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所有人通過分享自己的記憶片段,很快找到了正確的排列組合,迅速調換了順序,將手搭向前麵人的肩膀圍成圈。然後在水位依舊上升期間焦急等待著,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因環境而感知不同,如果是愜意地躺在舒適的臥室裡,即便一個小時都不嫌長;然而在這樣千鈞一發的時刻,就算一兩秒都是煎熬。 “好了好了!真的有效果啊,你們快看!” 大家本以為或許是沒有那個第八人的緣故,已經是死路一條,可事實是,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水位逐漸下降,原本已被淹沒的甬道重新顯現出來。 周圍墻壁滲透進來的水流也逐漸變小,最後成了滴滴答答的小水滴,什麼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除了頂上的天花板依舊在向下勻速坍塌。 見此情景,眾人彼此交換眼神,爭先恐後地沖進甬道入口。 剛剛踏進石塊砌成的門內,光線立馬暗淡下來,這條通道意外的狹窄幽長,所有人才知道為什麼白象麵具男會果斷放棄選擇回來,前方根本一望無盡看不見出口。 待最後一人進入後,眾人身後那原先所困的房間天花板也終於和地麵重合,灰白色的羅馬石柱碰撞地麵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一股氣浪襲來,竟將戴著蟒蛇麵具,個子矮小的女子掀翻在地…… “哎喲,疼死了——” “沒事兒吧?來,讓我來背你。” 這時,本來走在前麵的黑貓麵具男,看著那個柔弱的女子,不知是於心不忍還是擔心耽誤逃亡速度,提出了幫忙的請求。 “啊……謝謝你,你人真好!”蟒蛇女子癱坐在地上很是感激,語氣柔和。 男子很快將她托起,然後背在背上,跟在大部隊後麵,朝著甬道盡頭前往。 十分鐘……二十分鐘……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幾人一直往前行走,甬道依舊沒有任何有出口的蹤跡,有的,隻是墻壁上布滿並不斷變換的青苔。所有人都慶幸沒有病急亂投醫,假如直接通過潛水的方式進入甬道,那麼,這條甬道裡就會多出七具腐爛發脹的屍體。 “怎麼回事啊,這條甬道怎麼那麼長啊?我的幽閉恐懼癥都快出來了!” 戴著金翅鳥麵具的女人耐不住性子,自顧自的發起了牢騷。因為這句話,其餘人回頭看了一眼之前的入口,這才發現這條通道的前後已經一樣望不到盡頭。 每個人從心底油然而生一種無力感,那是種似乎永遠走不出去的絕望,而這種錯覺正慢慢侵蝕所有人求生的希望。 “各位,會不會前麵沒有盡頭啊?我感覺……” 戴著白象麵具的男人一邊無力地走著,一邊對大家說著,可終究沒有勇氣將話說完。但是,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別人非常清楚,因為這也是其他人心裡所想——鬼打墻! “咳咳……不吉利的話就別說出口了,別亂說,別亂想,咳咳……接著走唄,還能怎麼辦呢?” 戴著灰狼麵具的男人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暫時給了眾人能繼續走的理由,不至於就這麼坐吃等死。 就這樣,大家無聲無息地行走著,因為都沒有記憶,隻能漫無目的的,就像7具行屍走肉。在這個空間,除了他們的腿在動,其他都保持相對靜止。 就在他們精神即將耗盡,支離破碎前,一絲絲亮光在甬道前方若隱若現。灰狼麵具男的話是正確的,果然,幽長的甬道總算走到了盡頭! 光線越來越明顯,出口也從一個小點漸趨有了形狀,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新的危機,可這樣的曙光讓他們又有了生的希望…… 最先沖出隧道的是孔雀女,她托著疲憊的身子,找了一片空地席地而坐。雖然肚子折疊著,但絲毫沒有小肚腩,身材管理的非常好。 接著,是灰狼、白象、狐貍、金翅鳥以及最後背著蟒蛇女子的黑貓男人。因為半個小時的路程,黑貓男已經累的全身都是汗水,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背上的女子穩穩落在乾燥的地麵上才有氣無力地躺在一旁。 白象麵具男子環顧四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個很寬敞的平臺,大理石鋪成的地麵,天花板距離他們很遠,再也不用擔心會忽然降下來。四周墻壁上插著幾根燃燒的火把,火光搖曳卻依舊無法讓空間明亮,勉強稱得上能看清而已。 