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讓公教會少收什一稅的同時,還要繳納稅款?這麼想要錢你怎麼不去搶啊?拉迪法科尼差點當場破口大罵。 曼努埃爾看著他那有些難看的臉色,心裡倒是沒有任何意外,畢竟對方的這種神情也確實在他的意料之中。 “有什麼疑問的地方,閣下您可以直接說出來。”曼努埃爾笑道。 問題多了去了!拉迪法科尼差點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但一想到麵前這名少年有著發配不服從者到刻赤地峽服苦役的傳說,他還是瞬間就理智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儲君殿下,您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我們卡法公教會由於有大量教堂被大量改建成正教的,所以現在連收既定合法的什一奉獻都成問題,您這不僅要減少我們的所收所得,還要定期繳納這一筆不低的稅款,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著實抱歉啊,大改教堂一事,是父親的指示,由於城內當時正教教堂缺乏,所以他不得不下達改組教堂的法令。至於你們在詞期間的損失,我很遺憾,容我替他向你們表示歉意。 “至於繳稅之事,我個人認為這應該沒什麼問題。要知道狄奧多西亞正教會在得到了赫爾鬆教區牧首的指示後可是欣然接受了啊?”曼努埃爾和熙地笑著反問道。 廢話!東正教可是狄奧多羅國教,衰敗的正教會勢力在你們到來後立馬一副死而復生的模樣,那麼多公教教堂被改成了正教教堂,現在甚至還有錢翻新和建設新修道院,少收點什一稅和繳納比原本還少了些的稅款當然綽綽有餘啊!我們公教會這段時間生存都有點麻煩,甚至都有神職人員跳槽到對麵去了,就盯著一隻半死不活的羊薅是吧?! 當然,這些話他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委婉地提醒道:“殿下,這種世俗的金錢問題,我們這種小教區也很難辦的,我們不僅要維係自己生計,還要上交奉獻給上級的總教區,贍養相關的神職人員……” “以及讓自己可以一直享受生活是吧?”曼努埃爾笑著反問道,拉迪法科尼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看來他被氣得不輕,曼努埃爾見狀很識相地安靜地看著對方,而不是繼續補充說明:“還有包養可愛的小男孩對吧?”這沒說出來的後半句話。 眼見對方不發聲,曼努埃爾索性繼續敲打道:“哦,對了,其實我一直很不明白,為什麼你們公教會總有種錯覺,”他起身笑著繼續說,“覺得世俗權力就該跟著你們打轉,是因為君堡皇帝這幾十年裡已經式微得隻能以教會合一為條件來乞求你們的幫助嗎?可是別的地方可還不至於淪落至此吧? “比如說在狄奧多羅公國,“說到這,曼努埃爾頓了頓,”我的父親作為親王,就已經以神聖的權力統治這裡了。 “而我作為他的世子,同樣有這種權力也是理所當然吧?我不僅是正教徒的守護者,也會以我那神聖的權力尊重其他存在的教派的,隻要他們同為普世教會,而非披著撒旦皮囊的異端。” 曼努埃爾說的這些話讓拉迪法科尼聽得雲裡霧裡的,但他很快注意到了曼努埃爾最後一句話的潛藏含義。他克製住自己語氣中的激動和憂慮,謹慎地問道:“等等,殿下剛剛那話的意思,是願意允許天主教會在狄奧多西亞正常運轉嗎?” “如果不隻是如此呢?”曼努埃爾笑道,讓對方的眼裡閃爍起了期待的光芒。 “如果殿下願意允許公教會在這座城市裡正常運作,繳納稅款、減少稅種,我作為主教,會盡力說服手下那些神職者的。”說這話時,拉迪法科尼感覺自己後槽牙都快被咬碎了,但隻要能讓公教教堂正常運轉,一切都是值得的。 曼努埃爾搖了搖頭,嚴肅地說:“我所要求的不止如此呢。“ “殿下請說吧,”拉迪法科尼緊張地回復道。 “我希望閣下及其手下的神職人員們,在進行宗教活動時,能順便宣傳下我的仁德。當然這點我不強製,隻是可惜了,我還打算試著看能不能在狄奧多西亞承認天主教為合法教派呢。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曼努埃爾趁勢提出了自己的另一附帶條件,如同他之前對本地正教會的旁敲側擊一般。 “完全可以,殿下。”拉迪法科尼馬上如同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頭,表示願意答應曼努埃爾剛剛所提的那一提議。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強答應閣下吧。過會請您在教會稅法上簽署自己的名字,而我作為狄奧多西亞顯貴兼公國儲君,也會在同時下令,允許公教會在狄奧多西亞進行正常的宗教活動。當然,由於目前我們的國教仍為正教,所以我暫時還是不能允許公教進行傳教、擴收、納新等工作的。”說這話時,曼努埃爾特地擺出了一副遺憾的語氣。 “沒關係,感謝儲君殿下的慷慨大方,主會銘記您的貢獻。“拉迪法科尼劃著十字,討好的同時順便夾了點私貨。 “你應該感謝聖父的仁慈與愛。“曼努埃爾也有樣學樣地在心口處劃了個正教十字,回應道。 就這樣,在今日二人談話完畢後,狄奧多西亞的兩大教會的繳稅問題算是得到了解決,同時城內開始流傳起了儲君殿下的仁慈作風的傳聞,怎麼回事呢?有人問過曼努埃爾對此的想法,隻得到了模糊不清的回復:“也許這就是民心所向吧。但不論怎樣,為正信者謀利是我作為領主應盡的本分。 又過了幾日,從曼古普而來的經過甄選的幾名稅吏總算抵達了狄奧多西亞。在他們到來後,曼努埃爾便火速糾集起先前經過考核後入選調查組的稅官們,在當天正式開啟了地籍人口的調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