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在咱們聚會裡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過一個交易晉升儀式配方的?” 此話一出,在做的眾人就像是跟美杜莎對視過了一樣,紛紛石化當場,在祁正帶來的震驚之中一時無言。 “這個原因不是很簡單嘛,需求小,要是賣得便宜了盈利太少,要是買貴了甚至是和協會一個價那還不如去協會買,所以就沒什麼人賣了。” “還有一件事,國內的非凡者能掌握的非凡者得晉升儀式配方幾乎都隻局限在他所屬的那條靈途上,要是交易出去了很容易讓別人知道你的靈途,所以很多人為了自保也不會選擇自曝身份,哦,對了,還有咱們這種小聚會一般來講也沒有確定儀式配方是否正確的方法,沒法保證你找到的都是對的。” 說完這一切,一號才雙手一攤,低低地笑了兩聲。 “不過嗎,雖然國內配方交易很少,但這並不能代表國外的配方交易不多,相反,國外的配方交易非常盛行。” “這又是怎麼回事?”祁正摩挲著下巴,沉吟了一會,“沒聽說過這回事。” “很簡單啊,國外人大多崇尚自由,不喜歡受到管束,所以她們都不會在相應的官方非凡者組織那裡登記,沒有這層身份自然就沒有在官方非凡者組織處兌換東西的特權,所以國外的晉升儀式配方交易很火熱,而且價格比協會裡的價格高出兩到三倍,最高的一次我見到直接溢價到了五倍的。” 祁正嘖嘖兩聲,點了點頭道:“我這裡有幾條靈途的儀式配方,而且是連續的,你們有誰有想法,我低價賣給你。” “有什麼靈途的?” 祁正抬起頭仰看著吊燈,掰著指頭數了起來。 半晌之後,眾人聽完祁正如同報菜名一樣的話之後一個個都坐在那裡呆若木雞,臉上寫滿了他們所能做出來的最能表達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這是去乾了什麼?”一號的臉抽搐著,隻是隔著麵具看不出來而已,“你是把鍛造師協會的交易處搶劫了嗎,這麼多,難不成是哪個相好送的?” “咳咳,秘密,秘密。”祁正擺了擺手,沒有說出來,麵具下是怎麼忍都忍不住的笑容,“這些都是經過了協會認證的,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都是沒有任何錯誤和隱蔽威脅的,你們可以放心使用。” “【伯爵】的多少錢,我想買。”十四號舉了舉手,盯著祁正問道,“價格最好便宜一點,錢我會湊出來的。” “【伯爵】……” 祁正思索了片刻,這才想起來這個聽起來像是貴族身份的稱號是審判靈途的升華者的非凡力量代號。 “非凡者統統五萬,僭越者二十五萬,升華者七十五萬。”祁正用手指比出幾個手勢,“一口價,概不講價嗷。” 十四號聞言掰著指頭算了算,然後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錢我在一個月之內湊齊,下次聚會我先交五十萬當定金,等我確定過了配方的正確性之後,再通過一號把剩下的二十五萬全部配齊。” …… “行了,那今天的聚會就先到這裡,你們可以走了,十八號先留意下,我們再確定一下你的身體有沒有問題。” 眾人聞言也沒什麼疑問,掃視了兩眼之後便匆匆離開了包廂,隻有一號和七號留了下來。 “你沒什麼問題吧?”七號一個箭步沖上來,掰開祁正的眼睛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白,“剛剛可是嚇死我了。” “放心放心,我沒事的。”祁正用力將幾乎趴在了自己身上的七號推開,重重的打拂去身上沾上的淺色絨毛,“我要是有事的話現在也就被辦法站在這裡跟你聊天了。” 祁正閉上眼睛,腦海裡快速的閃過剛才自己思考的那個問題的答案。片刻之後,他突然睜開眼睛,笑意盈盈地看著七號。 “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呢,要不是你剛才說了的話,我恐怕到褻瀆者那個層次就不會再有任何精進的可能了。”他的表情唏噓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這下可好嘍,以後等到了褻瀆者層次之後就不需要思考那麼復雜的問題了,直接晉升就可以了。” “你……明白了?”七號看看他,眼神裡是對祁正的不解,然後很快又衣服恍然大悟的表情,“是當時的那個儀式幫的你吧?” “儀式?”祁正聞言表情變得有些疑惑,“你說的是什麼儀式?” 一號和七號聽著祁正的話,通靈猛然驟縮,確定過祁正的表情不像是說謊之後相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相同的震驚。 “你不知道?” 祁正認真地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雙手一攤道:“所以……有沒有人能跟我說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一號看著祁正認真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氣,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祁正聽著他說的話,神色不斷的變換,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隻是在聽到構成那個儀式的線條都是銀色的時候腦海裡忍不住浮現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他當時在青山是廢墟裡遇到的那個老人,那個他至今想起來都有些後怕的老人。 說起來,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太過於奇怪了,以至於現在腦海裡回想起這個人來,自己的靈力就會忍不住戰栗的程度。 祁正這段時間研究過所有的靈途和他們所代表的顏色,最後隻總結出一個結論:銀色是代表著真理靈途的顏色,所以當時出現的那名非凡者應該是真理靈途的,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發現了。 不過在今天祁正大致的感知之後,祁正倒是有了一點新的想法。 褻瀆之上是絕對不可能隻有一個層次的,就像他當時遇到的那個紫衣主教【猩山】和祁正所知道的安鈞就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當時的【猩山】遇到安鈞之後幾乎沒有還手的能力,差點就要被按在地上打了。 