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登徒子,還沒看夠呢?”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原本她看海景,子期看她的畫麵被法拉出聲打的稀碎。 文娟回過頭,才發現子期這貨居然一直在盯著自己,瞬間一臉黑線。見狀,子期隻是撇撇嘴,而後滿是慍怒的看向法拉,心想:你最好是有事,否則我跟你沒完。 “看你那如癡如醉的表情,是想吃掉她嗎?” 兩人的反應,都被法拉看在眼裡,他不以為意,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長須,繼續調侃道。 “她這麼大,要想吃掉可不容易,需要我幫忙嗎?” “你打算怎麼幫我?”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真的想要吃掉你。”法拉壞笑著看向文娟。 “壞了!”子期也是瞬間就明白了法拉的用意,心裡暗自嘀咕,眼睛在此刻也是轉個不停。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你懂吧?”眼看已經怒到極點的文娟就要發作,子期連忙道。 “有事說事,別把我帶歪了。” “哼!” 文娟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但見兩人似乎有話要說,也沒有插嘴。 “你這,還需要我帶嗎?” 見子期麵露不悅,法拉接著道:“這是你房間的鑰匙,拿好了。” 說罷,法拉將一把銀白色的鑰匙丟給子期。 子期接過鑰匙,看都沒看,直接揣進了兜裡。 “年輕人,真是不叫人省心,別人都是主動領取自己的鑰匙,隻有你,還要我來送。” 子期轉頭看向文娟,見她點點頭,才道:“我隻是不知道還有這事,可不像某些人,一把年紀了,居然偷聽。難道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子期的話,倒是讓法拉的臉色有了一絲尷尬。 自從看到文娟走過去,兩人交談了沒幾句便開始打鬧,他就很好奇,於是放出靈識一直關注著兩人,直到手上的事忙完,才借著送鑰匙過來想與這王孫聊聊,可沒想到一句開場白就已經暴露了,但打死他也不能承認。 “你們的聲音那麼大,還用得著偷聽嗎?”法拉嘴硬道。 “更何況,動作幅度也大,不信你們看看,圍觀的可不止我一個!” 說罷,法拉向自己的身後看去,子期與文娟也不約而同,可此時法拉的身後,根本一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有的隻是三三兩兩正在攀談的新學員。 “圍觀的人呢?”子期的語氣有些鄙夷。 從子期之前的話中,文娟也聽出了端倪,現在,她更確信法拉就是在偷聽,雖然她也有不滿,可法拉的身份擺在那,她不敢表現出來。 “咳咳。”這下更尷尬了,法拉企圖用咳嗽聲來緩解。 “話說你小子挺抗揍啊!” “關你屁事!”見法拉轉移話題,子期沒好氣道。 感受到這位王孫殿下的不好相與,法拉又看向文娟。 “小姑娘,都說氣大傷身,你這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性子,可是會影響顏值的哦。” 法拉言辭懇切,像極了一位老者的諄諄教誨。 “要你管!”文娟在心裡暗自嘀咕,可她不敢像子期那樣隨性,隻能默默點頭,算是贊同了老者的觀點。 “真的嗎?那是會變得更漂亮還是更醜?” 倒是子期,一改冷漠,瞬間來了興致,仿佛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 這三公主帶出來的王孫,究竟是個什麼玩意?這不妥妥的一逗比嗎! 想到這,法拉的嘴角再次浮現出一抹壞笑。 “來,湊近了我告訴你。” “好好好!”法拉偷聽的事,子期已經完全的拋之腦後了,他現在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你先這樣,再這樣……結果出來了,記得告訴我哦,我也很好奇。”法拉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劃,要的,就是個真實可操作。 “這樣,真的行嗎?”子期越聽越迷糊,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罷,法拉轉身走開了。 “他跟你說了什麼?” “你也想知道?”正在子期猶豫不決時,文娟的話讓他下定了某種決心。 文娟點點頭。 “那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登徒子!你無恥!” 就在文娟將要把耳朵湊過去的時候,子期居然趁她不注意,直接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隻見文娟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的通紅,隨後近乎咆哮道。 同時,她的拳頭,也瘋狂落在子期身上。這一次,她毫無保留,拳拳到肉。 “法拉,你坑我……!”子期的聲音帶著哭腔。 “嗯,逗比無疑了!”已經走遠的法拉,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喜悅。 良久,文娟許是累到虛脫了,才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被打的縮成一團的子期,又恨恨的補了一腳,臉上的神色才好看了許多。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見文娟停手,子期才緩緩站起身,理了理淩亂的衣裳,看向文娟。 “登徒子,我跟你沒完!” 文娟瞧著他賤兮兮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隨後一甩衣袖,回了自己的住處。 子期則努力回憶著她剛才的表情變化,與法拉說的話做著對比,得出一個結論:生氣會讓文娟變得更漂亮。他點點頭,心想:嗯,這打,沒白挨。 說來也怪,這小插曲不僅沒有讓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更加生分,反而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沒用多久,戰艦便駛入了寂靜之河的水麵。