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卻是時機已晚,這怪物孤注一擲之下的速度,他們幾個一時半會兒竟追不上,眨眼它便到了歸雲澤麵前。 繞是知曉自己不會有事,歸雲澤還是忍不住退後,想躲避開來,肉塊卻死咬著他不放,這是它唯一的機會了! 它緊追不舍! 眼看便要得逞,倏地,歸雲澤眼中白芒乍現,他眉心處,一個銀白印記若隱若現,展開一道無形的禁製裹住他。 幾乎同一時間,一道青色流光一閃而逝,直將肉塊釘入地底,雲清衍出現在歸雲澤麵前,虛化的身形漸漸凝實。 方才她雖在出神想事情,還是有時刻留意歸雲澤這邊的狀況,這才得以及時出手,沒辦法,現在太危險了。 隨便一點兒餘波都能直接帶走他! 她麵無表情,一派無欲無求,周身氣壓極低,低到在場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喘,其心情如何,可見一斑。 須臾,她輕笑一聲,連連鼓掌,不住地點頭,語氣冰冷刺骨:“好嘛,好的很!當著雲某的麵兒,動我的人?” 你很勇啊!是雲某提不動刀了麼? 若是她冷漠些還好,這很正常,可她卻是這般姿態,反倒令其他人更心慌了,沒人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模樣!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下一瞬,雲清衍暴怒,她抬手,眼底盡是暴虐之色,語氣漫不經心:“雲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知所謂!” 清澈純凈的青色靈力瞬間包裹住那塊肉,緊接著,慘叫聲不絕於耳,它一點點湮滅,最終化為虛無,不復存在。 全程無人開口,也沒人敢開口啊! 歸雲澤自其身後遞上一張紙巾,雲清衍熟練地接過,慢吞吞擦著並無塵埃的指尖,而後鬆手,紙巾隨風消散。 她轉身,麵上笑瞇瞇地問:“那鬼東西險些傷了我家歸雲,我小小懲治一番,諸位大人,想必沒什麼意見吧?” 她心中默默,有也得給我憋著! 八五七與地藏王:“……” 我們能有什麼意見?您看我們的臉色,像是敢有意見的樣子麼?而且您這是先斬後奏,根本沒給我們機會啊! 八五七很識趣地開口:“雲閣下說笑了,您且隨意,我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話放哪裡都沒毛病! 地藏王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達納托斯倒是老實了,沉默地站在那裡,保持冷酷無情的人設,能不老實麼?這個東方女修,實力深不可測。 不可招惹! 這人的存在,回頭必須得上報! 這是他們唯一的想法,三兩下便能除了那怪物,哪怕,隻是它極小的一部分,依舊恐怖至極,少有人能夠做到! 修真界,何時出了這麼個人物?多年來,他們素來關注下界,挑選新鮮血液,對此人,竟毫無印象,全然不知! 此人,變數甚多! 他們的想法,雲清衍如何不知? 她通曉人心,隻要她想,會有什麼不知道的?平常猜測,隻是她不想。 僅此而已! 雲清衍看著三人離去的地方,笑容不變,瞳孔深處是一片漠然,想說出自己的存在,也要看他們,夠不夠格了! 方才動手之際,她便已悄無聲息地下了禁言封印,自己的封印之術可不是吹的,完全可以將他們禁到身死道消! 地老天荒! 不過,方才自己的力量,似乎莫名被抽取了一些,不知去向,雖說,僅是一絲絲而已,微不足道,但確實…… 她收回目光,若有所思,扭頭看向歸雲澤,決定慰問慰問自己這個多災多難的小弟:“歸雲,你現在可還好?” 歸雲澤慢吞吞開口:“挺好的,清衍不必擔心,而且,許是方才危機之時激發了潛能,我的境界竟提升了些。” 他展露氣息,雲清衍圍著他轉了一圈,不住頷首:“嗯,不錯,化神後期了啊!歸雲,你這提升還挺快的嘛!” 不愧是她小弟! 葉墨左看右看,默默跑去超市,破了那早已被遺忘的陣法,金色光芒鋪天蓋地,這片天地籠罩在一片祥和之中。 三人走後,異妖局幾人方才悠悠轉醒,劉小雲扶著額頭喃喃:“嘶——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怎麼躺下了?” 見此,也是剛醒的一位男子不再迷瞪,連忙起身,扶起了她,神色略緊張問:“小雲,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兩人扶持著起身,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站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為首男子先是掃了一眼他們,暗自鬆了口氣,幸好,無人傷亡! 他轉而環顧四周,除了不遠處一個深坑,周圍竟再無其他,怪物沒了,地麵上甚至都沒留下一絲血跡! “前輩,這……”他走向恰好破完陣,從超市上空飛身而下的葉墨,疑惑問:“怪物已經被您解決了麼?” 葉墨還未開口,雲清衍搶先一步回了:“那當然,前輩可是用那什麼……三昧真火,將那怪物燒的渣都不剩!” 她暗中向葉墨傳音:“葉道友,可能要委屈委屈你了,地府的存在,他們一些肉體凡胎,還是少知道為好。” 葉墨:“……” 這道理他當然懂,畢竟,了解超出自己實力過多的事物,必然會有無窮禍患!隻是,你怎麼不委屈委屈自己? 慨他人之慷,真的好麼? 不過,他沒拒絕就是了,看向為首男子溫聲開口:“這位……道友,你可是需要我配合工作,做什麼筆錄嗎?” 為首男子伸出手,嚴肅點頭:“我叫馬川,一馬平川,前輩喚我為小川便可,前輩若能配合,那再好不過了!” 葉墨猶豫片刻,終是與之交握,說實話,他還是不太適應現代人這熱情的禮儀方式,倒不是什麼潔癖,就是不太習慣。 “馬道友,我是葉墨,你也不必一直喚我前輩。”他自然不會那麼喊,而是挑了個中規中矩的稱呼——馬道友。 恕他無能,“小川”二字在喉嚨裡轉了幾圈,依舊沒能喊出口,畢竟是剛見麵,關係還沒親密到喊小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