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先聞言也沒做推辭,直接盤膝坐下開始恢復起了靈力。之前是用來掌握土元素的能力才能撕裂墻壁一路到這裡來,而這一路的消耗對於他來說已經算不小的了,如果不即使恢復一下的話接下來恐怕隻能做祁正的拖油瓶。 祁正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翻騰的怒火,透過縫隙繼續向外偷窺。 “小心一點,別落了單,也不知道這裡麵進了什麼人。”一個低啞的聲音傳來,語氣裡了幾絲的不耐煩,“也不知道為啥,這裡怎麼就那麼多人呢。” “也不一定是什麼人,我剛才聽到了幾聲耗子叫,說不定是老三不知道乾了什麼,嚇著耗子了。”另一個略微尖銳一點的聲音嘆息道,“廢城區這邊老舊破房子本來就多,耗子也多,之前這種事不是多了嗎。” “警惕一點總不會有壞事,這邊可不是有耗子呢,還有一群不識好歹的流浪漢,趕了多少遍了也不見他們少。”“沙啞聲音頗有些無奈,“而且這不是上麵的調查組都來了嗎,總得應付過這幾天去,等調查組回去了就沒事了。” 由於離得有一定的距離,再加上那兩個聲音說話都故意壓低了聲音,所以祁正時不時會聽不清那兩人說了些什麼。 “真是見了鬼了,還好咱們滲透……不然等這條調查小隊……咱們就沒機會了。” “別心急,我看這條調查小隊裡麵的人比……要厲害不少,要是讓他們抓到一點破綻……就完了,千萬小心。” “我也不想著急,但是……不是要……嗎。”那個離得近的人有些不耐煩,“如果被發現了恐怕大人的計劃就要難產了,更何況最近好像有點不太平,恐怕他們發現這裡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咱們要早點換地方了。” 裡麵那個人沒有說話,腳步聲逐漸走遠,然後似乎發出了一聲驚呼,但是由於隔著厚厚的墻壁,祁正根本聽不清裡麵的動靜,隻有片刻之後傳來一聲暴喝。 “老鷹,你看好門口,老三老四都死了。”那個聲音裡滿是暴怒,伴隨著飛快接近的腳步聲,“剛才的聲音絕對不是耗子,老三老四都是被人殺的,沒有外傷,應該是那群家夥找過來了,千萬看好門口,我去後門看一眼。” 緊隨其後的是另一段逐漸遠去腳步聲,不過很快就聽不見了。 幾乎是聽到同伴聲音的那一刻,那個坐在劇場大廳裡的人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凝神注視著房間裡所有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索然不清楚這個人的實力怎麼樣,但是既然他能夠偽裝成協會成員,而且還沒有被更高層次的成員發現就說明了他的格位絕對不低於其他的成員,甚至有可能在他們之上。 而HZ市的分部最強者是一個升華者,這也就是說外麵兩人的實力絕對不會低於升華者,甚至有都是褻瀆者。 由於祁正現在還是隻一個僭越者,能調動的靈力實在是有限,所以他暫時不敢浪費一點有用的力量,也因此沒有開啟靈力去探查對麵的實力。 至於說對方的實力……就暫時當作褻瀆者來對付,如果對方是褻瀆之上的話,就算有五個全盛時期的顧一先他們也絕不可能完完整整地逃脫出去。 想到這裡,祁正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此刻的狀況。現在他的實力接近全盛,除了剛才消耗了一點體力以外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至於顧一先,由於剛才撕裂墻壁消耗了他太多的靈力,以至於現在的他隻能和一個升華者相比,甚至不一定是全盛時期的升華者。 突然,靜謐的空氣之中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響,在空蕩蕩的走廊和大廳裡顯得格外的刺耳,聽起來就像是裝著石子的鋼盆突然被打翻了一樣。 察覺到這個聲響的祁正一愣,臉上依然掛上了一副陰測測的笑容,然後迅速催動靈力在自己曾經標記過的位置將提前布置好的非凡力量使了出來。 在剛才顧一先撕裂墻壁製造通道的過程中,祁正也沒閑著,用它能能找到的廢棄材料製作了一個簡易的小陷阱,雖然沒辦法對敵人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但是在他們觸碰到的瞬間就能引發極大的聲響。 