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我醒了我醒了。”祁正急忙抬手架住了七號還沒落下來的手,一個激靈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您這一巴掌下來我不死也得殘廢,您快別了吧。” “我就說嘛,他怎麼可能會出什麼事呢,也不用怕我給打壞了,打壞了我能修好,他就是走神了而已。”七號笑笑,“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時候,別再鬧什麼幺蛾子出來了。” 祁正聞言皺了皺眉頭,抬眼看了一下麵前的兩人。一號依舊是那個一身黑的鳥嘴醫生樣子,看起來有種朋克的味道,而七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個麵具,現在頂著一張三星堆裡很常見的那種金麵具,寬大得將他的臉側也一同遮掩了。 “您怎麼還在這,找一號還有事嗎?”祁正看了麵前的兩人一眼,然後迅速提上了那盒桂花糕,“那就先不打擾按你們了,我先走了。” “別急嘛。”一號將祁正按回椅子裡,笑瞇瞇的看著他,“之前不是跟你說有個人想見你麼,喏,就是這位。” 祁正的臉部肌肉狠狠抽動了兩下,然後迅速在一號身上剜了一眼,這才把目光放在了七號身上。 “您找我有什麼事麼?”祁正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的七號,“我手裡應該沒有您需要的東西吧?” “應該算是有的,但是也不能叫東西,應該是叫能力才對。”七號捂唇低笑了一下,“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祁正的瞳孔地震了好一會,這才穩住心神看著七號。 “你剛才說什麼?” “嗯,我聽他說你認識的人裡麵有預言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幫我……嗯……找個人?” “找人?”祁鎮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稍微思索了片刻,“這也不是不行,隻不過需要的東西不少。” “需要什麼?”七號哦那個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來一個小盒子,“你看看這裡麵有沒有,有的話隨便拿就可以。” 說著,他朝著一號揮了揮手,看著那個打扮得跟鳥嘴醫生一摸一樣的人離開了房間才低頭附在祁正耳邊開口。 “就不用矜持了,我知道能預言的是你,需要什麼直接挑就行。”他笑了笑,然後摘下麵具露出一個算是和藹的笑容,“認識一下,我就是七號,至於名字我得以後才能告訴你。” 祁正點了點頭,然後想也沒想就直接摘下了自己的麵具:“十八號。” “喲,小夥子長得還挺帥的,要進娛樂圈啊?”七號打趣道,“要不要我幫你找個經紀人啊?” “您快別笑話我了,您不也是英俊得很麼。”祁正捂嘴掩銷,“您這樣應該有不少少女會心動吧?” “快別說了,越說我越來氣。”七號擺了擺手,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減。 不過祁正說的確實算不上假花,畢竟七號麵具底下的那張臉確實可以說是驚為天人了。 算不上太寬大的臉上麵線條流暢而又堅毅,勾勒出的臉龐一分一厘都像是在勾起人們對美貌最大的渴望。時光在他留下了些許痕跡但是留下的痕跡確實沒多少,隻能看出眼角多了些許細紋,眉毛上麵和依稀能看見一點點淡淡的紋痕。 口字型的薄胡子向外人展示著他那一絲不茍的完美的中年男人的魅力,在發型的搭配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美的成熟男性。 再加上那一身看起來就很名貴的西裝搭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一種描述不出來的矜貴和高等。 祁正甚至有些懷疑他開聚會的時候帶著麵具並不是為了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樣貌,而是不要讓小女生看到自己的臉而尖叫。 要不是他對這張臉太過於陌生,他甚至會把這個人當成某個娛樂公司逃出來的藝人。 七號笑了笑,伸出手和祁正握了握。 “有些時候長得太好看確實是個罪。”他聳了聳肩,朝著祁正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扯遠了,我跟你說的事還沒聊完呢。” “我知道了,是找人是吧?”祁正接過那個鐵盒,打開看了一眼裡麵,“東西應該是夠的,一個長時間接觸過的東西提供氣息,姓名和出生時間,用來鎖定他的靈魂體,最後可以通過他的能力預言到任何人的位置……隻要格位別太高,一般來說應該是可以的。” “那應該是都有的,照片也有,裡麵有一個寶石項鏈,那個東西他帶了好久,應該沾染了不少她的氣息,不過他現在好像是一個僭越者還是升華者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 “我也不清楚,這個我能帶回去嗎,可能一次成功不了,我看看多試幾次。”祁正拿起那個鑲嵌著細碎寶石的銀項鏈,“我先試一試,不一定保證能成,要是不行的話恐怕還要一些其他的東西。” “其他的東西?”七號皺了皺眉,抬眼看著麵前的孩子,“能提前說一下嗎,我好準備一下。”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比如說她的氣息更濃的物品、她的照片,再必要的話我就得用她的名字甚至是神秘學真名了。” “那恐怕除了照片和名字以外我也拿不出什麼來了。”七號聳聳肩,低低嘆了一口氣,“她離家好多年了,這個項鏈是我能找到帶有她氣息最濃的東西了,如果還不成的話,那恐怕也隻有你把她的名字告訴你了。” 祁正點了點頭,然後仔細打量了一下七號的臉。不知為何,那雙上翹的丹鳳眼讓他看著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說不出那種熟悉感到底來自哪裡。 “總不可能我之前就見過她吧?”祁正暗暗在心裡思忖,放棄了去命運的回望裡搜索一番的想法。 但是這麼想的話也不對,她以前一直住在中海市,直到今年才離開,自己就算見過她也不可能見過幾麵,應該不是自己熟識的人,況且自己在中海市比較熟悉的女性非凡者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蔣慶天那個小組裡的白沐,但是白沐根本不是七號那種丹鳳眼,所以二者應該沒有關係。 “我倒是隨身攜帶著一份她的照片,隻不過是好幾年之前的了,這些年我一直沒有走近一點好好看看她,也不知道她的樣子有沒有什麼變化。” 