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喊叫壓倒了所有人的聲音。 一個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他拿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腳下是很正式的皮鞋。褐色格子襯衫顯得古板又斯文。 盡管頭發茂密許多,身體也筆直許多,身材也不那麼臃腫,所有活著的人都認出了。 這就是已經死去的班主任!他怎麼會站在這裡,他為什麼年輕了這麼多? 他明明已經死了啊!此刻,這個班主任正在憤怒的掃視班級體。 教室裡的哭喊聲又響起來,有些人從座位上站立起來想要逃走。 “怎麼回事!你們班為什麼這麼亂?!想造反了是不是!”班主任怒吼起來。 他一把抓住前排想要站立起來的女生,生生把她按回了座位。 “你叫什麼?上課了知不知道?” “嗚嗚嗚......”女生嗚嗚咽咽的哭泣起來,沒有回答。 “我問你到底出什麼事了?說!”班主任已經怒不可遏。 “你,你死了......” “什麼?”班主任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你你,你已經死了嗚嗚嗚”女生已經害怕的崩潰了,嚎啕大哭起來。 “給我滾!”班主任拿起公文包一掄,直接抽爆了女孩的頭顱。紅色的血霧如同盛開在空中的玫瑰。 “全部給我滾回座位坐好,上課了知不知道!再鬧一下,這就是下場!” 所有人慢慢移動回到了座位上坐好,拚命的壓製起了自己的哭聲。 “我理解各位同學壓力大,想要放鬆放鬆。可是這正要上課,為什麼還會這麼亂。” “高考其實離你們已經很近了,如果錯過了這三年,你們以後難道不會怨恨現在的自己嗎.......” 班主任看所有人已經坐好了就語重心長的開導起來。 韋三天看向劉閑青,兩個人用眼神交流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不要輕舉妄動。 “好了,說一千道一萬,學習是你們自己的事情。”班主任停下話頭。 “來我們正式開始上課。復習一下之前背過的課文。” 班主任拿起一本已經很破舊的語文書翻看起來。 “來你”班主任隨手指向一個人,“你把上次學的《阿房宮賦》背一下。” 雖然《阿房宮賦》韋三天他們學過,但是被問到的人本身語文就不好,再加上這麼刺激,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兀....” “這篇課文給了你們多長時間去背?”班主任放下書直視著背書的人。 “你為什麼到現在還背不下來?你要你那舌頭有什麼用?”班主任怒罵道。 話音剛落,男生忽然張大嘴,把手伸進嘴裡用力拔。 撲哧一下,舌頭被男生自己連根拔起,男生倒地死不瞑目。鮮血從口中汩汩湧出。 所有人看著男生的慘狀已經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那個早該死去的班主任,這裡不會有一個人坐在這。 “來,你來背。”班主任又隨手點了一個學生。 很不走運他也沒背下來。 “我,我”淚水止不住的流,他看著班主任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既然背不下來”班主任很平靜的說“那你就一直讀,直到背下來為止。” 於是這個人忽然像著了魔一樣,仰起頭張開嘴大聲的讀起來。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 一遍又一遍,這個人背誦的聲音越來越大,音調越來越高。 “快停下,別背了”聲音越來越高昂,周圍的人小聲的阻攔。 “啊啊啊。”男生的聲帶逐漸撕裂開來。 鮮血從嘴巴裡湧出來,課文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嗚嗚聲。可是他還在背,一直不停的在背。 終於男生砰的倒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 “哼,這節課下了,背不了的還得背。我下節課接著抽查。”班主任翻開課本,講起了課文。 四十分鐘過去,下課鈴聲響起,班主任拿起包喊了聲下課走出教室。 在課堂中又死了三個人。 一個實在控製不住哭喊起來,結果被教鞭抽爆了頭。 另外兩個則是回答不上來問題,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當班主任宣布下課,又是一道白光閃過,韋三天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教室。 現在,他正坐在自己原本的教室裡。教室裡還有趙天鵬,劉閑青,和鄧曉潔。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趙天鵬已經被嚇得癡呆了。 “那,好像也是個鬼域。”劉閑青說話也吃力起來。 “我們的機會來了。“韋三天忽然說道。 嗯?什麼? “剛剛那鬼域,是以十年前的學校為基準建立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韋三天說。 在剛剛的教室裡,韋三天並不是害怕或者好好聽了一整節語文課。他在那個原本屬於一個叫“文建”的人的課桌裡發現了那人的月考卷。 上麵的日期就是十年前。 “或許我們可以通過那個鬼域找到十年以前的學生檔案。” 對啊,這樣就能查到這隻厲鬼生前的身份了。眾人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啊——”淒厲的慘叫聲從窗外傳來,那隻女鬼還在。 幾人趴在窗戶那邊悄悄地往外看。 隻見陳冰還在院子裡四處搜索,看起來非常怨恨憤怒。 院子裡飄來鋼琴聲,華爾茲的旋律飄蕩著悲哀與哭泣。 那陳冰化作的厲鬼被樂曲安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韋三天三人不經意聽的失了神。 韋三天看見月華灑滿教室,教室裡所有的桌椅全部消失了,空曠的教室裡,鄧曉潔一襲長裙溫婉動人。 韋三天又看見,自己與一位摯友漫步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他們無話不談,是最好的搭檔,偵破了這個城市裡無數的懸案。 韋三天最後看見,自己是一個狂笑的亡命之徒。雙手沾滿了鮮血,手裡拿著槍正籌劃著一場絕世的犯罪,如何讓世界燃燒。 忽然他看見自己背對著自己,一身風衣破爛呼呼頂著烈風在燃燒。麵前的自己慢慢轉過身,拿出小刀割破了自己的臉,狂笑著把“他”的額頭和自己的額頭頂在一起。 Why so 你在發什麼昏呢,碧池? 一陣恍惚,他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