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州東北五十裡,雞鳴驛。 朱英俊和胡三刀看著窗外的大雨,愁眉苦臉。 軍情如火,貽誤殿下的大事,可要吃不了兜著走,南平可是殿下的“親兒子”。 “朱將軍,如此天災,殿下會理解的。” “但願吧,胡將軍,明日無論如何,大軍都要開拔。”朱英俊也著急了。 此次接到緊急軍情,兩人奉命帶隊兩千人馬向南平馳援,剛從敬州趕到梅州,一出梅州城就遇到了大雨,不得已暫時在雞鳴驛休整。 “來人吶,派出傳令兵向南平傳信,我們後日到達。” 胡三刀張了張嘴未言語,然後立馬手插褲襠裡做些奇奇怪怪的少兒不宜的猥瑣動作,後槽牙一咬,“嘶……舒坦。” 朱英俊打眼一瞄,就想笑,不過他忍住了,忍得很辛苦,沒敢笑,胡將軍不要麵子嗎? 趙四眼神四處亂瞄,尋找聚焦點,老大又癢了。孫吉沒有跟來,暫時駐守敬州城。 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為胡三刀耍流氓吶,其實不怪他,這是他強攻敬州城的時候,留下的“軍功章”,被敵人的冷箭誤傷,隻是受傷的地方有點尷尬。 差那麼幾寸,就能把胡將軍變成胡大娘子。 雖然沒有一擊命中,但是按“地緣環境”來說,那也是受到了連帶打擊,最近偶爾捏個蘭花指是什麼鬼? 若問胡三刀疼不疼?悔不悔?牢裡的三妖有切身體會,南方多雨,三妖也不好受,那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如今足足被錘胖了一圈。 一到陰天下雨,箭傷就發癢,這風雨交加的,他不想走,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生生憋出兩個字“告辭”。 回到房間裡,胡三刀卸下甲胄,換上寬鬆的衣服,大褲衩是標配。 趙四立馬上前拍馬屁,獻殷勤。 “老大,我幫你撓。” 胡三刀斜躺在大椅上,趙四在其敏感之間忙碌,若問撓癢哪家強?趙四哥當仁不讓。 胡病人舒服的“嗯吶……嗯吶。” 場麵一度迷惑,讓人浮想聯翩,直的也給你掰彎了,為胡小妾默哀三秒鐘。 “老大,這三妖不在身邊,一下有點不適應,沒人給你出氣啊,不得勁。” “是啊,以前一要陰天下雨,就去錘一頓,神清氣爽,不痛不癢,這猛一下還有點不習慣。” “老大,三妖想你了。” “嗯,有道理,去給孫吉傳個信,陰天下雨可別停,漏下的給他哥仨補全了。” “我尼瑪……你可做個人吧。”趙四賤賤一笑,心裡給三妖默哀三秒鐘。 “老大,要不軍營裡給你找幾個侍候的?” “醫護隊嗎?不妥,不妥,朱英俊那廝還在盯著吶?這不是上桿子把把柄送到他手上嗎?再說也不吉利。” 此時的風俗還是很忌諱的,軍營裡不能有女人,船上更不能有,月月見血,這誰受得了,太不吉利。 隨軍醫護隊有女生,可是她們不能入大營,她們都在軍營旁邊駐紮,除非戰時,才可合兵一處。 “軍營裡吶?”趙四還不死心。 “都是糙漢子,有啥用?”胡三刀索然無味,毫無興致的言道。 這個憨批,對文人一定有誤解。 趙四歡天喜地離去,胡三刀拿起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嗯,這行字認識三個,哦哈哈!比昨天又進了一步。” 朱英俊也在看書,看家書,是妹妹朱亭的書信,裡麵還夾著心上人溫玉的知心話。 書信裡,朱亭說了一些回金陵老家的事情,還有他爹的一些告誡之語,最讓他關心的是爹爹已經同意了他的婚事,還是吉王殿下親自保的媒。 現在是妹妹幫哥哥下聘溫家,三書六聘已辦妥,就等年底大婚了。 妹妹妥妥的縣主位置擺在那裡,更不用說王妃的身份了,溫家是高攀了。 “年底大婚”四個字讓朱將軍臉色一紅,哥要成人了。 林風也可能年底大婚,妹妹信上提了一句。 什麼情況?殿下的大舅子小舅子年底一起完婚?殿下有的忙了。不管他,還是看看心上人說了什麼。 “天涯有思,人間有愛,等你一起,奔赴山海。” “你隻來過一陣子,我卻懷念一輩子,小朱朱,想你了。” 我滴嗎,小玉玉如此有才? 不是鄰家有女初長成,力拔山兮氣蓋世的畫麵嗎? 還我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