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說實話,不殺你(1 / 1)

此時月正當空,烏雲渙散。   一陣風吹過,帶著些許微涼,那朱老三匍匐在地,心下更涼。   “老爺,都在這兒了~”   護衛隊的將自廟中搜羅來的東西,全都放在地上,。   “這是這位姑娘所說的東西~”   說著將一個油紙包著的的東西,呈送上來。   “將那朱老三鬆了捆綁,帶過來。”   看見這一堆的東西,那姐妹倆說的,周慎澄心下也是信了大半,一抹冷酷在他臉上蔓延。   “美雲姑母:見字如麵,今我已歸家,上次你給祖母捎來的布料,已做成衣衫,祖母甚是喜歡,囑咐我千萬告知你,平日莫要虧了自己身子……”   周慎澄稍讀了個開頭,便將其放下,此時估摸著這姑母的心,怕是空懸著,畢竟落款已是半年之前。   “苗薑吾兒,父病速歸~”   “父上,母上大人:兒腿疾已好,隻眼下苦熱,初秋定歸~”   讀著這些信件,周慎澄不覺心下惆悵,這被人所害的,是寫信的,還是收信的人?若是家人知道,他命喪於此,該是幾多心傷。   “朱老三,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周慎澄冷眼盯著已然鬆開手腳的朱老三,沉聲問道。   “活,活~”   此時的朱老三早已嚇破了膽,身上剛鬆掉的繩綁下勒的淤青,卻不敢喊一聲疼,隻跪著顫聲磕頭。   “實話實說,我可饒你不死,若有半句虛言~”   周慎澄回頭望向背後躺在地上的強人屍首,一抹邪笑,拉長了音調。   “讓你們兄弟團聚~”   言畢,周慎澄隨手抓起身邊的長矛,用力向朱老三身側投去,那長矛插入院中泥土之中,朱老三見狀是頭也不敢磕了,隻縮成一團,偷眼望著那端坐椅子上的周慎澄。   “小人自這破廟的神位被請走之後,便夥著幾位兄弟在此處,至今近十年之久,初時也不過是在此處聚賭,後來沒了銀子。”   “之後找些活計乾著,可小人不識幾個字,掙不得幾個銀錢,後有一天見著幾個過路的,哄著他們在此處賭了,這才掙得幾兩銀子。”   朱老三怯聲說著,時不時偷瞄周慎澄幾眼。   “後來這聚寶莊漸漸的成了,可往來的路人,也不是個個聽勸的,沒有銀錢兄弟們日子也就艱難,後來我們就搶,在這破廟周邊埋伏,並不敢明麵上往這廟裡帶。”   周慎澄仰麵朝天聽著,抬下胳膊示意那朱老三繼續講下去。   “慢慢的我們搶的多了,也無官府管我們,膽子也就大了,後來我們在廟裡搶人,不過我們隻搶外地客商,他們出門在外,沒個依仗,自是不敢自找麻煩,所以小人們一直也是無事的。”   “隻有一日碰見個烈性的,勸賭他也是不聽,油鹽不進的一個人,我們原本打算放了他九四,誰料他竟揚言報官,所以,所以……”   朱老三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是在害怕什麼。   “所以,你們將他殺了?”   周慎澄長嘆一聲,悠悠問道。   “是,是,老爺,你答應不殺我的~”   朱老三隻覺周慎澄的聲音透著些許陰森,磕頭如搗蒜般求饒。   “你隻需將真話講了,我自會留你性命~”   周慎澄坐正,環視一周,目光落在那姐妹倆身上,又悄悄的收回。   “我說,我說,自那後凡是過破廟的客商,我們幾人先勸賭,不成再謀他銀錢,拿刀砍死後,扔到廟後枯井之中。”   此時朱老三的語速明顯的變快了。   “後來,我們中有人去了積香院,那裡的女子是真貴啊,最低一兩銀子才能過夜,還竟是些半老徐娘,稍年輕點兒的忒貴,我們隻問了價兒,便點了那老的來。”   那姐妹二人聞言,不禁羞燥,轉過臉來不去看那朱老三。   “自那夜後,我們兄弟便琢磨這行生意,苦於沒有門臉兒,也沒有姑娘,便擱置了;後周邊有人輸了銀錢,給不起,便押宅子。”   “宅子沒了,便押媳婦兒,我們也是不忍那些個人後期報復,便和他們商議,宅子仍是他的,老婆也是他的,但是他的老婆需要租給我們。”   朱老三講到此處,回了些精神,明顯的眼睛亮了不少。   “你們是如何租的?”   周慎澄此時也是好奇,和人家丈夫談論租妻之事,竟還能達成協議,這幫人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我們隻給他寫了文書,將媳婦兒租給我們三年五載的,讓那女人在自家經營,有了生意上門,不管收費如何,我們與她們男人五五分賬,或者女人給我們掙夠五十兩銀子,這文書也是交還他們。”   “為何是三年五載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時日長些不是更好?”   周慎澄思索了會兒,卻也沒有想透原因。   “這活計費娘兒們,三年五載的基本也有有風塵味,也就不好上價,且有的人鐘愛人婦,在自家更好經營。”   “還有花柳病,基本上三年五載的都會染上,得了這個,日後也是不好開張的。”   “他們男人願意?”   “有什麼不願意的,白得個宅子不說,日常裡還有活錢兒,三年五載的染了病,也是離死不遠了,這三五年積攢得銀錢,也夠再娶一房,不過是個婆娘罷了~”   朱老三說得隨意,周慎澄聽得心驚,這群挨千刀的,竟如此惡毒。   “這麼些年,可有那不願的男人?”   周慎澄壓著心底的厭惡,冷聲問道。   “隻有一個,那家婆娘雖說老了些,著實有幾分姿色,他男人是被我們勸著來的,隻一夜便到了這般境地。”   “他們夫妻如何就願了?”   “嘿嘿,這個容易,他們女兒酷似其母,也到了十歲的坎了,眼看著要出落成了……”   “啪啪~”   朱老三話未說完,周慎澄再也不著意壓製自身怒火,隻兩巴掌扇下,隨即示意護衛隊,將這畜生的嘴給堵上。   坐定後又起身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此時恐懼再次在朱老三的臉上蔓延,可惜再也說不出什麼,隻“嗚嗚”的搖頭。   “楝樹,除了在外埋伏的一眾兄弟,咱們的人中,還有誰的手上沒有沾上血?”   周慎澄麵沉如水,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