在完成那個陷阱之後,祁正還在那裡留下了一個能夠遠程操縱的非凡力量,方便在陷阱被觸發之後能夠暫時性的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隨著祁正的一番小動作,再加上體內的靈力被抽去了接近三分之一後,一隻足足有半人高的黑羊從那人的背後快速浮現,然後朝著通道內跑去。 “奶奶的,他們到底來了多長時間了。”那人有些惱怒的一腳將小陷阱全都踹翻,卻又被另一個東西給撞得一個趔趄,回過神來之後卻隻看見一個烏黑的影子在拐角處一閃而過,“奶奶的,我看到那家夥了,他在往裡麵走,應該是在往後門那邊跑了,你在大門那邊守好,他很有可能會想辦法繞到你那邊去。” 那人也沒給在大廳裡等待的老鷹說話的機會,急急忙忙追了上去,隻能聽到一聲聲漸行漸遠但依舊在大廳和走廊裡回蕩的腳步聲。 祁正躲在門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出去。雖然說在大廳裡等著的隻有一個人,但是祁正也不清楚自已的那個小手段到底有沒有騙到另一個人,如果騙到了現在不出去,那恐怕短時間之內就不那麼好離開了,若是沒有騙到又出去了的話,他們兩個肯定會被圍攻,屆時恐怕是連一個都留不下來。 這是一場豪賭,一場壓上了戀人生命的豪賭。 猶豫了片刻,祁正一咬牙,拍了拍顧一先的肩膀:“走,趁著那個人現在不在這裡,咱們想辦法闖出去。” 顧一先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輕輕推開了門。 門已經老化的不行了,僅僅是碰了一下就發出了一陣令人後頸發麻的吱呀聲,就好像有一隻垂死的老馬在耳邊磨牙一樣。 在大廳裡等待著的那個人聞聲望來,卻隻看到了一個足足有一個腦袋大小的火球徑直向他撲來。 來不及驚訝,那個被稱為老鷹的男子隻能向旁邊撲去,這才堪堪躲過了那一道攻擊。隻是還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反應,新的火球和冰錐就已經接踵而至。 他躲閃不及,隻能硬生生挨了一下,還有兩個冰錐和一個火球擦著他的身邊飛過,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傷疤。 在躲避著顧一先的招式的同時,他幾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朝著另一個人遠去的方向大聲喊。 “他*的,在大廳,快點來,我招……” 還不等他說完,一顆火球就硬生生砸在了他的胸膛上,將他胸前的衣服直接燒成了灰燼,還在他的皮膚上灼燒出一片焦痕來。 幾乎是同時,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彌漫在了空氣裡,就像是戰場上彌漫的那種味道去除掉硝煙味一樣,聞起來有種令人作嘔的感覺。 那人被火球砸得失去了重心,腳下一個踉蹌,雙腿一軟,在地上滾了兩圈。祁在一片煙霧之中嗆咳著起身,身上被火炙烤過的的皮肉還在滋啦作響。 一時之間,兩人都無法在濃煙之中找到對方的身影,局勢也隻能僵持在了這場對抗之中。顧一先深知這麼僵持下去失敗的很有可能會是自己這一方,想也沒想直接控製著風元素卷走了周圍的煙霧,帶著一起飛起的塵土飛進了那人回來的必經之路上。 煙霧散去的那一瞬間,老鷹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隻不過相比起剛才,他的身形增大了不止一倍,整個人的皮膚也變得通紅,就像剛從火爐裡拿出來的煤炭一樣。 他的手臂上無數青筋暴起,看起來像極了一條條纏在他手臂上的細蛇,還在有規律地跳動著。 顧一先見狀蹙了一下眉,抬手又是幾根冰錐飛刺過去,隻不過這次為了減少對方的移動空間,他直接在那人兩側構築起了兩片土塊墻壁。 同時,顧一先聽著走廊裡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扔出兩團火球直接砸在了那個走廊的門口,直接將上麵的橫梁給砸出了一道十分明顯的裂痕,還點燃了木質的橫梁。 