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安看著眼前的三人,內心感覺有點好笑,你們幾個這樣就有點過分了吧。 自己走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不隻是桌上的東西沒人來收拾,就是老張的表情還是那麼嚴肅,而且更過分的是葉淑華和李叔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過了,演過了啊!這是都想當影帝是吧,行,加我一個吧! 張承安悠閑的往自己位置上一坐,也不理三人一臉嚴肅的表情,全當沒看見,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飯,剛才幾乎都是在喝水了,現在還真有點餓。 不得不說,家裡有錢就是好,找來做飯的廚師手藝不錯,色香味俱全,雖然現在有些涼了,稍微影響口感,但依然讓他吃的津津有味。 看著張承安頭都不帶抬一下的埋頭苦吃,筷子都快要揮舞出重影來了,剛才嚴肅的三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什麼情況,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沒看我們都急成什麼樣了,你怎麼還吃上了,問都不帶問一句的。 三人對視一樣,裝不下去了,葉淑華對張文富挑了挑眉,那意思就是讓他說點什麼,把話題拉回正軌。 張文富接受到信號,一臉苦瓜像,你自己怎麼不說,那樣子差點把張承安叫李叔的人逗笑了。 他隻是聽從兩人所說的配合演戲而已,想看看這兩口子怎麼教育的孩子,可誰知道人家不按套路出牌,這就尷尬了。 “咳~咳~” 張文富假裝咳嗦兩聲,想要打破僵局,但是還沒等他說話,張承安卻抬起了頭,一臉關切的大聲說道:“全爺,父親好像感冒了,有點咳嗽,趕緊去找個大夫過來看一下。” 張府的管家五十多快六十的樣子,名叫張全,隨主家姓,從張承安的爺爺在世的時候就在張府做事,是個絕對可以信任的人。 張家所有人也沒有拿他當外人,張文富和葉淑華一直叫其全叔,到張承安隻能叫“全爺”了,全家人一直對他尊敬有加。 老管家一直在距離主桌有段距離的地方待著,但耳朵絕對好使,聽見張承安說話,答應了一聲,人卻不挪動地方,顯然他也對情況有些了解。 張承安看了一眼,也沒在說什麼,這還需要說什麼嗎,明顯全家人就把自己蒙在鼓裡了!拉倒,吃飯吧! 看著又開吃的張承安,張文富是真忍不住了,對著埋頭吃飯的某人腦袋就拍了一下,同時說道:“小兔崽子,就知道吃,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問都不問一下的?” 張承安翻了個白眼,也不吃了,揉著剛被拍的腦袋,一臉茫然的抬頭:“家裡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張文富有些氣結,剛才招呼客人時還感覺兒子進退有據,以後可以培養培養,現在心又沉到底了,而且還拔涼拔涼的。 “張記都快保不住了,這還不是大事,以後能不能吃上飯都難說。” 就這幾人的演技,張承安感覺馬馬虎虎,也就是比橫店群演的水平好一點點,真的不能奢望太多。算了,不逗你們了,別真把幾人氣個好歹。 “老張,可以了啊,演戲的水平太差,早就露餡了,就別折騰我了吧!” 張承安的話讓院子裡的幾人除了張文富全都笑了起來,尤其是葉淑華,笑的那叫一個歡快,眼淚都快出來了。 張文富臉色鐵青的怒喊道:“小兔崽子,你剛才叫我什麼?老張?”說著話手又伸了出來,顯然還想給某個大逆不道的人腦袋上再來一下子。 張承安趕緊先一步跑開,嘴裡嚷嚷道:“還打上癮了,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們早就想好怎麼辦了,合計著別人還沒算計到,現在先算計自己兒子了是吧?” 張文富雖然臉上氣惱,但心裡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舒暢過,哪怕是掙再多的錢他感覺也比不上自己兒子終於懂事讓他開心。 搓了搓沒打著人的手,他自己最後也笑了起來。 “嗬嗬,行,終於長大了,那幾本破書有什麼好看的,整天抱著書看,我還擔心把你看傻了,幸好祖宗保佑。全叔,讓人把這裡收拾了吧,天明,咱們去屋裡喝茶,小兔崽子,一塊過來。” 說完話的張文富起身招呼著李叔去客廳,張承安也終於知道了李叔的全名,李天明。 就在張承安想要跟上去的時候,耳朵卻被葉淑華一把給揪住了。 “你父親叫老張,那你心裡母親應該叫什麼,是不是應該叫老葉什麼的啊,我很老嗎?” 張承安一陣呲牙咧嘴,其實倒不怎麼疼,但是自己不裝作很疼的樣子,打人的人都未必高興。 “疼、疼,母親大人輕點,您怎麼可以用老字呢,如果不提前說明,咱們一塊上街,別人肯定都懷疑你是我姐姐的…。” 從耳朵傳來的力度上,張承安就知道自己肯定沒說錯,當他說完,力度就開始放輕,最後還給自己揉了揉。 “嗬嗬,哪有,為娘哪有你說的那麼年輕。”