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邑 黎明前最漆黑的時段逐漸消退,天邊開始亮起了淡淡的光, 就像即將帶著希望降臨,要驅散每一處角落的黑暗。 “天亮前不走,就不好走啦!把錢財拿上就行。對了還有我那個鼎!”鐵春向吉伯常叮囑道。 眼見馬上天亮了,鐵春和吉伯常才跑回府上,紛紛有些焦急。 一進府內,吉伯常就火速奔向屋內跑去了。 鐵春雙手都斷了,收拾不了東西,他就跑向狗窩處準備叫溜溜! 突然! 狗窩處有一頭惡鬼, 正瞪著一雙血色的眼睛看著鐵春,隻見他渾身是血,右臉頰上還破了一個洞,更恐怖的是那個洞可以看見嘴裡的牙齒! 鐵春嚇了一大跳,即刻使出他伶俐的身法,跳開了數米。 正當他剛準備喊時,聽到, “是我!別喊!” 鐵春一聽是蹠,雙腿反向一瞪,又再度跳到了他的身前。 鐵春靠近後,抬著頭打量了蹠一會兒,突然就大喊: “啊!鬼啊!” 蹠被鐵春突如其來的大喊也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他的嘴,說道: “都說了是我!還叫!” 鐵春甩了甩頭,掙脫開捂著自己嘴巴的手,接著說道: “我知道!可你這鬼樣子,我不叫出來混身不舒服!” 蹠這時也盯著鐵春滴拉著的兩隻手臂,說道: “我打算先帶走溜溜,再去找你們的!” “行了,行了。你別說話了,你說話漏風!快收拾收拾,咱快跑吧!” 鐵春看著此時蹠駭人的模樣,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接著他的目光望向了蹠的襠部,又說道: “渾身的傷,那根黃瓜倒是沒啥事哈。” ………………………….. ……………… 這次事件後,蹠一行三人便離開了柳下邑。 費達雖然死了,但常有德和那三十多名士兵活了下來。 ?為了讓費達的死,不給柳下邑帶來更大的危機。 為了止住事態的繼續發展,縣令便利用“迷信”和人的心理,打著“仁義道德”的名號,編織了一個傳說。 這個傳說是這樣的, 柳下邑有一條修煉千年的白色大蛇,偶然之間被一位仁義道德的白衣男子救下。 誰知那條白蛇居然恩將仇報,附著在了那白衣男子的身上,之後白衣男子就發了瘋一樣的頻繁作惡! 被附身的白衣男子,犯下生剝人皮、割人胸脯、肆意殺人等種種駭人惡行,使得柳下邑宛如人間煉獄,百姓無不遭受其害。 正當他作惡之時,一頭長著血色雙眼的惡鬼,從黑夜中降臨。 惡鬼不忍柳下邑生靈塗炭,便附身在了一名青年的身上,怒斬了那條千年白蛇, 救柳下邑百姓於水火! 縣令明白事情是因自己而起,編寫完這個傳說後,便上書給了魯桓公。 並且用自己的生命,按下了整個事件的終止鍵。 縣令為了查無可查,在府中上吊而自殺了。 費庈父本來也了解兒子的品行,事後更是調查出了是費達挑起的事端,和他種種的罪行。 費庈父為了“仁義道德”,怕受到背刺,不敢再公然發難。 而那些還活著的三十多名士兵,也怕追究出臨陣脫逃等罪行,怕受到製裁。紛紛都成了這個傳說的經歷者、傳播者。 傳說傳說,傳著傳著就都信了。 當晚蹠的形象,對這些士兵來說,就是一頭惡鬼。再傳著傳著,連他們自己都確信當晚見到的就是一頭惡鬼了。 常有德身負重傷,麵目全非,也被當成了仁義之舉,道德之功,舍命護主的典範。 當然,這次的事件。在那權利的中心地帶,也有人為了自身利益,借題發揮的。 這時的費庈父,經過二十年的不懈努力。他的勢力已有威脅羽父之勢,更是管理著費邑、郎邑、極邑三座城池,對羽父的態度也是一改往前,大有平看的意思。 羽父事後調查得知,那“斬白蛇之惡鬼”,正是堂弟展無駭的小兒子,而且大兒子季禽在柳下邑也是口碑俱佳。 為建立勢力,並給予費庈父警告。 向自己“弒君”後扶持上位的魯桓公,要求恢復展無駭宗氏之名。 並立展無駭大兒子,季禽為柳下邑縣令之職 可羽父不知道,現在的費庈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跪在他麵前瑟瑟發抖的人了! 這種警告,變成了宣戰的戰書,費庈父動了殺羽父的心。 魯桓公也不是剛上位時任人擺布的魯桓公了,他的性格可不像木納平和的哥哥,魯隱公。 一場陰謀,正在秘密的展開著。 …………………………. …………… 當然,這一切,蹠是不知道的。 他不曾想自己不僅沒有被通緝,還被塑造成了怒斬白蛇的英雄! 此時的蹠正帶著鐵春和吉伯常,去往齊國的路上。 這三人現在的狀態,就是三個殘疾人。 蹠還好點,他擁有驚為天人的身體,身上的傷除了留下了些疤痕,其他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他臉頰就比較嚴重了,臉上破開的洞,依舊可以從外部看見嘴裡的牙齒,很是駭人恐怖。 吉伯常則是手掌開裂嚴重,握不緊東西,提不起重物品。 最嚴重就是鐵春,他的雙臂盡碎,筷子都拿不起來了,更別說以後還能乾盜賊的勾當了。 所以他們三人經過商量後,選擇去往齊國,去找蹠的子雨奶奶,療傷! 蹠知道,他子雨奶奶醫術高明,並且子雨奶奶的師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神醫扁鵲”也在齊國! 蹠深信他們三人一定能被治好。 ……………………..... ……………. 時光飛逝, 蹠三人走了快一個月了,已經馬上要走出了魯國。 他們都認為自己被通緝,所以走的都是荒郊野嶺,不曾做過補給,這時已經快彈盡糧絕。 “你多帶點吃的不行嗎?非要帶你這個破鼎,弄的每天都喝稀糧!溜溜也都餓瘦了!” 蹠手裡抓著盛粥的碗,氣洶洶的說道。 鐵春張著嘴,接來一口吉伯常喂來的粥,之後回復道: “有粥給你喝就不錯啦!咱們現在是要犯,等走出這魯國就好了。” 蹠用手抹了抹受傷的那邊臉,埋怨的說道: “我不能喝稀的!我嘴巴漏!” 鐵春咽下嘴裡的粥,撇了蹠一眼,說道: “是不是因為你吃得多!原本帶的食物三人肯定夠的!你好意思!” 說完這句話,鐵春心疼的看向地上的溜溜,這時的溜溜瘦了許多,已經不是那隻小胖狗了。 蹠喝一口,臉上的洞就遺漏出一點,他就用手擦一下,喝得蹠沒耐心了。 接著他就把碗裡的粥,都倒給了地上的溜溜,表情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行,要弄一把兵器在身才行!吃大虧了,這次!” 正在喂鐵春吃東西的吉伯常,聽見這話後,眼睛看向了蹠,表示非常認可的點了點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