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材地寶,補身藥方(1 / 1)

獨掌道紀 白特慢啊 4819 字 2024-03-17

白啟咧嘴笑著,心想道:   “等我啥時候當上‘爺’字輩,大概就算黑河縣的一號人物了!”   僅僅隻是跟東市鋪子的梁氏父子攀到交情,便被叫成“七哥”。   倘若以後拳腳功夫練出名堂,打響名號。   興許就能稱一聲“七爺”了。   收起心頭的那點兒憧憬,白啟逐一回應跟他打招呼的夥計。   還是如往常溫良和氣,並未就此順桿往上爬,擺出高人一等的架子。   人家敬他三分,乃是沖著梁老實、梁三水這對父子。   自個兒若當真了,急不可耐去狐假虎威抖摟氣派。   才顯得可笑。   做人,心裡得有數!   撈偏門做買賣,最重要的就是清醒,不能昏頭。   否則遲早陰溝裡翻船,栽個大的。   鋪子前門的屋簷下,梁三水拉開木椅:   “阿七,快坐,一起吃個飯再回去。”   大桌擺著兩葷兩素一湯,香氣誘人,頗為豐盛。   “燒了一條魚,燉一碗扣肉,清炒的豆芽,涼拌的木耳,打的蛋花湯。   我家過年都未必吃這麼好。”   白啟大略掃過,不禁感慨。   這種脫離賤戶底層,不用再為溫飽發愁的好日子。   確實舒坦,讓人向往。   按照梁氏父子的夥食條件,大抵算個“中產”?   如果再置辦幾家店麵鋪子,手底下養活二三十口人。   出入仆從相隨,相交皆為商戶的東家掌櫃。   能平得了事,擺得起酒。   那便是有頭有臉的厲害角色。   “短短半天,就把樁功練得像模像樣,阿七,你確實很有天分。”   梁老實夾了一筷子魚腹,放進白啟的碗裡。   “但拳腳功夫隻靠苦練,也不行。   我學拳的師傅教過,三分練,七分養,最能壯大氣血,淬煉勁力。   可惜,咱們沒那條件,一日三頓吃飽已經不易。   想要精細的藥膳食補,實在是奢求。   最多做到七分練,三分養,勉強不傷身就好。”   白啟咀嚼細嫩的魚肉,狠狠扒兩口白米飯,吞咽下去才開口道:   “梁伯,怎麼才能養身?”   梁老實喝完銀沙鯉熬製的寶魚湯,濕寒風邪驅散不少,精神頭略微好些:   “自然是用藥。天材地寶秉承精氣,如果有非凡的際遇得之,受用無窮。”   白啟睜大眼睛,認真聽講,這可是難得增長見聞的好機會。   他在黑水河打漁一輩子,也未必曉得啥是天材地寶,又該怎麼用藥養身。   這些不為外人道也的秘傳隱事,沒在武館砸個百把兩銀子,豈會教你知道?   各行各業的手藝,最是難學!   便是想當廚子,你不把大師傅當親爹供著十年八年,都休想會炒幾道菜。   梁老實很喜歡這種被求教的感覺,吃幾片清爽可口的涼拌木耳,解釋道:   “我也是從老一輩的師傅那裡,曉得這些雜七雜八的說法。   天地之間,山水之源,有靈秀氣韻。   行於地下,發生萬物,就叫‘地寶’。   一般來說都是死物,像成了精的蜈蚣能出‘定風珠’,有氣候的狐貍身上養‘火雲丹’,千年人參可變成巴掌大的小娃娃。   說白了,便是吸收日月山澤之靈,獨得天地精華之氣。   比如,黑水河的寶魚、五百裡山道的寶植,都屬於此類。   至於傳說中,有起死回生,白骨生肉之能的‘天材’。   莫說見了,聽都沒聽過。   天材地寶太難求,隻能撞大運。   所以,一般練家子用藥補,外敷內服,泡澡洗身。   那些武館就憑這個吃富戶的銀子。   入門當學徒,站樁練功底子不好,一劑壯骨粉總得要吧?   拿捏不住氣血怎麼辦?早晚兩碗強身湯,再差的根骨半月都可成。   淬煉勁力更簡單,虎血散、豹胎丸……吃上一年左右,絕對沒問題。”   白啟放下碗筷,搓了搓牙花子,難怪都道窮文富武。   這要沒點家底支撐,哪裡養得起?   由此看,沒根骨去習武,實在堪稱吞金獸!   “能夠成為黑河縣響當當的金字招牌,多少都有與武功配套的養身藥方,這才是能傳幾代的好東西。   拳譜,功法,站樁,招式,反而是其次了。   比如。神手門的‘續筋膏’,斷刀門的‘熊膽大力酒’,天鷹武館的‘紫芝養心丸’,都是名聲在外。”   梁老實如數家珍,隨後微微一頓,瞅了眼就差把“貧窮”兩字刻在腦門上的白啟:   “前頭說的,三十兩銀子五劑兩碗。   後麵的,有錢也難買到,是武館親傳才能享受的頂尖待遇。   你就甭惦記了。”   一條四斤重的銀沙鯉,抵價五十兩。   能讓打漁人改變人生境遇的一筆巨款!   敢情還不夠吃幾碗勞什子的壯骨粉、強身湯?   “搞錢!必須要狠狠搞錢!”   白啟像是被潑了一瓢冷水,晉升“哥”字輩的自得瞬間一掃而空。   轉而開始重新訂立小目標!   買得起養身的大補藥!   “老夫這裡有兩張藥方,待你打漁賺錢了,可以按照上麵的配製,自己煎煮服用。   能省一點,是一點,勤儉持家嘛。”   滿足好為人師的癮頭,梁老實掏出兩張方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份外洗,一份內服。   應該是《金丹大壯功》的配套藥物。   “多謝梁伯!”   白啟連忙接過,這條銀沙鯉白送的太值了。   “打漁人是賤戶之身,學本事,熬出頭,難如登天。   阿七你有根骨,天賦不俗,老夫願意拉你一把。   但也僅止於此了。”   梁老實耷拉眼皮,好似犯困了,語重心長說著:   “黑河縣的路不寬,上麵溝溝壑壑,坎坎坷坷太多。   能否越過去,還是要看你自個兒的手段。”   金紅餘暉沉進黑水河,茫茫夜色從四麵八方鋪蓋過來,帶起深重的寒意。   碼頭上大多打漁人都已收工,隻有少數還在苦熬,想著能不能再弄些進賬,換米糧回去。   世道艱難,概莫能外。   白啟站起身,鄭重作了一揖:   “不管以後,我是淹死在風急浪高的黑水河,還是埋身於深林險峻的五百裡山道!   梁伯這份引路的恩情,絕不會忘,必然報答!”   梁老實擺擺手,顯然沒當回事,隨口道:   “你多打幾條銀沙鯉,讓老夫活著的時候多舒服幾天,就心滿意足了。”   白啟將其牢牢記在心裡,以他小成的打漁技藝,再中寶魚並不難。   另外,也許自己沒錢。   吃不起虎血散、豹胎丸。   可牛角鯧、銀沙鯉、金虹鱒。   這些都屬於“地寶”之列,一等一的好貨!   若能弄上一條,效果也不比那些大補藥來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