所以這麼看來,褻瀆之上最少還有三個層次,【猩山】所屬的是一個層次,安鈞所屬的是更高的一個層次,至於第三個層次,祁正不清楚到底有沒有,但若是有的話,那應該就是所謂的神明了! 祁正摸著下巴癡笑了一聲,腦海之中又重新開始隱隱作痛。感受到那種弱弱的痛感,祁正直接放棄了思考,隨手摸起一個茶杯小啜了一口。 不過經歷了這幾次的事情,祁正大致對自己有了一個新的認知。他很有可能擁有了某種不知名的庇護,能夠在他受到一些恐怖的汙染的時候將他給救回來,隻不過這種庇護好像隻會在他受到知識浸染的時候出現,其他時候一概沒有出現的可能。 不過這也側麵證實了祁正的猜想,最少證實了那個老人是真理靈途的,而且格位絕對不會低,最少也是跟那個【猩山】差不多,甚至要比他更高。 他最少是一個褻瀆之上,畢竟他簡單的一個庇護都能夠讓祁正直接規避開來自褻瀆之上的汙染,他的格位絕對不會僅僅止步在褻瀆之上這個層次。 至於說起褻瀆之上在網上還有沒有什麼更高的稱呼,這個他就沒有考慮過了,就算考慮過恐怕一時半會也沒什麼用處。 不過那個老人實在是奇怪,當時雖然沒有給他多大的威脅,現在互相起來的時候卻被靈性不斷地警告,以至於他都不願意回想那個人,甚至於【命運的回望】的時候都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馬賽克。 “你最好小心一些,當時把你救回來的歷練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七號鄭重地看著他,雙手搭在了祁正的肩膀上,“沒有人會在你身上無緣無故的投資,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天使,至於魔鬼,他們從不做施舍,他們隻會做交易。” 祁正聞言神色一凜,眼神不斷地向下飄,半晌之後他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一個少年意氣風發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會喜歡幻想,尤其喜歡把自己意淫成拯救天下的超人,擁有舉世無雙的能力,是所有人眼中驚羨不已的強者。 尤其是擁有了這種幾乎可以實現他的夢想的能力,更多的時候祁正還是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擁有著屬於自己的光環,是無敵的。 直到剛才,他親身感受過了那種無限接近死亡的感覺,親自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才明白死亡對自己來說也不過是下一步踏錯時的終點罷了。 死亡對於他來說非但不是遙不可及,相反,他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就是他在非凡界中如履薄冰的日子裡隨時可能踏出的那錯誤的一步。 祁正不會因為自己活過來而重新會感覺自己真的擁有什麼光環,相反,他隻會在未來的日子裡更加的如履薄冰,這樣才能讓他在神秘界裡活得更久。 他看看自己,用力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為自己的死裡逃生所慶幸。 “沒事了就好,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冒失了,都已經是僭越者了,也應該知道好奇在神秘界裡應該是什麼樣子了吧,怎麼到現在還這麼胡思亂想呢?”一號最終確定了一番,這才放下了心來,“你要是沒了我可怎麼跟組織裡交代啊。” 祁正的嘴角和眼角都像是抽了筋一樣瘋狂地抽搐起來,半晌之後才輕輕地哼了一聲。雖然知道一號這說的是玩笑話,但是這種感覺確實好難受啊,總有一種想要抽出刀來直接一刀砍上去的沖動。 “算了算了。”祁正深呼吸了幾次,平復了一下心情,“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行了行了,你就別逗他了。”七號輕笑了一聲,重新點了幾份茶點,“你要是把他惹急了,他說不定會直接跳起來咬你。” 你快算了吧,人家可不會這麼粗魯,那跟你似的,一個醫生閑得沒事就知道拿著把刀往前沖。 “我那哪裡粗魯了,我上半身除了劃刀這個動作我還有什麼活動了,再說了我哪裡往前沖了,我一直是在隊伍最中間好吧。”七號白了他一眼,轉頭又對祁正揚起一個笑臉,“你別管他的話,這家夥就是這個樣子,你就別想著他狗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象牙來。” “得了吧,你就寵他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也不是指望著他幫你找女兒嗎。” “誰說我隻是讓他幫我找女兒了。”七號有些頭痛的將麵具摘了下來,“我最少知道你們不死教團為什麼會這麼舔著臉讓你來跟她處好關係,我也知道他的身份可跟普通的僭越者不一樣,而你呢,你啥也不是。” 說著還沖他扮了個鬼臉。 “你……” 見一號又要動手的沖動,祁正一個箭步直接沖到他們中間,製止了他們下一刻的動作。 “你倆以為這是動作片呢。”祁正忍不住一根給他們頭頂來了一下,“話這麼多,怎麼不去演話劇。” 說完,祁正轉過頭坐在了椅子上,捏起一塊糕點品了一口,然後朝著七號豎起兩根手指。 “你給的信息確實挺多的,但是能讓我調查的線索實在是有點匱乏,不太夠用。”祁正搖了搖頭,“不過嘛,我天賦異稟,還是憑借著這點線索找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 “我現在有兩條消息,一條是好消息,另一條是壞的,你想先聽哪一條?” 七號聞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祁正,嘴唇似乎在顫抖著。 “你說的是真的嗎?” “啊,不對,是兩條壞消息,不過應該沒有最壞那麼壞。”祁正放下手,笑了笑,“肯定是真的啊,我能在這種事情上騙你嗎?” 七號的神色變幻了一下,像是想認親但又不敢上前的孩子,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半晌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先說第一條壞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