七號說著從自己的貼身口袋裡摸出一張平整但是邊緣磨損有些嚴重的照片,咬了咬牙遞給了祁正。 “這樣沒事的嘛?”祁正接過那張照片沒有細看,將它放進了自己的貼身口袋裡,“我看你好像很舍不得呢。” “確實有點舍不得,不過沒太大問題,要是能幫你你能找到她最好,照片的話我還有電子版。”七號笑笑,露出一口白牙,“有什麼事直接聯係我就行。” 說著,他掏出手機調出微信擺在了祁正的麵前:“加一下,到時候需要什麼直接跟我說,我想辦法給你。” 祁正點了點頭,加上了七號的微信。 “嘖嘖嘖,超級無敵暴風暴龍戰士?”七號看著手機上彈出來的好友申請陷入了沉思,“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幼……咳咳……童心未泯了嗎?” 祁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種無地自容的羞恥感一點點湧了上來:“咳咳,別在乎,就當是現在的年輕的專屬就是了。” “哦,對了,忘了跟你問件事了。”七號突然收攏了笑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眼神復雜的盯著祁正的眼睛,“你是怎麼成功晉升【命運殘頁】的?” 祁正的臉色變了點,猶豫了片刻之後將自己的見解全盤托出。 聽完祁正的話,七號看著祁正的眼神多了幾絲考究,久久之後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你確實天賦異稟,是個在神秘界混的好料子,隻不過你要知道一點,晉升成為【命運殘頁】並不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一件事,你最好做好接下來的一切的準備,在十八條靈途之中命運是最困難的一條,同時也是最需要防備別人的一條,我不能說太多,但是這條靈途走下去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毅力,你最好是做好心理準備。” 祁正沉思片刻,看著對麵那張已經有了些許時光鑿刻下的痕跡的臉,沉沉點了點頭。 “有什麼事再聯係我,我就先走了。”七號擺了擺手朝著祁正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抄起自己的那份桂花糕走到了門口,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還有一件事,你是【命運殘頁】這件事最好不要出去去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言罷,他便帶上門離開了房間。 祁正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包間,暖色的燈光照著他的身體,空調口吹出來的暖風讓他有了幾分倦意。 由於召開的時間比較特殊,這次倒是沒點什麼菜,倒是上了不少的果盤和糕點。形狀各異的盤子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一道道的光芒。空氣裡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就像是花開後的那種甜膩膩的味道一樣。 他掃了一眼桌子,糕點已經被吃的一塊都不剩了,隻留下一點散落的黑芝麻和那些酥脆的點心錄下來的渣。 倒是有幾個果盤裡還殘留著幾塊水果,色澤和口感都還不錯的那種。祁正將一顆色澤紅潤的草莓丟進了嘴裡,咀嚼了兩口之後將汁液和果肉一同吞下。 就在他準備去拿下一顆的時候,包間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從門後走出來一個頭戴鳥嘴麵具、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 是一號。 祁正看了他一眼,眼睛裡沒有任何的驚訝震撼,拿起了那顆草莓丟進了自己嘴裡。 “你可是讓我一陣好找啊。”一號笑了笑將自己的高頂禮帽摘了下來,“從上次你把那個語言給我之後不久我就收到了來自【不死教團】內部的任務,就是讓我盡全力去尋找理智的命運靈途的非凡者,” 祁正瞥了他一眼,這一次眼神裡帶了一絲疑惑。 他確實沒有想到,一號找命運靈途的非凡者竟然跟上次他作出的預言有關,不過仔細想想也能想到,為什麼他毫不費力的就能夠預言到一個升華者的命運,甚至連一點反噬都沒有受到。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預言到的這件事與他有某種關係的聯係。 “那又怎麼樣呢?難不成【不死教團】還能讓你乾掉我,把我的非凡力量固化之後帶走嗎?”祁正笑著搖了一口手裡的菠蘿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是說【不死教團】有什麼事情需要一個命運靈途的非凡者幫忙不成?” “這個我不知道……”一號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低頭沒去看祁正,“組織上交給我的任務就是去尋找命運靈途的非凡者,跟你打好關係。” 祁正一陣語塞,差點被沒咽下去的菠蘿給嗆到,劇烈的咳嗽了兩聲。 “你們組織還真是有意思,這種要求都能成那種緊急程度的任務了?” “我也不知道,上麵給我什麼任務我就做什麼唄。”一號聳聳肩,然後摘下了那副沉重的鳥嘴麵具,露出了下麵的臉龐。 可能是一直帶著麵具的原因,他的長相與聲音明顯不符,看起來有一種陰鬱的氣質。 祁正上下打量他兩眼,最後嘖了兩聲:“建議你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我不一定是你的正確選擇,能多找幾個算幾個,別到時候真不是我你又沒地方去哭了。” “那是以後考慮的事情了,現在能找到一個都已經很不錯了。”一號深深吐了一口氣,“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要不是實在找不到了我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再發起一次聚會啊。” 好家夥,還以為這次聚會是為什麼發去的呢,原來就是為了完成任務啊。 祁正看著一號的臉,驀地笑了。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朝著他伸出一隻手。 “命運靈途【命運殘頁】,祁正。” 一號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了祁正:“【不死教團】,死亡靈途,【屠夫】,亞涅斯特·費爾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