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帶著他大概的參觀了一下暗界號上儲藏著的珍惜食材,最後才帶著祁正從這裡離開。 不過這艘大船上的底蘊還是狠狠的震驚到了他,甚至於讓祁正有了一種不下船的想法。 畢竟這艘船上他沒品嘗過的美食實在是太多了。方才的雪熊肉已經足夠讓祁正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了,他又才知道開始喝掉的那份前菜竟然是阿奇米諾山雞的雞湯! 這兩種生物雖然在靈界算不上什麼特別強大的生物,也並不是什麼珍惜動物,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生活環境極端惡劣。 像是高戈雅雪山戈亞斯阿峰雪熊,生活在一座海拔超過兩萬米的高山上,而且上山的途徑之中無數的天災,想要攀登上這座雪山可謂是困難重重。 至於說阿奇米諾山雞則是生活在荒無人煙的獨目黃樺樹林裡,進入這座樹林之中的人不是迷失在無數棵無限相近的樹林之中就是被樹林中棲息的古老靈界生物當成了獵物,幾乎很少有能從裡麵平安走出來的,就更不用說從裡麵獵到生物還能帶出來的了。 一時間,祁正對於暗界號的猜測幾乎達到了頂峰,甚至有些懷疑船長是不是什麼神明在現世之間的化身,但是回想到他開始見到自己時的那副樣子就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他開始見到自己時說的自己是“神明的使徒”,實在是讓祁正百思不得其解。畢竟他至今隻向幾位神明祈禱過,甚至都沒有在祈禱之中得到過神明的回應,又怎麼可能會是神明的使徒呢? 而且祁正印象裡還有不止一個人曾經稱呼過他是“神明的使徒”或者“神明的信徒”,祁正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會讓這些人認為自己是神明的使者,但是他也確實發現自己的身上有一些不同於一般非凡者的特殊之處。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對非凡知識裡麵夾雜的汙染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免疫效果,尤其是關於那些自己暫時理解不了的非凡知識,就算他真的去思考了很大概率上也不會被汙染。 曾經在那次聚會上他思考過七號曾經透露的褻瀆之上的某些事情的時候就曾經差點被汙染,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他最後還是安然無恙的挺過來了。 當時在現場的總共就那麼十幾個人,其中絕大部分人都沒辦法給祁正描述出其中的重點來,似乎隻有七號一個人看出了其中的玄妙,但是不管祁正怎麼去問他,七號都支支吾吾的不說。 祁正也因為這件事對七號的想法有些捉摸不透。 看到祁正臉上的表情,賈法爾有些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斷了祁正的思緒。 “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有什麼心事嗎?” “沒事沒事。”祁正輕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不過你們應該在這裡停留不了多長時間吧?” “理論上來講應該是停留不了特別長的時間的,畢竟我們留在這裡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但是穿上也沒什麼乘客,也沒有要運送的貨物,所以我們也不是很急著離開。”說到這裡,船長整理了一下頭上戴著的三角帽,轉過頭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感覺入果我從這艘船上走下去,是不是以後再見麵的可能性就會非常渺茫了?” 祁正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神情裡有些惋惜。 “這擔心什麼,暗界號是可以召喚出來的,哪怕你在大陸內部,在沙漠裡都可以召喚出來,不過召喚的儀式有些麻煩,你現在可能用不出來,我給你一份上船的信物吧,以後用完了再找我要就是了。” 