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坐在書案後像坐在書案前的林夕和魏雲。講著:“……但是有一點是公認的,歷史上確有夏歷,而且它的影響力基於幾千年後。在中國,最熱鬧的是除夕夜的辭舊歲。最讓人充滿期待的是新一年的正月初一。這個過春節的源頭就在夏代。其標誌乃是夏歷。盡管夏歷早已軼失。但它定下的種種規矩,卻通過口口相傳,通過其他一些古籍保存了下來。 據爾雅記載。年這個名詞在中國出現的是比較晚的。在皇帝、帝堯、帝舜時期稱“載”就是年的意思。到了夏代,稱“歲”。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歲。指的就是人的年齡。把年說成歲,可能與夏人重視以人為本有關吧。 到了商代,又改成“祀”。因為中國是慎終追遠不忘本的國家。商人重鬼神,認為一年一祭祀是最大的事兒。因此。也就把年稱為祀了。 到了周代,才正式有“年”這個稱謂。但是過年也罷。祭祀也罷。意思是一樣的。都是按立法定下來的規矩過日子。 古代農業社會是靠天吃飯。也就是說,農業的發展有賴於天時地利。 夏代的農業較前取得長足發展,靠的就是當時有比較先進的歷法。 正因為如此,夏歷又被稱為農歷。有了這部立法,農業的豐收就有希望了。 夏代有許多與酒和飲酒相關的故事傳說。這是當時農業有了相當發展的一個證明。農業的發展要求天文歷法為之服務。天文歷法的製定又促進了農業的發展。 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夏歷的製定和推行,證明了當時夏代的農業也是走在世界前列的。 可惜的是,夏歷的全貌由於當時還沒有文字而沒有保存下來,所幸的是,它的精華保留在了現存的大戴禮記的夏小正一文中。 夏小正的文獻價值是很高的。它是我國最早的天文歷法著作。夏歷以正月為歲首,因此人們又習慣的把夏正帶至夏令。 夏小正是由經和傳兩部分組成的全文總共隻有400多字。 它的內容是按一年12個月的序列,分別記載每個月的物候、氣象、星象和有關重大政事,特別是生產方麵的大事。這些的依據主要是天象,天象中除北鬥星的不同星象外,主要是月相。月有陰晴圓缺,人對月相的關注度是最大的。 每個月的時間概念來自月亮的圓缺周期,即所謂月之朔望。朔是月運行到地和太陽之間,地上的人看不到月光的月亮。那是每月的初一,望是每月的15日。這時,人們能望到圓盤般的滿月的月像。夏歷最大的依據是月相的變化,由此來計時,計日,計月也計年。……” 這是魏先生正給林夕兩人講述《尚書》中的內容。 魏先生講述完畢之後,給兩人出了一道八股題,讓兩個人在一個時辰之內寫一篇八股文。 魏先生自己拿著一支毛筆在一張紙上寫字。林夕不用看都知道魏先生寫的是什麼內容,就是煙鎖池塘柳。 林夕發現魏先生自從精力集中到這個對子上麵之後。他的精神也好了,也不經常的和絕林老和尚坐在一起酗酒。 所以林夕決定不把那個下聯告訴他,讓魏先生自己慢慢對去吧。 關於糧城那些田地的事情也已經處理完畢了,和魏先生預料的一樣就是那些地主看上了糧城的田地。那個大善人和縣主簿來到糧城,和絕林老和尚與六伯商談了三天,最後雙方決定就以林夕列陣的那個小山坡為界。用山坡以北的310畝土地換取糧城西側沿海的760畝土地。 林夕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感到非常意外。按魏先生的說法,應該是那些士紳想占便宜才對,怎麼反而給糧城多了將近一倍的土地。 林長石聽到林夕的疑問,冷笑道:“你以為那幫士紳那麼好心腸。明天我帶你去看看那700多畝土地,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第二天林長石帶著林長見建、林夕、還有林長建的手下20多名家丁騎著馬一路朝西而去。 路上遇到了丁家墩。山水屯。