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長短,人艱不拆(3)(1 / 1)

燭照也不挽留,這些諸位宗門中尚且是執牛耳的大角色,燭照並不在意,比起這些人,反倒是那位一直畏畏縮縮,並不是多自信的那一位最得燭照看重。   而讓燭照頗為滿意的是,這一位雖然恐懼於張德懷的施壓,卻不曾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至少是沒挪步。而張德懷似乎也是對這一情況頗為驚訝,按理來說,自己已經給出了這般補償,又用帝國做自己的背景,不應該還有愣頭青······   “晚輩淩司命,見過大師。”見燭照的目光投向自己,少年聲音顫抖著向燭照躬身行禮,而張德懷的神情更是呆滯,若是哪一宗的二世祖,自己肯定是認識的,但這個少年,自己毫無印象,沒有報上宗門名號,是怕天龍門找他們麻煩嗎?但即使他成了又如何,天下之寶向來有能者居之。   燭照心中略作計較,便是道:“淩司命,你身具水火二相,我宗對於你這般少年向來是需要的。吾等煉藥師,若無能克製自身火相的相性,是決計成不了大才的。你是否願意拜入本門,拜我為師?”   見淩司命不回答,燭照也不顧全場的一片嘩然,繼續道:“老朽知道你來什麼目的。本宗煉藥師奇多,不缺你一個,也因此,你若拜我為師,我不會強迫你選擇是否成為煉藥師。我宗護持長老不計其數,擅長劍術的也不會少。你沒有因為我的身份而盲目答應,這很好。既然你要我拿出收徒的資本,我自然不會拒絕。”   燭照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兩卷分別散發著水火兩種屬性的卷軸,“此為我宗頂尖功法中的兩門。你可自行翻閱,如此,你是否願意拜入我門下?我宗不說是一方霸主,但丹藥這類,還是不缺的。”   “弟子淩司命拜見師尊。”淩司命再無半點猶豫,跪地便拜,而燭照也沒阻止,誌得意滿地受了這三跪九叩的大禮。   “恭喜大師。不知大師,這拍賣能否開始?”張德懷見這少年並沒有與自己爭搶的可能,自然是鬆了一口氣,而讓全場無不驚訝地是,不知何時,明明防守嚴密的拍賣場中,多了上百位或是戴了金麵具,或是帶了銀麵具的怪人,無不年輕,卻無不是實力莫測。   張德懷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再看向燭照時,卻是發覺自己在發抖,因為燭照身邊同樣多了上百位護衛一般的人,而這些人,無不肆意地散發著自身的氣息,這氣息並不難認,卻讓在場的人並不想相信:準神。在各個宗門足以開宗立派,作為一宗保護神的存在,卻在此出現了上百位,不,是千位之多,臺下的那些一樣是準神。這般勢力,是足以屠滅這片大陸的強大存在,而這是否是全部實力,還尚未可知。   燭照拍了拍同樣目瞪口呆的淩司命的肩,冷聲道:“有些蠢貨自以為是,有了些許實力便這般作死,你要引以為鑒。聖山護衛,本座傳召你們前來有兩件事。一,此子前途無量非凡,告訴他們,不必吝嗇丹藥精血,務要給他打好根基。二,天龍門不必再存在於世,即日踏平山門,所有門人不降者殺,其餘收押水牢,聽候發落。”   “謹遵號令。”在場的所有聖山護衛無不單膝跪地行禮,而後,在張德懷驚恐到絕望的目光中,近五百位準神直接傳送離開,而他本身,在某個瞬間之後,視角天旋地轉,最後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直接碾爆成肉泥,不再有半點生機。而在此處殺人,向來便是頗為忌諱的事情,拍賣場本身也是有大勢力,更是有輝耀帝國撐腰,自然是沒有誰敢,但若是某一勢力有上千準神,便是輝耀帝國又如何?便是與這片大陸為敵又有何懼?   燭照抬手揉了揉淩司命的頭,頗為溫和地道:“為師不僅是煉藥師。我的能力雖得先祖餘蔭,卻也自成一派。你此去,一定要打好基礎,為師才會放心將畢生所學傳授於你。為師不要求你做什麼,隻是不想我辛苦開拓出的道路失傳。你和他們去吧,為師還有事情要處理。去到那裡,多學少說,謙遜待人,聖山之中十八九歲的準神不在少數,好好修煉,不要丟了為師的顏麵。”   “弟子還未請教師尊名諱,不知······”淩司命試探著道。   “你以後叫我師尊便好。對外人不必提及。”燭照拎起淩司命,抬手扔給聖山護衛,自己便是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對著匆忙趕來的拍賣場負責人不以為意地道,“繼續吧。我不會參與拍賣影響你們生意,本座說到做到。拍賣結束後把我應得的那一部分給我就好,一切按規矩來。”   “是,多謝大師寬容。”   而於此同時,不同於拍賣場中的壓抑和驚恐,燭照本尊所在的位置就歡樂多了。燭照是沒資格調動聖山的那些護衛的,能號令聖山的,也隻有歷代的帝王,而且必須是戴上皇冠的帝王,即使曾經的燭照貴為一國攝政王,兼理兩國國政,都是沒有資格。因為聖山固執且迂腐地堅守著自己的信條,聖山之中走出了無數的強者,歷代帝王更是無不出自其中,作為帝國的最後儲備力量,他們必須保證的是皇血的延續,自然隻為帝王所用。   在見到帝君的那一刻,燭照就明白了翌明是怎麼“說服”的了,虧自己還以為翌明進步了。不過這也是自己造的孽,隻是苦了不少人和自己一起承受這個苦果罷了。   那是翌明第一次向燭照請教社交禮儀,她卻是不知道,這位她一直敬若神明,以為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殿下,在社交禮儀方麵,僅僅是能勉強撐一下場麵,這還得靠旁邊的場外提醒。而那時的燭照並不知道翌明對自己的盲目信任,以為她知道自己這方麵是真的爛,隻是來問問自己的處世原則,便是很認真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而後道:“這是最有效的溝通方式。”   而後,翌明沒有多想,便將這一說辭作為真理來信奉,而燭照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無法改變翌明根深蒂固的思維方式了,於是便有了不計其數的受害者。燭照以為白銀聖殿這麼多年的教導和多年來當一族之長和帝國王爵的經歷能修正這一點,但就目前來看,還是太過艱難。   燭照定下的最佳觀賞席位是在小院旁邊的高大酒樓上,能在最高層的頂級包間俯瞰自己的那座小院。對於幾人的目力來說,看清那座小院裡發生了什麼並不難,帝君甚至能看到埋伏在小院周圍的刺客殺手,也是因此,他也明白了為什麼翌明會把他帶到這裡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也明白了為什麼燭照會對自己如此不客氣。   因為那些人,他都認識。或者說,從看到這些人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這裡將會發生何等狗血的劇情。   翌明看到燭照平安從拍賣場脫身,自然也是鬆了一口氣,不再保持自己一貫的冰冷,也是直到此時,帝君才知道,這位強大至此的冰美人也是會笑的,隻是不會對他笑。她的笑容,僅僅是給燭照。翌明取下自己的麵紗,像是在求誇獎求表揚一般,在撲入燭照懷中的同時,害羞地環住了燭照的腰,燭照不摸摸頭以示嘉獎都不鬆開。   燭照在確認了翌明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之後,才道:“人家好歹是一國的皇帝,怎麼能敲人家悶棍,還把人家綁成這樣呢?”   “你知道還不放了我?”帝君一邊在心中痛罵這兩人毫無人性,放著他在這受苦受難,反而在一旁肆無忌憚的貼貼,明知道不合適,還不放了他。   燭照在敲了一下翌明的腦門之後,才略帶嗔怪地道:“你都敲悶棍了,為什麼不趁機把他東西拿乾凈?這點小事還要我叮囑?你把他放在這,我想親親,你會不會害羞?”   “再,再把他敲暈過去,就,不會了。”翌明似乎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銳利的目光又一次飄向帝君。   “混賬啊,你再敢······”   翌明收好自己手中的鐵木棒,而後很是羞澀地看著燭照:“雖,雖然不累,但殿主告訴我,要和你說我很累,這樣,你就會心疼,就會和我貼貼。”   果然依舊是那個傻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