說著,他在自己胸前的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來一遝厚厚的紙。那摞紙並不大,長度比祁正的一拃稍長一點,寬度則隻有不到一指,不仔細打量還真看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他從那摞紙的最上麵撕下一張,遞給了祁正。 祁正猶豫了片刻,從賈法爾手中接過了那張紙,仔細打量了幾眼之後便塞進了自己的貼身口袋裡。 那是一張票,一張登船的船票,上麵很認真的寫著正常船票上應該有的項目,但是不管是登船地點、目的地還是登船時間都沒有寫,隻是有一個留白。 不過縱使祁正在沒有感知力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這張船票究竟是多麼恐怖的東西,他拿在手裡的時候甚至能夠但收到裡麵傳來的靈力波動在和這艘船相互呼應。 “用的時候把副票撕掉,三分鐘之內暗界號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不過記得最好找一些沒人的地方,看到的人太多的話容易給【清道夫協會】添麻煩,明白了嗎?” 祁正點點頭,下意識摸了摸放著那個船票的口袋。 這玩意可得帶好了,這可是不亞於神明賜福的東西,千萬不能丟! 兩人交談之間,整艘船的具體布局已經差不多被祁正參觀完了,正準備離開船艙,可貨倉最內部的一間小屋子引起了祁正的注意。 那間小房間在整艘船的最末尾,最大不超過二十平方米,隻有一道小門通往裡麵,小門緊閉著,甚至還上著鎖。 但是鎖已經可以說是銹跡斑斑了,隻能看出來大致的形狀,如果不是因為他掛在那個位置的話,祁正甚至都不會把這塊銹鐵往鎖的方向去聯想。 顯然,這個房間已經很久沒被打開了。 這個房間給他一種很神秘的感覺,就好像他能看見,但是卻碰不到一樣。 顯然,這個房間應該就是這艘船之中的一個重要位置。 至於說這裡是哪裡,祁正不清楚,也沒有做太多的過問。與這艘船核心機密的東西他如果再去過問的話就顯得有點太過分了,聞多了反而會給船長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說起來還真是可惜,我到現在還沒有坐過船呢。”祁正朝著外麵望了望,目光之中流露出幾絲眷戀,“要不然你帶我去這附近的靈界海域裡看看吧?” “也可以啊。”賈法爾轉了轉眼睛,旋即露出一抹看似有些神秘的笑容,伸出手直接按在了祁正的肩膀上,“我帶你去靈界轉一圈。” 話音未落,祁正就感覺自己的肩頭傳來一股巨力,將他整個人快要擠壓成一團,然後在某個瞬間全部消失。 祁正有些緊張地睜開眼睛,瞬間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船艙底部了,而是直接來到了二級甲板上,正站在一個足足有半人高的舵輪旁邊。 舵輪上麵滿滿的全都是油光發亮的木質把手,經過這麼多年時光的打磨,已經包了一層厚厚的漿。 沒等祁正反應過來,賈法爾突然哈哈一笑,伸手抓住舵輪的兩個把手,然後用力地轉了一圈。 把手脫手的那一刻,舵輪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逆時針旋轉了起來,同時幾條已經收攏的布帆收到了無形的力量的控製,瞬間同時飛快地升起。 海上的天氣雖然晴朗無風,但是幾張風帆卻像是被大風吹動著一樣,幾乎張成了半圓形,似乎帶動著整艘船前進。 可就在船馬上要移動的時候,船長竟然用力地抓住了舵輪,猛地向下按壓了一下。舵輪頓時向下落了一下,同時不知為何整艘船都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下一刻,船像是某一側受到了無法承受的力量一樣瞬間向下歪了過去,然後就整個的歪進了水裡。 祁正掩飾不住心裡的震驚,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幾乎無法接受下一刻即將到來的災難。 他站在船上,隻感覺一陣晃動,下一刻,水麵就像是一堵墻一樣,直直的立在他的身旁,但是祁正知道,這全都是因為這艘船整個的側翻在了水裡而已。 