雖然不是夯築起來的土墻,甚至都沒辦法用“墻”來稱呼,但是這確實也讓那人移動的空間變窄了不少。 兩根冰錐徑直紮在了他的兩條腿上,力度大到直接穿透了他的大腿肉,把他死死地釘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但是那人卻沒有尖叫,而是怒吼了一聲,皮膚的紅色也變得濃鬱了幾分。冰錐刺過的地方已經有血液暈染開來,順著他的腿汩汩流下,看起來十分瘮人。 隻不過也不知為何,那人甚至都沒有去把那兩根冰錐,而是瘋狂地在雙腿上用力,試圖用自己的蠻力將自己的大腿取下來。 祁正瞅準時機,從那人身後的陰影之中猛然出擊,同時召喚出【反抗】,用尖銳的那一段刺向了他的後顱窩。 伴隨著祁正實力的增長,【反抗】的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強,這不單單是表現在非凡力量層次,甚至還包括了它的一些物理性質。就比如,之前感覺稍微用力就能折斷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即便是用斧子劈都不一定能劈開這根棍子。 當然,它現在也能直接當成匕首來用,隻不過是用方法隻有單一的刺而已。但是這對於現在國內無法隨意攜帶管製刀具的政策下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的選擇了。 【反抗】的尖直直的刺進了那人的後顱之中,祁正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什麼阻力,就像是捅進了一塊豆腐裡,唯一的一點阻力可能就是來自於碰到的那一塊頸椎了。 祁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反抗】往裡推了推,讓那根木棒能夠更深入一點,還用力地攪動了一下。 那個人幾乎是在祁正捅進去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就軟了下來,完全沒有了支撐著自己的力氣,甚至連動都不再動彈,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灘爛泥。 確認對方是真的沒有了氣息之後,祁正這才將【反抗】給抽了出來,用力甩了甩上麵的臟汙。 被抽出來的黑色木質指揮棒上麵站著不少白花花的粘稠事物,看起來像極洗了兩三遍又打成了漿糊了豬腦花,而且還散發著一股惡臭的血腥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祁正看著上麵的汙穢,頗有些無奈的抽出一張紙,動作優雅地開始擦拭起了指揮棒上麵的東西,目光卻停留在那個傳來腳步聲的走廊上。 終於,在他擦拭完【反抗】上麵的汙穢之後,那段走廊的陰影之中也飛快地浮現出一個矮胖的身影。 隻是他還沒出來,走廊外的橫梁就被燒成了兩段,帶著上麵的東西塌了下來,直接攔住了走廊裡的人。 那人憤恨地罵了兩聲,轉身準備繞道。 祁正瞥了一眼那個還被釘在柱子上的人,發現對方身上的那種紅色已經開始消退,就連不正常膨脹起來的身軀也已經開始回歸原狀了。那人全身爆起的青筋都在慢慢的回歸到正常人的樣子,臉上扭曲的表情可能是唯一的沒有變回去的地方了……還有腿上那兩個被冰錐刺穿的血窟窿。 這個人絕對不是褻瀆者,甚至都有可能不是升華者。祁正這麼想著,伸手將那兩根冰錐給拔了下來,任由那具屍體滾落到了地上。 祁正冷笑了一聲,像提狗一樣將那具屍體提溜了起來。 就在祁正準備現場布置儀式將他體內的非凡力量給提取出來的時候,一道刺眼的亮光讓祁正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等他張開眼睛時,那個人已經從走廊裡跑了出來,正朝著祁正趕過來,手裡還提著一根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鋼棍。 祁正看著那個人的身影,臉上露出幾分鄙夷的笑容,抬手朝著那個人比了個中指。 同時,顧一先的背後突然浮現出一隻半虛幻的手掌,直接按在了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