”那樣。或許有一天他能夠達到根本就不需要媒介就能與你交流的層次,但是我想那應該是很久以後了。” “還有最後一件事,是關於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的。我在融合了那段記憶之後發現了不少對你來說有用的神秘學知識,有不少我都通過一些暗示提供給你了,剩下的可能要等到你更厲害一點我才能解讀,不然的話迷失或者被扭曲的知識吞噬的概率很大。” “行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祁正的潛意識化形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目光灼灼地看著祁正,“沒有的話我們就來解決掉最後的麻煩吧。” 祁正看著麵前與自己相同的臉,搖了搖頭。 或許之前有些許的疑惑,但現在已經都差不多解決掉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處理他的身體快要失控詭化的事情。 對麵的人仿佛是感受到了祁正的想法,抬起頭雙眸對視上了祁正的眼睛。眼尾微微揚起,就像嘴角一樣掛著淡淡的笑意。 “我該怎麼做?”祁正看看麵前的人,有看看自己,輕聲問道,“一般的方法應該解決不掉我們身體的異變吧。” 祁正的潛意識化形輕輕搖了搖頭,笑道:“不,恰恰相反,解決起來很簡單,你隻需要殺死我就可以了。” 祁正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潛意識化形,眼神裡盡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不能這樣吧……”祁正決絕地搖搖頭,似乎是十分不願意,“先不說這樣到底能不能處理這個問題,我要是殺死了你,你會怎麼樣。” “我當然會死啦。”那個潛意識化形笑得渾身發顫,過了好一會才在祁正滿是憂慮的眼神裡停了下來來,“開個玩笑,你不必擔心,我是潛意識而已,是不可能死的,就算是你死了我都不會出事。我們要解決的問題不過就是潛意識和思想相分離而已,隻要抹除掉我的絕大部分思考能力,讓我回歸之前那種淺睡眠一樣的狀態就能很輕鬆地解決了。” “潛意識是一種很難描述的樣子,他們有著屬於自己的世界,意識不需要那麼清醒,太過清醒對於潛意識來說是一種折磨和痛苦,所以殺了我既是你唯一的解決方案,同時也是讓我解脫的最好方式。” 說著,他平靜掏出一根尖銳細長的指揮棒,抓過祁正的手將指揮棒放在了他的手心裡。 祁正低頭看去,手心裡靜靜躺著的正是溝通了他的思想和潛意識的非凡物品:“反抗”。祁正知道這是殺死自己麵前這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人的最簡單也是現在來說唯一的方法,但是一直見他有些下不去手。 “不用擔心,我會一直注視著我們的。” 潛意識化形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似是安慰,又像是在與祁正做最後的告別。 祁正閉上了眼睛,握緊了手中的那根通體漆黑的木質指揮棒,用力地向前一刺。 前方的觸感軟軟的,好像用果凍包裹住了一樣。祁正用力猛紮了一下才刺破了那極具彈性的質感,讓尖銳的木棒插了進去。 祁正聽到一聲悶哼,旋即感覺到自己的露骨內竟陰隱約約開始感受到一陣刺痛。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麵啃咬著一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疼得越來越厲害。 突然有那麼一瞬,祁正感覺自己抓住指揮棒的手好像被什麼給攥住了,向前猛刺的力氣又大了幾分,然後拽著他的手讓“反抗”在那個地方攪動了兩下。 祁正睜開眼,卻看到自己的手被兩隻手抓著,深深刺進了他的潛意識化形的胸膛裡。 或許是夢境的原因,他的胸膛上有一道極深的劃痕,但是沒有留出任何的血液。 祁正看著那張因為疼痛而極度扭曲的臉,不禁多了幾分心痛。 看著這麼一個長得和自己是如此之像的人在自己麵前漏出過什麼痛苦的表情,就算是心裡再強大也會有一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祁正別開頭,看向一旁的盆栽,有些不忍直視自己的潛意識化形遭受那種苦難的樣子。 原本還不是那麼劇烈的頭痛開始逐漸變得越來越痛,就像是有一根尖細的長針從他的額心深深插入了進他的大腦裡,然後一直被人捏著外麵的把轉動著。 頭痛的陡增讓祁正無暇顧及其他,隻能一邊默默忍受著暴風雨一般的痛覺。 兩個長相相同的人分別承受著不停的痛苦,一個遭受著非人一般的剜心之痛,另一個則是抱頭用力地差掐擰著自己的瞬身各處,儼然一副快要疼瘋了的樣子。 祁正最後忍著那陣疼痛最後用力推了推手裡的指揮棒,直接刺穿了那個潛意識化形的身體,從他的背後穿了出來。 看到終於結束了一切,祁正長舒了一口氣,看著自己麵前的人逐漸化作一顆顆的光粒,消失在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