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老了然點頭,身形化為一團霧氣出現在慕南斯上方,探出一隻手貼在對方無起伏的胸膛,一點點梳理著靈脈。 斷脈再生,藥力源源不斷地湧入其中,修復著早已破敗不堪的肉身,蘇傾城以同樣的手段,在其後方輸送藥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白光乍現,兩人在瞬間被彈開,後退數步,勉強穩住身形,磅礴的靈力注入,很快恢復如初。 “多謝。”轉頭便看到收回手的雲清衍,醫老拱手道謝,蘇傾城沉默地跟著拱手,雲清衍抬手製止他們的動作。 “兩位不必客氣,不過少許靈力而已。”她看向已落回床上的慕南斯,微微一笑,道:“該是我謝你們才是。” 她看得出來,慕老的身體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便是解除禁錮。 飛身上前,一手落在其眉心,從中拽出一縷黑白交織的規則之力,生之意與死之力,而後那隻手驟然收緊捏碎。 微微蹙眉,因為,她感知到慕南斯的情況,他似乎醒不了,不應該啊!規則之力已經抽出,為何他還無法醒來? 哪裡出問題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禁製一陣波動,隱約傳來一陣爭吵聲,還有歸雲澤溫和的說話聲。 “抱歉,裡麵正在救治,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門外,歸雲澤麵帶溫和無害的微笑,與段文泉如兩個門神般守在門口,寸步不讓。 “你是何處冒出來的小子,也敢攔我?”那人語氣囂張:“讓開,我要見爺爺,小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雲前輩,是否放那人進來?”醫老瞥了眼門外,問僵在原地的雲清衍。 “不必理會他。”她微微搖頭,抬頭,目光悠遠,虛虛看向一個方向,沒有焦距,看來,那所謂地府,非要走上一遭不可! 接下來怎麼搞?在線等,挺急的! “我要去個地方,很快便回,你們在此守著。”不等他們回話,她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隻留點點光塵飄散。 醫老有些疑惑,什麼地方?他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地方會懂這些東西。 門外那人叫囂著去喊人:“你們等著,我馬上就回來,到時候你們幾個都別想跑,我要讓父親把你們抓起來!” 歸雲澤垂頭陷入沉思,沒理會其威脅,他與雲清衍存在某種聯係,距離近遠,都會有所察覺,她,似乎離開了? 去哪兒了?莫不是……失敗了! “怎麼了?”段文泉見他麵色有些古怪,不由地開口問,他輕微搖頭,語氣平緩道:“沒什麼,走神了而已。” “對了,那人喊慕老爺爺,他到底是誰?”也沒聽說,慕家有二公子啊! “那是三長老的孫子,三長老前些日子被人擊殺,他那一脈隻留這麼一個小輩,索性,便歸入老爺子這一脈。” “誰?報仇了麼?”歸雲澤感興趣問,擊殺慕家人,是需要無窮勇氣的。 何方高人,如此勇猛? “卿真人,顏卿雲!”段文泉默了片刻,終是開口答道,六個字一出,歸雲澤心中微微一驚,顏卿雲……清衍! 按輩分……他嘆口氣,造孽啊!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辯解的,當時雙方又不認識,指望她能尊老愛幼,手下留情些?怕不是在想屁吃!不現實! “看來是沒報仇。”他這話漫不經心卻紮人,但也無可反駁,這是事實。 “那卿真人修為通天,不是慕家得罪得起的,如今老祖正處於閉關沖擊境界的關鍵時期……”段文泉幽幽嘆氣。 “我們別無他法,與之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非明智之舉,如此,也隻好忍下這口惡氣,暫且避其鋒芒。” “嗯。”麵上贊同,歸雲澤心中則忍不住默默,暫且?你們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報仇,一直隱忍才是明智之舉。 無論何時,以卵擊石是不會變的! 也別想雲清衍會去負荊請罪,不存在的!擊殺對手,再正常不過的舉動。 她肯認慕南斯,還是看在對方此前幫過她的份兒上,又對她沒有惡意,否則,如今那所謂慕家,早已不存在了! 隻是,他心中不由嘆氣,又回到方才的問題,她到底去哪兒了?氣息竟完全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果然,該…… 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握緊成拳,他閉了閉眼,強行壓下心底那蠢蠢欲動的躁意,不行!有些悲催地想,他打不過! 倒不是他慫,而是—— 一起待了那麼久,雲清衍的武力值如何逆天,他深有體會,到時候,可能人還沒到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己先被送去見了閻王。 他清晰地了解,她不會手下留情! “歸雲,你且先等著,我走一趟地府,如今慕老身魂無法合一,我不敢隨意動手。”正胡思亂想著,雲清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此去,或許會花費些時間,畢竟地府所處何方空間,我不太清楚,但我會爭取速去速回,記住,守好房門。” “莫讓任何人進入病房。” 哪怕最後一句才是重點,歸雲澤依舊歡喜不已,心中默默回復個好,即便她可能已經不在這處空間,無法聽到。 他復雜地看了眼病房,似乎透過門看到裡麵躺著的那位老者,清衍,終歸是有了軟肋,因為心有顧忌,所以不敢輕易動手。 若是換作以往,這種情況下,她可能直接給人塞回去,強製性融合了,死了?一了百了!成了?自然皆大歡喜! 哪裡還在這兒擔心這擔心那,又何需去不知在何處的空間尋那什麼地府? 閑的蛋痛? “地府?”葉墨本在家打遊戲,突然收到雲清衍的問話,說實話,就挺突然的,這人尋地府做什麼?想去逛逛? “我尋那地府有些急事要處理,葉道友,你可知其具體方位?事後定有重謝!”溫潤清澈的空靈聲音再次響起。 “不好意思,雲道友,此事非我刻意隱瞞,師父也僅是提過一句,具體在何處,我也不知。”葉墨充滿歉意道。 “好吧,多謝告知。”那聲音略失望,卻也沒有強求,逼問確實不知道的人,注定得不到滿意的回復,還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