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術的學習,包括劍技和鬥氣修煉兩個方麵:劍技即舞劍或用劍刺殺的技藝;鬥氣是以自身為容器,容納的精神力煆就的能量,需要時在精神力的支配下予以釋放,可用於提高人物的靈敏、進攻和防護力度,鬥氣修煉則主要是鍛煉身體強度,提升自身容納鬥氣的數量和質量。 經過十來天的學習,我在劍術上依然毫無突破,但我發現科莫學院關於劍術的理論和訓練方式與母親傳授於我的基本一致,些許死板的地方還被母親加以改良,更容易接受。那麼問題來了:母親是怎麼知道的?她曾經在科莫學院學習過還是說整個王國的劍術修煉本就大同小異?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在聚會後送回文娟,我獨自一人來到月湖,想要散散酒勁,清醒一下。 我雙手扶住護欄,有些恍惚的遙望深藍色夜空,皎潔的月光撒下,整個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銀輝,難道是為了安慰,特意一次又一次地下這透明而溫暖的雪麼?又或許,這月,這星,隻是為了點綴這般寂靜的夜吧,寂靜的唯美!這樣的月夜下,我的心仿佛被看得很透,無法掩飾什麼,也無需掩飾什麼,整個人都是透明的。 六年了,已經六年了!魔法學不了,劍術無進展,莫不是我這輩子就止步武師了?聚會上,聽他們四個談論自己的學習心得,個個都信心滿滿,對前途充滿期待,為了不讓文娟擔心,我盡量配合,可內心的失落與迷茫,又該訴與何人? “落風。是叫這個名字麼?”滄桑而有力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什麼人?”我警惕的轉過身,雙手握拳,亮起湛藍色鬥氣,小心的注視著前方。 對自己的感知力我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此時,在我身前不足三米的地方,卻站著一個全身包裹在寬大黑袍中的人,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點點銀光,其他的,一無所知。從聲音判斷,應該是一名從未謀麵的陌生男人,若他不發聲,我根本不會知道他的存在。 “年青人,敵意很濃啊!你打算就這麼對待一個能為你解惑的人麼?”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我,淡淡的說道。 從他身上,我感覺不到絲毫威脅的氣息存在,甚至連呼吸都無法察覺,但直覺告訴我,越是神秘越充滿不可知的危險。 “也罷。”他甩了甩長長的袖袍,徑直走到我右邊,雙手搭在月湖的護欄上,而後靜靜地注視著湖麵,似乎在看月光下的荷花。 我收回鬥氣,重又靠在了護欄上,好奇的看著他。 “你在疑惑劍術為什麼停滯不前,對麼?”細細聽來,他的聲音雖然蒼老,卻略顯溫和,和之前的感覺不太一樣。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 “在這之前,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如何?”他頭也沒回的說道。 我沒有做聲。 “一千年前,在與火之守護神菲妮的戰役中,暗黑係精英,包括五十七名法神,在若林柯德的帶領下,死的死,傷的傷,可以說如果沒有暗黑係法師的參與,是不可能打敗菲妮的,曠古之戰也不會那麼快結束。”神秘人頓了頓。 “但在戰鬥結束後不久,出於對暗黑係魔法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的懼怕和妒忌,所謂的正統法師和傳統武士糾集在一起,攛掇當時神聖伊米爾帝國的國王怒雪,對暗黑係法師加以迫害。本該受人敬仰的英雄,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為了徹底抹去他們的痕跡,帝國下令將暗黑列為禁術,焚燒前人研究出的暗黑係魔法典籍,對與暗黑有關係的人處以極刑。”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憤怒,語氣偏重。 “一千年來,殘存下來的暗黑係法師的後代,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對暗黑係魔法的研究已小有所成,雖然比起那個輝煌的年代還差的很遠,但偷偷摸摸能有如此成就確屬不易。” 說完他看著我,眼神裡麵似乎充滿了期待。我被他看得不知所措,而他所說的,和王國正統說法也相去甚遠,不知該如何評判,隻能默不作聲。 “我說這些,就是想聽聽你對暗黑的看法。”他淡淡的說道。 “你說的這段歷史,和我所知的並不相同,我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對於暗黑,我個人覺得,魔法本沒有好壞之分,關鍵在於使用魔法的人。”我很認真的說道。 “很好,年輕人!”他有些激動,抓住我的雙手不斷抖動。 “啊?”我有些吃驚,對於他的反應。 “我觀察你有段時間了,在暗黑係魔法方麵,你有著驚人的天賦,隻要你想學,我可以傾囊相授。” 我的手被他抓得有些疼了,但對於如此熱情,我竟不知所措。 “我們等了一千年,終於等到了你的出現!”他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鬆開我的手,興奮的說道。 這,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啊。 “可是,王國禁止修習暗黑,我這公然去學,說不定哪天就……”我說出自己的顧慮。 “真理,往往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經過了千年,在暗黑的管控方麵,王國已經虛弱了很多,隻要你不輕易展示,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我有個問題?” “你說!” “為什麼選我?我相信有天賦的人絕對不止我一個人!”我好奇的和他對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有可能給暗黑歷史平反的人非你莫屬!”他堅定的說道。 “此話怎講?” “二十四年前,我找到了你父親,他和你一樣,有著驚人的天賦,我跟他說了類似的話,懇請他加入暗黑,被他拒絕了,同時被他拒絕的,還有他血液裡流淌的使命!”他的話語略帶惋惜。 “我父親?” 他這番話,無異於一道晴空霹靂,我甚是震驚。 “應該沒錯,你身上佩戴的晶玉炎燧,二十四年前就帶在他的身上,而且,你們很相像。” “能給我講講他嗎?”我很期待。 “我和他就見了一麵,被他拒絕後,便再沒有交集,很抱歉。” “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他疑惑的看著我,似乎不理解我為什麼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又或者說,我還是不信任他。 “若林德諾。” “其實我從未聽我母親提起過父親,所以我連自己父親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尷尬,雖然還不確定他所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父親,但從晶玉炎燧看來,至少和我關係匪淺。 “哦,這樣啊!”他又恢復了坦然。 “落風~” 是文娟的聲音。 “今天就先到這,我跟你說的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也不強求你,隻想告訴你一句話,暗黑是流在你骨子裡的使命,希望你不要逃避。如果決定修習暗黑,明晚八點,我會在這裡等你。”說完他就從我的身邊消失了,隻在一瞬間。 此時的我,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