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逃到了兵屯,但大兵們卻還放心不下來,張堅和封航兩人都不像是什麼好人。封航恢復了一臉冷冰冰的高傲,張堅掛著一絲淡淡的嬉笑,玩世不恭的樣子卻有一種駭人的煞氣。戴著狗皮帽的領隊將佩刀小心收入刀鞘內,但並沒有完全恰進去的清脆聲音,顯然還是提放著兩人。“你們兩位,怎麼介紹啊。”領隊一副大咧咧的樣子,像是路上遇到的路人一般。封航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令牌來,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封”字,那領隊見到此物明顯放鬆了不少,這枚令牌封家專屬,和一個封家人的性命掛鉤的。若有若無的檢視目光投向了張堅。張堅也不含糊,直接從空間裡掏出來自己銀級勇士勛章,雖說代表不了什麼身份地位,但對這些大兵來說還是比較管用的。果不其然,這個領隊將勛章托起來在火光下審視了一番,回過頭滿意地點點頭,轉過來和兩人的語氣都要和緩得多了。“兩位跟我來,把這檔子事說說。”領隊的話看樣子更粗了些,但這才是其放下心來的象征。 熱烘烘的營地裡,眾人圍著篝火烤起火來,火中是個個烤得黢黑的球形物,雖然聞上去一股炭味,但也挺香甜的,比這邊的烤紅薯要硬一些,張堅的嘴在天甲子參算是比較挑的了,隻吃了一個就揮揮手拒絕了好意,倒是封航一個勁兒的吃,一副餓死鬼的樣子很難相信是大家族出來的子弟。全程都是張堅在描述邪法師的大概,封航在一旁支支吾吾地補充關鍵信息。 講完後,軍方開始秘密討論,是在製定作戰計劃了吧,封航將“炭球”一掃而光,意猶未盡地打著飽嗝,有心情吐糟起張堅來:“你怎麼才吃一個啊,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這軍方的夥食真不錯啊。”張堅贊同得點點頭,這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的確隻有在軍隊的夥食最好,至少在自己眼裡可以吃,還是試探著詢問封航:“你們封家的夥食不好嗎?你們這種大家族這麼會缺好東西吃。”封航提到此處明顯地悲痛欲絕起來,叫苦道:“本來我封家大都已經辟穀,不再留戀凡塵的食物,這些能量補充對於我們來說算不了什麼。但不是我吹,你可能不會理解,這有時候吃東西是一件享受的事,一些簡簡單單的食材用些窕寥(調料)輔佐就能做出堪比仙肴的玩意來,如果不是這窕寥被用完了,我必定帶你回封家享受一番報答救命之恩,可惜現在我也無福享受了。”張堅愣了半天才理解到那個生澀的發音是隻調料,頓時哭笑不得,強行忍住,這封家的嘴也被前輩們帶來的調料養歪了。葉凡也嘿嘿笑起來,炫耀道:“我們這空間法師就是好哇,我帶了些調料,做了幾頓大菜就徹底征服了這幫蠻子,武力征服不了的就抓住他們的胃!一些調料換稀有靈器,商機啊張堅!隻不過這些小玩意對那些老東西沒太大的用,不然連史詩靈器都給他換來。”張堅大受其感,物以稀為貴,自己也迫不及待想當起倒賣販子來。 提到救命之恩,封航自覺扯到點了,之前有多囂張此刻就有多尊敬。不得不說此人也是拿的起放的下,承諾自己欠了一個大大的人情,如果張堅有什麼要幫忙的那定是在所不辭。這封航對人一般冷冰冰的,但和張堅拉進距離後反而是那種很活潑熱情的性格。 就在兩人聊了會兒自身來到橫斷山脈的一些事情,張堅也知道了封航來此處的目的,也是第一次了解到邪法師這類玩意,還有什麼通緝係統。談到這個邪修的定義,張堅震怒於這些邪修的所作所為,也驚訝於自己的修煉速度,這邪修走些旁門左道也沒有修煉多快嘛,但在封航口中卻好像是坐飛機一樣快。提到這樣修煉有傷人和,折損壽命張堅也就釋然了。那浮黎之主的修行何嘗不是一種旁門左道呢。二十年的壽命而已,相對於這樣的比例而言也不是多快了吧。和封航的一番對話下來,張堅算是從一個本地人的眼裡看世界了,對天甲子參的具體情況了解了不少。 大兵的秘密軍事討論很快出了結果,這類邪修個個都是行走的獎錢和勛章,大兵們窩在這個偏僻地方早就想建功立業了,總算有了借口出兵屯玩玩,這個好機會怎麼能錯過,一致決定出兵討伐邪修。 張堅不決定淌這趟渾水了,平時為了見見場麵還會去圍觀一下,但最近壓力有點大,還是去找點機緣比較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封航有些可惜,這家夥很樂意分享自己的見識給張堅,直接變成了一個話癆,很滿意張堅這種聚精會神的觀眾。他可要親眼確定邪法師的死亡,他可沒有那麼放心大兵們的積極性。於是兩人就在兵屯裡分別。 在琳卡村裡張堅還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魔法,畢竟卡比他們也不是那麼見過世麵,不知道這麼多的魔法係代表著什麼,但要是讓封航他們看見就不好了,這可不是靈器能夠解釋的。為了更好的修煉,張堅還是獨自行動的好。 以普遍理性而言,一個初階法師或者築基期武者能夠延長的壽命就有五十多年,活個百多歲不是問題。如果說中階法師或者靈寂期的武者可以再延長的壽命達到了七八十年,活到兩百多歲不是問題,高階法師或者金丹期的武者活到接近五百歲的樣子,超階法師或者大乘期的修士隻有一個大概的數據,能安然無恙壽終正寢的人根本沒有,畢竟能到這個境界誰不是遍體鱗傷呢?目前活得最久的超階法師是兩千歲的記錄。至於更高的境界則沒有人知道了。 人生之路漫漫不可估量,浮黎之主十年二十年的修行時間就是一次曇花一現。創造出奇跡的奇跡很快就會消散。張堅也第一次體會到了前輩們的不甘和一些人的背叛,在長生與短命之間可不是那麼好心理平衡的。可能張堅短短幾年能到達超階,問鼎世界巔峰,其他的修煉者大多還駐足與當前境界不知前路,三天捕魚兩天曬網,等到壽命將至才來考慮發奮突破的事。這就是詛咒嗎?張堅第一次正視其自己一望看得到頭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