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問(1 / 1)

其實張堅自己清楚,諾亞方舟帶來的危機感並不是他修煉的第一動力。張堅是不怕死的,這一點從他知道自己隻有二十年壽命後就知道,反正都是死有什麼嘛,但死可不僅僅是那一刀的事,自己的責任由誰來扛,自己的理想由誰來實現?唐雅還需要自己的照顧,母親需要贍養,浮黎需要傳承,這都是自己要考慮的事情了。擁有的力量越多能力越大,自己以前的理想越來越近,這可不是放棄跌倒的時候。對於一個理想浪漫主義者,這是不能接受的。   深深吐出一口氣,泄下勁兒來。剛剛掌握了火係中階魔法讓他心情大好。周圍的同學對自己冒白煙的頭已經見怪不怪,奇怪的眼神少了很多了。王鑫穿著“黑絲”,大褲衩外麵套著校褲,球衣外麵就隻有一件校服沖鋒衣,年輕就是好,大冬天的穿這麼少,過會他要去校隊訓練了,此刻冷得打顫,將手放在張堅頭上享受白煙帶來的溫暖。張堅其實穿得也少,畢竟又是冰係又是火係法師,這些溫差對他來說就是沒有。腦袋放空休息一下,教室裡幾個同學在奔跑打鬧,一些同學做作業,一些同學翻看雜誌和小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奔跑打鬧的同學中有人急眼了,鬧矛盾了,瞬間扭打在一起。一起學習了這麼久也都知道了彼此的脾氣,形成了不少小團體,越來越看對方不順眼。這些還是唐雅給張堅講的,插班生都比張堅這個本地人知道的多得多,張堅也很無奈。王鑫很有正義感,沖上去就抱開一人,勸說大家不要起矛盾,另外幾個翻看小說的同學也反應過來,將另外一個人拉開。一時間教室的氣氛有些尷尬,剛才熱火朝天的場景很快消沉下來。張堅也情緒低落下來,可能其他同學心情低落的原因是待會班主任回來訓話,又要拖堂了,張堅則覺得自己和出生世界的聯係在不斷割裂。一些關係在不斷淡化,在生活中開始邊緣化直到完全離開。這就是歷代浮黎之主的無奈吧。一下子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張堅對這些友情,同學情誼看得還是很重的,一下子有些患得患失。   周末,張堅跑到郊區去了。當然帶著唐雅一路。安全屋不再安全,張堅當然選擇少待。千廣市多半已經有諾亞方舟的人潛入了,張堅也算是諾亞方舟的低級成員,也被通知過一些相關要求。隻不過根據葉凡的推斷,對方估計是推測出世界星核的所在位置,目標並不是張堅,畢竟張堅的資料修為是超階。應該是想乘張堅不在,偷走世界星核。但不與諾亞方舟的人碰到最好,如果被確認了身份那可就麻煩了。騎行在鄉間小路上,兜風的感覺還是很爽的,盡管張堅騎車又慢又穩,但山上刮起的大風幾乎是托著張堅唐雅兩人上山。荒郊野嶺的絕對不會有人看得到。張堅暗暗決定就在此處了。為了保命,葉凡也拿出了不少珍藏的好東西。生前是空間係超階法師,葉凡有幾個傳送陣很適合當下的張堅。傳送陣來自天甲子參這個傳送陣就是一種靈器,不同於凡人以材料淬火打造兵刃,靈器的製造需要靈力進行凝練。世上擁有天賦修行魔法的人真不多,有很多法師的後人天賦不在於此,隻能當個凡人或武修,為了使這樣的人也能使用魔法,於是靈器就應運而生了。靈器這玩意可以理解為一個自動魔法釋放器,通過模擬刻畫星軌星圖等,注入靈力釋放魔法。本來開始是為了凡人而創造,後來在一代代人的開發挖掘下越來越有成就。這傳送陣是其中最大需求的靈器之一,縮地成寸,一日千裡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然而除了高階往上的空間係法師根本做不到。後來在研究開發後,這種傳送陣風靡世界。以空間石為基底,在石板上刻畫星圖,注入靈力就可以使用,說來簡單做來難,首先這刻畫的雖然是中階魔法,但不到超階根本無法完成,要知道這承載物可不是星核,靈力的雕刻利用率十分低下,很多的靈力在其中浪費掉了,因此沒有超階的靈力儲備很難完成。況且這所需材料也十分寶貴,基本上是某種意義上的不可再生資源,目前越來越稀缺,葉凡這幾塊也是幫他人雕刻時受人所贈。   出於狡兔三窟的想法,張堅在這個荒郊野嶺的地方設下一個傳送點,將來跑路可以很快擺脫追兵,在校園外的樓房裡設下另一個傳送點,還剩最後一個傳送陣,張堅拿不定主意放在哪個點。原路返回的路上,唐雅隔著厚厚的大頭盔大聲喊道:“哥!我還以為你又要去兩個爺爺那裡,沒想到跑上荒山上了個廁所就回去了,一點都不好玩。”張堅語塞,什麼叫上了個廁所就走,我還不是為了……算了,等下你就知道了。之所以沒有加上引號,是因為隔著頭盔,張堅又坐在前麵,唐雅一點都聽不到。不過唐雅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要不將最後一個傳送陣就放在兩位老人的家裡,兩個老人住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出個什麼事張堅也很擔心,而且也是個很隱蔽的藏身之處。   兩位老爺子還是那個懶散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氣定神閑在院子裡下棋。將棋子高高舉起狠狠砸在棋盤上放出的聲響是院子裡唯一的聲音。王二貴前輩抽旱煙的煙霧裊裊上升,使院子裡宛如人間仙境。周援朝前輩的動作最誇張,舉棋砸板仿佛在打鐵一般。見兩人入院還是很驚訝,慢慢站起來迎接兩人,張堅還沒停穩鬼火,唐雅已經摘下頭盔翻身下車跟兩個老人打招呼了。張堅停好車,摘下頭盔靦腆一笑。王二貴前輩的眼神忽的銳利起來,馬上又咧嘴笑了起來,將兩隻銳利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要我說,小子你不久前吃了不小的虧吧,這才像話嘛。”王前輩拍了拍張堅的肩膀,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張堅此刻好像請人算命算準了一樣,驚訝得瞪大雙眼,追問道“王老,您會算命不成。”“哈,那倒不是,之前第一次見你我就說過,你還不像個真正的繼承者,你那時候眼神裡隻有煞氣和傲氣,謙遜很少,現在要好多了,以後還得加油啊。”王老笑得更大幅度了,本來有些咳嗽的他一下子說話流利得多了。葉凡也附和道:“嘿嘿,是還得加油呢,我不好跟你明說,一切都得你自己去悟啊。人這一生會犯很多的錯,浮黎之主犯錯的機會很多,我不希望你將錯就錯拉低下線,在犯錯之後反省自身下次做到更好那就可以了。”張堅默然不語,教育來得措不及防,自己很害怕很害怕犯錯,能力越大,犯錯誤的機會很多,張堅已經盡力做到不違背本心了。然,錯是用來改正的不是用來犯的,張堅自從繼承浮黎以來那種渾渾噩噩的心理少了許多,能力變強的同時,心理也得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