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紮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半。 　　“他們快來了，不過我還有時間。我們繼續說。” 　　“阿莉紮，他們還會來嗎？” 　　“他們一定會來的。”阿莉紮說，“當時，我準備了三個月，地下世界的人們都人心惶惶。他們甚至總結出一些規律。不要殺人，不要強奸，不要搶劫，不要研究魔法。最重要的就是不要研究魔法。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北極熊肉店附近的商業繁榮多了，畢竟這個地方沒什麼人敢於收保護費。或者說，在這裡收保護費的人，都死了。這個時候，我用的手段，還是我最擅長的暗殺。那個時候我的作戰方式，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 　　“就這樣，我的準備結束之後，對方也開始頭疼，亂作一團。不過他們做出的冷靜選擇給了我機會。他們為了應對未知的敵人，集合在一起討論如何應對。不過沒人能意識到，宴會中一個幫忙端菜的小女孩會有什麼風險。” 　　“你混進去了？” 　　“這很簡單，我長得不難看，還有做女仆的經驗。所以很容易就進去了。然後，我就走到了主人後麵。用一把餐刀，從他頸椎的縫隙裡麵，一直向前捅穿喉嚨。這種死法對人來說是最痛苦的，因為在死之前還要有幾分鐘，在疼痛之餘，感覺自己被自己的血悶死，還不能呼救，甚至掙紮都做不到。不過他們也不是木頭樁子，於是他們想辦法乾掉我，我就殺死他們。一直殺，一直殺，一直殺，殺到全身都是血。殺到潔白的墻壁鋪滿紅色。任何不臣服於我的人，都死了。” 　　“不好意思，我講故事不太好。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我都沒講出來。總之，你們應該見過當初那些流浪兒了，就在肉店。不過當時我們開肉店的時候，我不方便出來露臉，所以那家肉店的店主並不是我。我現在也隻是在裡麵拿一份薪水罷了。” 　　“至於我在得到地下世界的一致支持之後的故事，我們待一會兒再聊吧，他們來了。” 　　一群穿著工裝的人排著大隊來到咖啡館門口。 　　“你們找到是誰做的了嗎？” 　　阿莉紮站到了門口，還穿著那件女仆裝，係著白色的圍裙。 　　“胡狼阿莉紮，我們帶來了襲擊者和策劃者的人頭，希望你能平息憤怒。” 　　說話的人木槿紫並沒有印象。她想了一下，好像是少了很多下午看見的家夥，尤其是帶頭的維亞切斯拉夫。 　　“拿來吧。” 　　兩個鹿皮袋被扔了過來。 　　阿莉紮打開一個口袋，拿出了裡麵的東西。 　　人頭的血液從雙手間滴落，弄臟了圍裙。 　　“這個家夥，是我故意從圖書館放走的。你們不殺他，明天我也會找到他。” 　　接著，阿莉紮打開了第二個袋子，拿出了裡麵的人頭。 　　“不錯，這正是我所以希望的。” 　　木槿紫在一邊看著，這正是下午見過的維亞切斯拉夫的人頭。 　　“說說吧，這次一死了多少人？”阿莉紮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神情問。 　　“我們39人，維亞切斯拉夫的殘黨十五人。稍微耽擱了一些時間，還請恕罪。” 　　“你們給了我想要的，而你們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麵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工作，正是我希望的。走吧，我累了。” 　　幾個人收好了人頭，剩下的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裡麵。 　　阿莉紮看著這些人的離開，轉身對兩個人說：“要不要去我那裡將就一晚？咖啡店要關店了。” 　　“好的。”青玉答應了下來。 　　阿莉紮的家離這裡不算遠，很快就走到了。 　　這是一間公寓唯一的優點就是租金很便宜，以阿莉紮的工錢也能擔負得起一間閣樓。 　　“稍微小了點。別介意，我睡地上，你們睡床。” 　　阿莉紮從衣櫃裡麵拿出一些毯子鋪在地上。 　　房間不大，但是非常乾凈，墻上貼滿了白色的印刷紙和報紙，就連煤油燈龐都沒有被熏黑。 　　“稍微冷了點，我去看看能不能點爐子。這樣能稍微暖和點。” 　　阿莉紮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些木柴，扔進了鑄鐵爐子裡麵。 　　“一開始，我們見到你的時候，我們以為利奧要帶我們去見某個滿臉橫肉的黑幫老大。結果隻是一個小姑娘。這就有點出乎意料了，但是當我們接受了這個小姑娘就是地下世界的真正掌控者時，她的簡樸讓人更吃驚。”青玉坐在床上說，“我還以為，你至少有一個小一號的王宮呢。” 　　“我並不喜歡那種東西，金錢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找書苑 www.zｈaoshuyuan.com 但我也沒有什麼將它們留在我身邊的想法。我知道我是怎麼得到今天的位置，所以錢就是要去他需要去的地方。我不是很缺錢，現在肉店和咖啡店的收入完全夠我生活。吃得飽穿的暖，還有零食吃。” 　　木槿紫沉默了很久，猶豫再三還是問了這個問題：“白天襲擊你的人，真的是那個人嗎？” 　　“不清楚，我沒有興趣問。” 　　“那會不會冤枉好人？”木槿紫問。 　　“冤枉是有可能的，但他又不是好人。那個家夥五年前我沒殺他的原因是我需要有人向我臣服，而不是這個家夥並做過過分的事情。我隻是希望這裡的幫派能夠從心底害怕我。目前看來，扁擔幫就算內部火並也不會忤逆我的命令，就算是麵對強得多的敵人也會選擇服從我。那就足夠了。” 　　“你這也太任性了吧。” 　　“這座城市就像是一個火藥桶，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是搖搖欲墜。個人的權威在這個時間是必不可少的，我理解她。”青玉說，“有時候做一個做好事的壞人比做壞事的好人難得多。” 　　“你說的有道理。或許我應該把這段故事記下來，沒準過一段時間，這段故事也成了歷史，有些人會通過我的文字來了解這段故事。” 　　“我都忘了你是一個歷史學家了。” 　　“還隻是學生，也許畢業之後會做個教師什麼的？” 　　阿莉紮眼睛亮了起來：“要不要來我這裡，我準備在這裡開一所學校，教孩子們讀書，讓他們以後能找些工作。” 　　“等我畢業，我可能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