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丹青(1 / 1)

麒麟之臨2無還 將刑客 1598 字 8個月前

“姓莫的,我們臨家的事還用不著你一個外人多嘴!”臨邑似乎被氣的不輕,在他的記憶當中,仿佛沒有人敢違逆他。不過,他怕是忘了,在臨家,我才是家主。   我走過去,拍了拍秦雲慕的肩又指了指弄堂方桌旁邊的一把椅子道:“秦雲慕,把椅子搬過來。”秦雲慕點點頭,徑直穿過臨家人,將太師椅搬到我身後,院子的正中央。   我坐了下來,並點燃了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隔著墨鏡瞥了一眼站在弄堂上的幾人,把玩著手裡的槍,頗為戲謔的笑了笑,抬起槍口將方才罵我野種的人一槍斃命。   “臨將!你戕害同族,不配為家主!!!而且臨家從來沒有女人當家的規矩!”臨邑高聲道。   聽見這話,我對秦雲慕做了一個“殺”的手勢,便自顧自的抽起了煙。   我當不當家主,配不配當家主,從來不是性別決定的,更不是臨邑這個該天殺的東西決定的。   他們似乎都忘了,我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那好,我便讓他們記住這一天,Für immer(德語:永遠)   秦雲慕將臨邑從弄堂之上扯下來,一腳踹在臨邑腿彎處,我聽著臨邑從一開始的怒罵到求饒,輕輕抬手,聽得一聲槍響,一切又歸於沉寂,滿堂噤若寒蟬,落針可聞。   沉寂半晌,那些人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殺過來,我又點燃一支煙,叼在嘴裡,拔出黑麒麟,挽了一個刀花將眼前的一個臨家人一劍封喉,鮮血順著刀尖滴在地上,喚醒了一些塵封已久的記憶,那些被血色覆蓋、讓恨意爬上心頭的記憶。   恍然間,我仿佛又看見了白衣染血的三哥在遠處看著我笑。   此刻,我殺意更深,胯骨上的青黑色小蛇紋身蔓延開來,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染血的黃昏。   驚雷乍響,驚得雨落。   我最不喜的便是打雷的雨天,我最後再回頭看了一眼滿庭血色,決然離去。真是一幅妙手偶得的丹青,臨邑如果能睜眼,怕是會喜歡極了罷。   冷雨沖刷著血跡,熄滅了燃起的幻象。   上了車,我才發覺掌心之中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疼的鉆心,像萬針刺入掌心一般。   我自小便是這樣,對疼痛的感知分外敏感,一點小傷都夠我受一陣子的了。   我幾乎沒有心思去顧及其他,蜷縮在駕駛室的座位上(這大概算是一種自我保護機製吧)莫澤見我這副模樣,輕嘆一聲將我從駕駛室中扶下來丟給後座上的秦雲慕。   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意將我包裹著,掌心中似乎有一團烈火在灼燒、烹煎著血肉,鮮血又從迸裂的傷口中湧出,染紅了秦雲慕白色襯衫的袖口。   墨鏡滑落,砸在傷口上沾染了不少血痕。   眼前景漸漸虛化,我似乎墜入一場沉沉的大夢之中。在夢裡,三哥、師父一切安好,四叔也仍像從前那般和藹可親,可惜,轉眼間卻都被雷聲、雨聲還有血色湮沒了。   “疼……三哥……師父……”我無意識的呢喃著。說不清楚是心底的鈍痛還是掌中清晰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