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城墻上的老兵,立刻下去接管投石機!”我幾乎是吼出來的,眼看著城內負責投石機的壯丁越來越少,所剩無幾,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隻能這麼做,希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是!” 在他們揮舞完旗幟後,原本站在城墻上的邊軍弓箭手和步兵立刻有序的向城墻下移動,並以5人一組,在最近的投石機旁就位。 我方的投石機方陣,僅僅隻發射了一輪就迎來了如此大的變故,簡直駭人聽聞。敵人在燃燒的圓石的震懾下,原本是有些鬆動的,可間隙太長,長到足以令他們忘卻恐懼,重整雄風,再次向我們襲來。 位於投石機攻擊範圍外的敵長管銅炮和魔法師未曾停歇,我們的部分老兵還未就位、或剛就位就被越過城墻從天而降的魔法彈擊中,癱倒在地。可即便如此,良好的軍事素養使得還未犧牲的老兵們依然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命令投石機方陣,開火!”看到老兵們接管的投石機已經差不多了,我迫不及待的命令到。 “是!” “呼~!呼~!呼~!”間隔了那麼久,我方的投石機終於再一次發射了。 看著熊熊燃燒的圓石再次劃破天際,敵盾甲兵一起將盾牌插於地上,沒土3分,在盾甲之上再覆以傾斜的一排盾甲,準備抵禦圓石,並遮擋身後攜帶有特殊器材的戰士。 “砰~!砰~!……”一聲聲巨響,是圓石撞擊到盾牌上所產生的。 哀嚎接踵而至,即使是精鋼鍛造的盾牌,在圓石的沖擊下,也不堪一擊,凹的凹、碎的碎,縱使它完好無損,執掌它的人,也會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不省人事。而上千枚圓石一起造成的傷害,更令人心潮澎湃:敵人的先頭部隊,離我們100到300米的距離之間,硬生生的被撕出了一道道口子,出現了很多真空地帶,原本攢動的人群,皆已倒在地上,喪失了生氣。 也有例外,已經貼近城墻的敵軍,不再受投石機的威脅,不過卻完全的暴露在我方法師和弓箭手的射程範圍內,攜帶有攻城器械的友軍一時又跟不上來,他們隻能在城下如無頭蒼蠅般亂串,以躲避我方的進攻。 “隻恨自己經驗不足,沒有在城墻上準備滾木和巖石,不然又可以對敵軍造成一波大的殺傷。”我猛的握緊拳頭,在心裡暗自嘀咕。 遲疑總是短暫的,敵人在恐懼過後愈發的猙獰,並加快了進攻的步伐。同時,迪瑪利亞帶領的獵人也出現在了眼前,那金黃色的鬥氣在擁擠的人群中格外刺眼。鋼鐵煉成的巨物即使有被滾燙的圓石砸中,也依舊毫發無損的緩緩移動著。 “呼~!呼~!呼~!”我方的投石機再次開火,那破風聲聽起來竟有些迷人了。 上千枚圓石再次落入敵陣,收割著他們的有生力量。甚至有一枚圓石,直直的砸向了迪瑪利亞,見他沒有閃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即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樣子。 可在真正的高手麵前,意外是鮮有發生的。當燃燒著的圓石距離他的額頭不到一米的時候,一道金黃色的劍氣迸裂而出,將圓石擊得粉碎,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石子,他麵不改色繼續向前。 或許是領袖的模範作用,除了被圓石擊倒的敵軍未能繼續向前,其他人再也沒有任何的猶疑,有了空缺就迅速補上,沒有就緊跟著前軍的步伐。 不得不承認,有那麼個瞬間我有些飄飄然了,認為憑借投石機方陣能夠打退敵軍,甚至打敗也尤未可知。可現實是殘酷的,敵人的炮兵隨著距離的拉近準星也提了上來,一發發魔法彈直擊城頭,加上瘋狂輸出的法師給我們製造了巨大的麻煩。 一名又一名我方將士倒了下去。負責運送傷員和死者的人手隨著戰爭的推移開始捉襟見肘,之前5人一組的投石機發射人員,現在也隻能2、3人一組,發射速度明顯下降。 很快,敵人的繩索就甩上了城墻,可這種程度的進攻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我方的長槍兵隻輕輕一割,爬到一半的敵人就會連同隻剩一半的麻繩跌落地麵。與此同時,木製長梯也搭了起來,並有越來越多的敵人聚集在其下方,死死的握住底角,保護已經開始攀爬的友軍。我方將士在嘗試了幾次之後,放棄了將其推開的想法,轉而改為守株待兔,一有敵人的頭部露出城頭,就會有幾把長槍或羽箭閃電般擊出,那些不幸的敵人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倒栽下去,有的還會連帶著將處於自己下方的友軍一同帶下。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進攻,自然是不在話下,可那龐然巨物已近在咫尺,它帶來的,必將是驚天一擊。預感,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