九山墩三個煙墩。在煙墩的周邊,有四五戶人家。每個煙墩大概有50多畝地。 林長石說:“這三個煙墩的150畝地就包括在那760多畝地內。原來都是軍屯用地。後來糧城的人跑散之後,就被周圍的鄉紳占去了。在這裡看守煙墩的軍士就是原來留下來的,原來每個煙墩應該有12個人現在隻有四五名火軍。 一行人騎著馬繼續向前走。林夕被林長石抱在胸前和他同乘一匹馬。其餘20多人每人一匹戰馬。 林虎生和石元磊也來了,他們兩個每人騎著一匹半大馬,跟在林長石的身邊,不時的縱馬向前跑去。眾人騎馬走了大概有60多裡的山路來到了一個叫羊山堡的地方。 林長石帶著林夕和林長健來到了羊山堡堡看見了一個和靜海堡規模一樣大的屯堡。堡的門前還站著六個老人,他們穿著破爛的鴛鴦戰襖,頭上戴著竹笠手中拿著長矛,看見眾人來了,連忙躬身施禮。這六名老軍就是這個羊山堡的所有兵力。 按照標準,羊山堡最少要配有一百六十名軍士。可是現在呢?隻有區區六名老軍這樣的軍堡如果海盜來犯的話,又有什麼戰鬥力?當然,並不是說隻有這六個人,他們還有家眷一共大概有70人左右,不過有一半兒是老弱靠種離堡墻不遠的百十來畝地過活。 這些軍戶對林長石一行的到來持歡迎態度。老軍激動的對林長石說:“終於有人來管我們,我們再也不用受那些鄉紳的欺壓了。” 當然,林夕也知道,這還不算是最慘的好歹還有人看著這個堡壘。在沿途經過的20多個煙墩中,隻有三個有人駐守其餘的都廢棄了。眼前的種種,無不反映出衛所製度的衰敗。 衛所製度在歷史上有著悠久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在當時的趙國就已經出現了“以卒為衛,以舍為所”的軍製,這也就是我們熟知的“屯兵”製度。 到了漢武帝時期,為了鞏固邊防以及抵禦匈奴入侵,便開始實行軍屯製。 而到了唐朝時期,唐高祖李淵便在北方地區建立了軍府,由國家分給府兵田地。平時耕種訓練,府兵交很少的稅但戰時要自備鎧甲武器響應國家的征召,為國征戰。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府兵製。 到了明朝時期,由於國家統一以及遊牧民族之間相互征戰不斷加劇,為了更好地抵禦外敵入侵,便對原先的軍屯製進行了改革。 衛所製度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隻是一個單純的軍事管理製度,並沒有過多的政府職能。隨著明王朝的不斷發展,它也逐漸開始擁有了作戰、屯田、稅收等諸多功能。 雖然明朝初期並沒有過多的時間來將其進行完善,但是在後期發展的過程中,衛所製度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完善,並成為了明朝軍隊中最為重要的軍事管理製度。 而羊山堡現在這個模樣,林長石也是知道的,隻是找了這些老軍詢問之後,先大致明白了整個羊山堡的情況。 然後就帶著林夕等人在堡內正中央的百戶官廳住了下來雖然羊山堡十分破敗,但是官廳的建築材料用的十分紮實。除了門窗有些破損,其餘的地方居然還十分完好。可以看得到是經常有人打掃維護的。百戶官廳分為前廳、後院,前廳辦公,後院住人。 除此之外,羊山堡內原先建有軍營、馬鋪等設施,但都是年久失修,損壞了很多。 第二天,林長石帶著林夕和林長建巡視了羊山堡所屬的土地。 實際上羊山堡所屬的土地麵積十分大,從山腳一直到海邊,綿延了十多裡地,但是大部分地都是鹽堿地。隻有人靠著羊山堡山邊的一些地能夠種植一些糧食。 林長石指著良田前麵的那一片白花花的地麵,上麵還有溝渠,隻是地麵泛著白色,對林夕說:“這就是置換給我們的600多畝多畝地。原來這裡是南溪的入海口,但是由於他們想霸占這些田地,就強行讓南溪改道了從那以後,南溪就流入了廢珠灣,隻留下了一條支流澆灌這裡。” 說著林長石指著田地旁邊的一條溝渠。那裡有一條流水緩緩的流入麵前的鹽堿地,並通過鹽堿地流入遠處的大海。 