葉淑華還有點不好意思了,但喜悅的表情傻子都可以看出來。 “真的,你記不記得,有一次咱們上街…。” 當母子二人來到客廳時,茶水都已經準備好了, 張文富看著笑嗬嗬,紅光滿麵的妻子就知道完了,這是被洗腦了,不由得白了自己兒子一眼,你這是灌了多少迷魂湯。 對於張文富的白眼張承安是全然不在乎,你自己妻子你難道還不了解,我不說些好話能饒的了我。 等幾人都落座以後,張文富卻是對李天明問了起來。 “天明,現在外麵情況如何,大哥那邊是怎麼安排的?” 張承安剛才在外麵已經和母親聊過了,也知道了一些情況,對李叔有些了解。 張承安有兩個舅舅,都在軍中任職,地位也還算可以,大舅是玄甲軍偏將,手中握有兩萬兵馬。 二舅和李天明都是其手下的參將,張家最近幾年生意做的挺大而且還這麼安穩,應該說這兩個舅舅沒少出力。 “姐夫,恐怕是世道將亂了,南邊赤羽皇朝大兵壓境,雙方軍馬現在正在對峙,朝廷上卻擔心引起民眾恐慌而隱而不報。” “西邊翼州已經連續乾旱多時,但上麵卻有人準備把賑災的銀兩截流下來留作他用,恐怕日後也是大患。” “玄甲軍因為文黨壓迫,正式被拆分,大部分已經南下防守赤羽皇朝,將軍的調令也下來了,三天前就已經起身前往涼州平穀關鎮守。” “我過來一是安置一家老小前往涼州,另外就是將軍讓我通知你,該舍棄的就舍棄,人在就有機會,必須要盡快動身了。” 李天明的話卻讓張家三人都沉默不語,張承安想的卻是更多。 大周皇朝一共有十一個州,南邊與赤羽皇朝接壤,邊境上雖然小摩擦不斷,但卻幾十年沒有發生過大戰了,沒想到現在雙方已經對峙,但像昌州城,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還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樣子。 北麵的涼州又緊臨著遊牧名族,也需要時刻防備,大舅駐守涼州,不由讓他想到自己的調令也是要到涼州任職,要說這裡麵沒有貓膩,打死他都不信。 但要說目前最主要的還是翼州,大周新皇幼年登基,現在也才過去六年而已,還沒有成長起來,如果翼州暴亂,恐怕會有席卷天下的可能性。 我了個嚓,自己這好像不好混啊,還以為可以做個太平縣令呢。 要是亂世來臨,得先保命,怪不得老張演戲,原來是早就準備跑路了。 張文富沉思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我這邊沒有什麼不好舍棄的,再大的家業也是為了人才做起來的,如果不想出手我也不會找人透漏消息了。但現在太急迫的去找孫福清,我擔心這老狐貍起疑心。” “其實我有個辦法。” “嗯”,三人都疑惑的看向剛剛說話的張承安。 張承安淡然一笑,接著開口道:“不去找孫福清,但是可以去找吳興海啊。” 張文富愣了一下,然後開口道:“你是說他們…” “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吧,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更何況我們隻是住的近而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又不是真的世交。” “老張您找吳興海喝個閑酒,編一個不得不盡快離開昌州城的理由就可以了,這並不難吧!” 其實從吳興海與孫福清兩人一塊登門張承安就懷疑兩人私下有聯係,不然孫福清後來的做法就是在得罪吳興海了,這種商人會強行給自己找一個敵人嗎? 顯然不會,再加上他跟吳興海在門口說的話,讓自己勸解父親不要意氣用事,他就已經基本肯定吳興海有問題了。 張文富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個方法確實可以一試。 根據自己放出的風聲張家流動資金出現了問題,但張記畢竟體量在那裡放著,孫家想的也隻是收購,並不是打商戰然後壓倒張記。 價格戰一但開打,所耗費的時間和本錢太大,而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時半會也壓不倒張記,孫家也不想這樣做,隻是想要和平過渡一下。 考慮了一會後,張文富突然一拍大腿,高興的開口道:“你別說,還真可以試試,而且理由絕對真實,承安雖然赴任時間不是太緊張,但我們完全可以隨同先繞道齊州,他爺爺在世時不是在齊州君家給他訂了一個娃娃親嗎,我們可以先去君家拜訪一下。” 張承安一臉呆滯,什麼情況,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這一世的記憶明明很清楚,但怎麼現在卻感覺有些模糊了,不記得有誰跟自己說過有娃娃親的事啊。 見了鬼了,也就是說我有未婚妻,這魂穿大禮包不僅包分配,還帶發老婆的。 關鍵是有誰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嗎?挺急的,在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