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隱公二年,午月上旬 臨近費邑 嗒啦、嗒啦、嗒啦,兩匹駿馬飛速駛來,速度之快,揚起滾滾塵沙.. 突然,前麵一人拉緊韁繩,嘴裡“呦~”“呦!”的喊了兩聲。 隻聽座下馬兒一聲嘶鳴,高高的挺起了上身。待它前啼著地時又顛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後方騎馬之人見狀,也猛的拉緊韁繩,跟著停了下來。 領路的費庈父說道: “前方不遠處就是費邑了,我倆多日趕路不曾停歇,馬早已疲憊不堪。這旁有一茶舍,讓馬休整一番再進城吧,也順道喝口茶水。” 這些日的趕路,兩人臉上已滿是灰土。展無駭低頭看向正“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的愛馬。 無駭這匹馬可不簡單,乃魯惠公賜予展太爺的寶駒“尋盧”,紅身銀鬃,雙瞳閃亮,極通靈性,有千裡尋主之本事。 那年展無駭於柳下邑走失,便是此馬尋得,可這時“尋盧”的年事已高,體力早已不勝從前,展無駭既心疼又無奈。 展無駭看著“尋盧”,溫柔地拍了拍馬肩,說道: “就按庈父兄所說,休整一下。” 兩人下馬牽繩,沿著夾道土路,走至不遠處的茶舍下。 正要拴馬時,隻聽一旁傳來,“大人,您可是回來啦!” 一位老婦見是費庈父,小跑而來,帶著哭腔說道。 此時內又跑出一位跑堂裝扮男子,見到費庈父,撲通一下就雙膝著地而跪,說道: “大人啊,您可是回來啦!您不知你走的這些時日,那極國惡鬼又出穀奪人!我可憐的兄長不忍家妻被奪,與那群惡鬼搏鬥,現在頭顱還掛在那極穀林中啊!!” 那男子,尖厲而嘶啞的哭喊著。哭得又苦又澀,仿佛泡在黃蓮水裡似的。 “大人,定要為我們做主啊!”聲色俱下的兩人說道。 此時,費庈父硬是從眼裡擠出兩行熱淚,把臉轉向一旁的展無駭,悲憤交加的說道, “像這樣的人家,費邑何止一戶?” 回身便攙扶跪地二人,隨即把手請向展無駭,慷慨激昂的講道: “這次進都上書,已請回能人誌士!仁義之師,出師有名,定能尋得極國之所在!出兵伐極,還費邑太平!!!” 展無駭旁邊的“尋盧”老馬,此刻搖著馬頭。噗嗤噗嗤的抖動著馬唇,口水橫飛,就像在看唱大戲一般看著幾人。 但那展無駭啊,聽聞此事被氣得那是麵紅耳赤,悲憤交加。一把就拎起還沒係好的馬韁,一個橫越又乘上“尋盧”,朝費庈父說道: “費兄,還是盡快進費邑吧!”此時無駭哪還有心情吃這茶水。 費庈父這時也跟著爬上了馬,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得逞之意。可他迅速恢復悲憤神情,那一表情的變化並未被察覺。 說道:“好!無駭兄雷厲風行!我等這就回費邑,商討討極之事!” 隻見倆人小腿往馬肚子這麼一夾,拿馬韁往馬肩上那麼一抽,“駕~”“駕!”的兩聲,馬兒便跑了起來,沿著這土路夾道,直奔費邑.. …………………………….. 兩人走後不一會兒,茶舍裡的人集體單膝跪地,此時茶舍後院內走來一位神秘人。 隻見這神秘人身著寬袖深衣,滿是紋繡,腰金佩玉,衣裘冠履,很是尊貴。 神秘人甩了甩寬袖,望向天空。此時已是黃昏,太陽漸漸西沉,西沉的夕陽把這天空染成紅色,像一塊鮮紅的幕布,仿佛要壓了下來。 神秘人喃喃自語,道: “吾無駭堂弟,雖有萬夫莫敵之勇,心性卻隨了那息故,單純天真,真是可笑…” “這下師出有名了!這魯國天地,遲早會是我的…” ………………………………………………………. 無駭入費邑 第二日,巳時 費邑,上大夫府內 “行!就這麼辦!” 展無駭一掌拍在石桌上,房內瞬間蕩起回響。 “好!那就等無駭兄凱旋歸來!”費庈父抱拳慷慨激昂地說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極國因處於極穀之內,一直無法確定準確位置。讓出兵伐極變得十分困難。 若直接派大軍尋極,必定目標過大,且行軍緩慢,而極穀叢林茂盛,地形又錯綜復雜。 若在極穀與極兵交戰,大軍必然施展不開,熟悉地形的極兵必會將大軍逐個擊破,費邑軍將有死無回。 倘若僅派一支小隊,尋得極國位置,找一處高處,點起狼煙。 待定其極國方位時,費庈父再率軍壓境,便能直取極國。 可這狼煙燒起時,極國兵馬必然會有所察覺,定會率軍來滅。若費庈父率軍入穀時,狼煙熄滅,軍隊便隻能無功而返。 偏偏那極軍為首將領,又猶如兇狠惡鬼,無人能擋,守住狼煙,並不是一件易事。 可這展無駭就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勇。隻要能拖住這極軍滅煙,守住高處。待大軍壓境之時,極國便僅是盤中之餐罷了。 “即刻領副將一名,明日再率死二十,唯無駭兄統領!”費庈父抱拳的雙手,舉得更高了。 “不用,一支伍人編便可。”展無駭回答道。 對展無駭來說,二十人的隊伍目標也是有點大了。並且他對自己的勇武有著絕對的自信。 “我隻需找個一人寬高處,背向山巖,別說百人,千人也不能滅此狼煙!” “好!無駭兄真乃天將也!待我等攻破極國時,定與無駭兄把酒言歡!” 費庈父說到這時,已經開始幻想著自己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