林長石指著這片鹽堿地說:“原來這裡是一灘塗。後來他們在海邊壘起一個三丈高的大壩,把海水攔在外麵,在用南溪水沖刷這片土地,變成了良田。 當時我們來糧城的時候,想把這片地要到我們的手中,但是周圍的那些士紳不肯。所以才給了我們那600多畝山邊的山田。不過,我們隻是想種些蔬菜果品為來往的艦隊補充一些食品罷了。所以也就沒有太和他們計較。” “但是在六年前突發風災,海水倒灌進這片土地,這片土地就全廢了,變成了鹽堿地。 那時候,那些鄉紳一直想把這片地跟我們的屯田換一換,但是父親頂住壓力,沒有答應他們。誰知道父親剛走,他們就來了這一手,硬從我們的田地中劃走了一半。” 林夕把羊山堡的鹽堿地看了一遍之心裡簡直樂開了花。林夕帶來的一個水盆、木架和一個小凳子,把木架架在一塊平整的平地上。 然後以這個平整的地麵為原點,開始測量那片鹽堿地。林夕使用的這種測量方法就是測量大地水平高度的方法。 用具很簡單,一個水盆,一盆清水,清水上麵浮著一個小板凳,小板凳的兩個腿各有一個V字形的豁口口。兩個V字形的底邊是一樣高的,通過這兩個底邊成一條直線看遠處的標尺就大致能看出水平的高度。 這個方法是林夕在上一世他養父收藏的一個剪報中看到的。他的養父有個習慣,就是把那些共和國建設中在報紙上登著先進的人物和事跡。還有先進的工作方法都剪下來貼到一個大冊子裡做永久保存。 就是他們那個時代特有的一種收藏方式。因為當時的報紙都是公家定的,看後基本都拿回家裡去糊墻了,所以有些人就把他們喜歡的文章或者照片剪下來,收藏起來。 因為那個時代是以宣傳工人階級為主。尤其那些在生產活動中創造出獨有技術、各種土辦法改進的加工或者生產工序的文章特別多。 報紙上不光是在工業生產,還有農業生產當中也有各式各樣的改進工藝或者是提高生產水平的技術改進。 雖然每一項改進都是不是很多,但是當時的工人文化水平並不是很高,他們采用的一些方法都是簡便易學的,甚至某些土辦法所產生的結果比一些先進加工工藝和機械設備一點都不差。 林夕最為記憶深刻的就是簡報中有兩篇文章,一篇文章是介紹修建紅旗渠的過程和修建時使用的土方法。 還有一篇文章是《為了36個階級兄弟》這篇文章講述的是在一個水利施工的工地上有36個農民工中毒,最後驚動了中央,用空軍飛機為他們緊急空投解毒的藥物故事,當時林夕看了非常感動同時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做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而看見林夕對這些鹽堿地這麼重視,甚至還有專門測量麵積大小,石天磊等人很是不解了。 他們當然不理解林夕的思維方式。因為在此時的大明人的眼中,這片土地如果不能種糧食的話,那就是一塊廢地。 可是在林夕的眼裡,任何一片地方都有它的優勢和它的劣勢,而眼前這片鹽堿地,就讓林夕看到了另一種可能。經過測量,林夕得出了結論,這片鹽堿地的最高處和海邊沙灘的高差是三米,也就是說,這片鹽堿地的海拔是三米。而且土地平整都是沙質土壤,非常利於挖掘,經過林夕的實地測量這片土地真實麵積是八千六百七十三畝。這隻是被開墾後又重新鹽堿化撂荒的土地,還不包括那些沒有被開荒過的。 林長石對林夕告訴他的情況好像並不意外。他對林夕說:“如果那幫家夥不瞞報土地才是個稀奇事。何況這些都是開墾的所謂“荒地”更是不足為奇了。” 現在的大明,即使這樣的鹽堿地,荒廢的土地也都是有主的。要找到這麼一塊無主之地,那有多麼不容易,更重要的是這塊土地雖然不能夠種糧食,但是林夕想到了它具體的用處。 要知道,明年就是天啟元年,不遠的將來內有流寇四起,外有東北女真犯境,在這樣的亂世中,要確保自己的生存權,唯有槍桿子,要維持一個槍桿子,首先一件事,要有錢有糧。 按照大明的規矩,開發出來的荒地、鹽堿地是屬於私人的既然這裡已經算是開墾的土地,那麼就算落到了林家的手裡。