啪嗒—— 七人臉上的麵具紛紛滑落在地,就像是磁鐵沒了磁性,甚至有人嘗試再次貼在臉上也不像最初那樣取不下來。 “什麼情況,這麵具這麼詭異?” 這時,一張張陌生的臉孔麵麵相覷。 一個光頭男子拿起手裡的灰狼麵具,鋥光瓦亮的腦門甚至都要比遠處的火把更顯眼。在他身旁是白象麵具男子,此刻也像大夥兒一樣坐在地上喘息。他是一個有些嬰兒肥的中年男人,頭發小卷,看起來像是隻用熱水泡了3分鐘的泡麵。 “麵具終於脫落了,我都忘了自己還戴著麵具呢!”狐貍麵具下是一張姣好的女性麵容,那雙媚眼,跟狐貍也沒太大區別,勾人心魄…… “你怎麼樣,現在還疼嗎?”剛剛出了一身汗的黑貓麵具男子這會兒也露出了麵容,倒是沒太大特點,典型的泰國人相貌,換句話就是相貌平平,不過從脖子處往下全是紋身,非常有個性。 他此刻正詢問著癱倒在地上的嬌小女子,她平穩地呼吸著,臉龐還算精致,可惜過於消瘦。而她臉龐一旁則是那個駭人的蟒蛇麵具。女子沒有說話,隻是對著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沒什麼大礙,隻是沒力氣說話而已。 “等等,我似乎想起了什麼!你,你是艾莎尼?” 戴著金翅鳥麵具的女子盯著不遠處那個身材很好的女人說道,是的,那個將孔雀麵具丟在一邊的女人,臉頰小巧白皙,嘴唇因塗上口紅而顯得飽滿,十足的美女。 “啊,我記起來了,是的我是艾莎尼,你是劉蕓,我的好姐妹!太棒了,有你在我安心一點了!” “吳遠航?沒錯,我是吳遠航,sayin!”方便麵頭男子自言自語。 “儂闌,你怎麼會在這裡?”擁有狐貍一樣媚眼的女人正盯著躺在地上的嬌小女子發問。 “米娜?真的是你!”躺在地上的消瘦女子仔細看了看那人後,立馬來了精神,坐起來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看起來倆人關係不錯。 緊接著,儂闌神情一愣,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那個背自己走了一路的黑貓麵具男,表情冷淡道,“皮拆,居然是你,看來你真是陰魂不散啊。” “嗬嗬,你現在對我的態度,還不如之前失憶的樣子……” 皮拆嘆了口氣,看著儂闌的小臉有些哀怨。他站起身子,拍了拍褲子的灰塵。 “各位,既然記憶恢復了,我們要不要自我介紹一下,有人知道這裡是哪嗎?並且來這裡的目的。” 米娜召集大家圍在一起,如今的疑點重重,想要搞清楚前因後果必須要好好聊一聊。 吳遠航的眼睛盯著坐在對麵的兩位美女,一個是身材與相貌頂尖的艾莎尼,另一個是留有齊耳短發,身穿時尚服飾的劉蕓。 “艾莎尼,劉蕓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碰麵啊。” “是啊sayin先生,噢,現在你不是工作狀態,應該稱呼你吳遠航先生。回想我們三人上次見麵還是在我的春季新裝秀場呢。是吧?艾莎尼。” “劉蕓姐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也記得。並且,我記起這裡是什麼地方了,這裡應該在曼穀,曼穀的……沙……沙什麼來著?” 艾莎尼低著頭,在大腦中努力翻閱著剛剛恢復的記憶。不過對麵的吳遠航解答了大家的困惑。 “這裡是曼穀的沙吞大廈,一棟廢棄多年的爛尾樓。” 沙吞大廈,這四個字一出,所有人就像觸電般渾身上下汗毛豎立,好像這棟樓有著讓他們恐懼的故事。 “沙吞大廈?那可是全泰國最邪門的地方,著名的鬧鬼爛尾樓。” “對對對,以前就聽說這裡很多過來探險直播遇鬼的主播。而且越傳越邪乎,現在也很少有人敢再來探險了。” 眾人議論紛紛,附和著,添油加醋的描述著沙吞大廈的恐怖傳聞。 而四周墻麵的火把被風吹的呼呼作響,光線也時明時暗,平添一種詭異的色彩。 “既然如此,我們先原地休息休息,你們先聊一聊,看看是不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這裡的?或許清楚發生經過還能化解困境也說不定呢?” 皮拆擦了擦脖頸處的汗珠,黑色的紋身爬滿了上半身,給人一種極具危險的氣息,而他身邊也因為紋身沒人敢太靠近。 “看來,我們都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有些人彼此之間也認識。這樣,我呢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吳遠航,英文名叫sayin,來自中國,不過長期在泰國工作。”說話的正是有些嬰兒肥的男子,隨後,他指了指對麵的美女艾莎尼,“她叫艾莎尼,是我公司旗下的藝人,而我是她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