接下來的時光,兩人白天到船邊吹吹風,看看河流兩岸的風景,對著幽靜的水麵聊聊天,晚上則回到各自的居所休憩,那天的事,也很有默契的都隻字不提。隻不過偶爾,還能看到子期挨打的畫麵。 法拉則時不時的拿出一本羊皮編纂而成的冊子對著河流兩岸不斷變化的場景做著記錄。 期間,兩人把整個戰艦的構造都探查了一番。這艘名為“無畏號”的戰船最大長度45米,最大寬度20米,夾板高度12米,最大吃水深度8米。 夾板下分為三層,以木質樓梯相連。最上層是戰士們的住宿區,法拉也在這一層;中層是專門劃分給新學員的;最下層是整艘艦的核心動力區,一套復雜的動力裝置圍繞著一個直徑近半米的魔法紫晶,在逆風的情況下,依然可以驅使船逆流而上。 第三天傍晚,法拉將所有人都喊到了甲板上,用手指著船前進的方向用洪亮的嗓音說道:“我們已經在寂靜之河上航行了三天兩夜,根據地圖顯示,明天清晨我們就會進入幽暗之森的範圍,請大家提高警惕。” “是!”所有人員一齊回答,聲音響亮無比。 “我不確定前方是否真的存在危險,又或者存在多大的危險,為此,我們隻能做最壞的打算。但我向大家保證: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會堅決完成王國賦予的使命,將大家安全送達科莫學院的同時盡可能的完成此次探查。” 一陣掌聲過後,學員們各自散去,法拉的眼中透出一絲擔憂,隻在轉瞬。當子期和文娟向他走來時,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而又不容置疑的深邃目光。 “你們有什麼事嗎?”法拉看著兩人,淡淡的問到。 子期和文娟對視了一眼,隨後都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本來兩人都各有疑問想要法拉解答,但此時,似乎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回到住處,子期用清水洗了把臉,和衣臥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 經過這幾天短暫的相處,他對文娟有了一個簡單的了解:她住在依幕南邊的依林鎮上,父親年青時是一名劍士,但因為種種原因,在劍術上鬱鬱不得誌,為了生存和振興家業,轉而經商,如今,在依林也算是家喻戶曉。 她還有一個弟弟——文捷。因著父親年青時的理想,他們從小就有著嚴厲的家教,並不時有父親請回的老師到家裡教學。 直到有一天,一名法師到依林鎮遊歷時,無意間看到文娟,說她有成為法師的潛質,他父親喜出望外,連忙重金懇請他教一教自己的女兒,法師答應了。但由於他時間有限,隻在簡短的指點後送給她幾本魔法基礎知識的書籍就離開了,為此,她的父親失落了好一段時間。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花了兩年的時間,她將書本上的知識爛熟於心的同時也步入了凝氣境,這讓她父親多少有些慰藉。 這次法拉奉命在伊米爾王國東北部尋找有潛力的學員時看到了她,在與她父親交談過後,她父親滿懷期望的將她送上了船。 想著想著,子期不知何時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喧囂的聲音將子期喚醒,洗漱完畢後他上到甲板,卻發現大家早都聚集在那了。 很快,子期就發現了不對勁。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薄幕,在這幾天的航行中還是頭一次見到,雖然對視野沒有太大的影響,卻昭示著戰艦已經進入了幽暗之森的範圍。 放眼望去,古老神秘的叢林,千姿百態的古木奇樹高聳入雲,有的樹枝上發出的氣生根從半空紮到地裡,漸漸變粗,成為支撐樹乾的支柱根,形成了獨木成林的奇特景象;有的氣根纏繞在其他樹上,越長越粗,越長越長,最後連接起來,把附著的樹絞死,形成了獨特的絞殺現象。此外,那縱橫交錯如蛟龍盤繞的地麵根,附生著不知名的蕨、地衣、苔蘚、蘭等“空中花園”,讓人嘆為觀止。 船行的水麵越發的深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若不細查,很難發現船速比前幾天放緩了。 子期收回目光,望向此時正側身欣賞岸邊風景的她。飄逸墨黑的長發,迎著若有若無的河風輕舞著,雋秀的臉蛋,又黑又長的的睫毛緊掩著那一雙翦水秋瞳輕顫,隻叫他心跳加速。 吞了吞口水,子期緩慢的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早啊,文娟!” “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都出來了。”文娟轉過頭,微微一笑。 “要不要觀察的這麼仔細啊?”子期用手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太過明顯,而不是我仔細好吧!”文娟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子期,我觀察幽暗之森好一會了,你說這林木參天,各類植物應有盡有,水源也充足的地方,怎麼除了偶爾跳起來換氣的魚類就看不到陸地動物呢?” “或許是被長久形成的瘴氣毒殺了,又或者是被更強大的動物給吃了吧,比如說——赤眼翼蛇。” “你不要嚇唬我好嘛!我也沒看到有蛇呀!” “哈哈!害怕了嗎?想不到,你膽子居然這麼小。” “你是不是討打?”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子期賤賤的表情,文娟就想動手。 對於文娟的威脅,子期不以為意,這幾天相處下來,他挨打的次數還少嗎?不也一樣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看著周圍這麼多人,文娟也並沒有動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過,他們站在船頭,領略著特別的風景,而在船尾的不遠處,有幾個巨大的漣漪泛起,卻不曾有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