他剛想開口吐槽賈法爾的開船技術,可下一刻又是一股巨力從船側傳來,頂著它的地步向上拱,最後整個的把船都掀翻了過來。 祁正徹底地閉上了眼睛,算是接受了自己的結局,但是那種溺水的痛苦遲遲沒有傳來,甚至她的皮膚都沒有感受到任何冰冷的觸感。 片刻之後,祁正猶豫著要不要睜開眼睛,卻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聲音洪亮而渾厚,完全不像是剛才那個乾瘦的男人發出來的,聽起來反而像個兩米多的壯漢。 “睜開眼睛吧,你不在水裡。” 一直寬厚的手掌附上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之後又迅速的挪了開。 聞言,祁正終於睜開了眼睛,朝著外麵看了一眼。就如剛才那個聲音說的一樣,他確實沒有在水裡,而是進入到了靈界之中,現在正在一片海麵上遨遊。 與在東方看到的景象不同,西方這邊的靈界有很大一部分實際上並不是陸地,但也並不是海洋,而是一片被稱為千島之海的內陸湖泊。 雖說是湖泊,但是祁正可以確定單單是這片湖泊的大小就已經比亞歐大陸還要大了,至於這裡麵的島嶼,祁正已經在《靈界遊記》之中看過一部分,所以還是沒那麼陌生的。 回想完西方這邊的靈界狀況,祁正猛然想起了自己剛才聽到的那個渾厚粗壯的聲音,僵硬地扭過頭去看向自己的身旁。 隻見船隻舵輪處站著的並不是剛才的賈法爾,而是一個陌生的壯漢,與賈法爾乾瘦的身材不同,麵前這個壯漢混身腱子肉,身高絕對超過了兩米,上臂的粗細甚至能和祁正的腦袋相比較。 他的臉上長滿了絡腮胡,皮膚比起賈法爾來要白一些,但也沒白到哪裡去,頭發則是被束成一條粗辮子耷拉在腦後,身上穿著和賈法爾一模一樣的一件衣服,唯一的區別就是身材不一樣。 他的嘴裡叼著一根很粗的雪茄,應該是剛剛才被點燃,雪茄的頂端還看不到燒完的樣子。 他還在放肆地笑著,雙手放在舵輪上時不時調整一下船舵的方向,表情表現的很肆意,看起來終於有了那種追求天下珍奇異景的豪邁感。 “你……你是……賈法爾?”祁正的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就連眼神裡都盛滿了震驚,“真的是你麼?” “是我啊,有什麼問題嗎?”賈法爾似乎才想起來什麼,猛地一拍腦袋,笑了笑,露出一口有些泛黃的牙齒,“我受暗界號的影響,在不同的世界會表現出不同的外觀,在現世就是個弱不禁風的老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靈界就是一個彪形大漢,至於說在影界……那個形象我建議你到時候自己看。” 祁正聞言挑了挑眉毛,內心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好奇。影界他現在是無法進入的,就算他能夠成功靈魂體化也不能進入,這似乎關係到神秘界的某種高級規則,所以這還要等他過一段時間。 不過聽他這麼說,祁正確實是對他在影界的形象多了幾分好奇,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眼。 不過眼下既然還不行,那就隻能把這份好奇先壓在心底,倒不如先觀察一下周圍的靈界的樣子。 周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域,但是由於這裡並沒有太陽,再加上這裡的很多東西都不符合外界的科學規律,所以海裡的水並不是藍色或者綠色的,而是半透明的,所以祁正能夠很清楚的看到百米以內的海域,但是在往深處的話就會因為各種原因而看不清楚了。 海水之中各種各樣模樣紛呈的生物在水中搖曳著身姿,形狀各異的千萬種生物在這片半透明的水裡和平共存,仿若一個完美的生態環境。 兩隻不知名的水鳥從空中一個猛子紮進水中,不知抓住了什麼小魚之後緩緩浮到了水麵上,優雅的搖晃著腦袋灑落了一片水滴。 沁涼的海風吹拂,拂過祁正的發絲,扯皺了祁正的衣角,露出下麵少年白皙的皮膚。 祁正回過頭,看著滿臉笑意的賈法爾,問道:“我們好去哪裡?” “去哪裡?”賈法爾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羅盤,然後逐漸看向天邊,“我要去遙遠的天邊,去赴一場美麗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