林夕想用這片地乾什麼呢?十分簡單——曬鹽。 說到具體方法,也是在他養父的剪報中看到的。大明傳統的海鹽都是煮海為鹽,但是現在也已經有曬鹽的方法了,但還是不是十分完善。 現在曬製技藝流程共有10餘道,以曬灰製鹵、煎灶和坦曬為例,其核心工序主要有開辟灘場、製灰土、製鹵、結晶等。 首先開辟灘場。在近海築塘禦潮,建水閘,納潮排淡;開溝築塍為界,成方塊灘場,環場溝渠貯海水(同時挖若乾潭貯潮)。 用削刀削鬆灘場泥,以碌扒碌碎泥塊,再用竹竿攬泥成細,形如灰狀。挑潭中海水,用木瓢灑潑勻透,使泥(灰)吸收水中鹽分,日中再潑再曬至日落,以削刀將泥(灰)集聚,用木板夾成長堤狀,以防夜雨。次日天晴,仍翻扒推平,以碌扒扒鬆,方法如前。 一般盛夏二至三日,秋冬四日,泥(灰)中已飽含鹽分在灘場中心便利位置築土圈如櫃,長8尺、闊6尺、高2尺、深3尺,稱灰溜。在溜旁開一深井,深8尺(或用缸以承溜),溜底用短木數段平鋪,木上再鋪細竹數十根,覆以柴灰,然後填所曬場泥(灰)入溜中,用足踏實,再以稻草覆灰,挑潭中海水潑草灰上,使緩緩滲入井中,即成鹹鹵(鮮鹵)可上灶煎鹽。 測鹵鹹度用蓮子沉浮而定。取蓮子10枚置入鹵中,浮三、四蓮為濃鹵(鹽度高),五蓮者鹵最濃,蓮沉於底,則鹽度已少,不能煎鹽。 後改為用柴灰平鋪鹽田,引海水入鹽田,吸取其鹹分。灰曬乾後掃成堆,如是重復兩天,灰中飽含鹹分。再挑灰至漏碗,灌海水至漏底,即成鮮鹵。 製鹽一是煎法:設泥灶,用鐵盤或篾盤、鐵鍋置其上,注鹵水入內加熱,將皂角末和米糠攪沸鹵中,即刻成鹽。二是曬法:擇鹽田適中地段,圍成方格,格內以土壓實,鋪上碎缸片,中分數格,將鮮鹵注入坦格中,利用日光與風力使其結晶成鹽或者用石槽曬鹽。 但是新中國後,廣大的鹽廠工人通過技術改進,把這些製鹽的工序分成了。蓄海水、曬鹽靜止過濾、曬鹽、收鹽等幾道工序。 一、蓄海水、每月大潮時海水會淹過海岸灘塗地帶,鹽工們在海岸至鹽田灘塗地帶開挖出引水溝渠,待夜晚海水漲潮時,會沿著這些溝渠流向鹽田,鹽田內開挖低於海潮的大規模的蓄水池,並把泥土堆成堤壩以阻擋落潮時海水隨著大潮流回大海。 二、曬鹽泥過濾(沖洗鹽泥、過濾獲取鹵水)。每座過濾池內都有一個用火山巖砌就的方(或長方形)蓄鹵池(鹽池)後改用青磚鋪設。所謂蓄鹵池也就是在鹽田上開挖的一個寬2米、長3米、深1米的水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下麵墊著竹片(半年換一次)和茅草(2個月換一次),起到過濾作用鹽池底部是由席子鋪成的過濾器,再澆入海水過濾,過濾出來的水從鹽池流入另一側的池裡就是鹵水了然後把鹵水靜置在沉澱池中暴曬數日。用蓮子檢測鹵水是否達到了一定的濃度。要是鹵水已達到足夠濃度,可以曬鹽了。 三、曬鹽、收鹽。鹽工將已達到足夠濃度的鹵水用抽水機運送曬鹽池中利用烈日進行暴曬。曬鹽一般從上午10~11時開始,曬製到下午5~6時即可收鹽。用半彎的鐵片把顯現結晶、稍呈白花、液晶態的鹽晶刮集起來,並用木鏟把鹽巴收集起來後倒入大竹筐中,置於裡屋陰涼乾燥的地方即可。 最大的改進就是用抽水機將海水從,蓄水池中抽到沉澱池中經過暴曬沉澱成清澈的海水,達到一定比例後,再引入曬鹽池中,直接曬出海鹽。 這樣既節省材料,而且還減少人工。但現在沒有抽水機,但是有風車一樣可以達到抽水機的效果。 林夕測量完畢之後,便跟著林長石回到了糧城。飯後把林長石和林長健兄弟叫到書房中把他自己的想法講述了一遍。 林長石聽後站起來,圍著林夕轉了好幾圈,說:“你的這個方法。可行嗎?” “我拿小桶的海水試過應該可行。但是現在我們有兩個困難,第一是沒有青磚,第二是哪又到哪裡去找這麼多勞動力來挖掘曬鹽池和沉澱池,還有引海水的溝渠。”林夕對著兩位兄長說,“咱們省了一道工程就是不用修築大壩了,隻是簡單的修繕一下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