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又一根觸腕帶著各種攻擊型構造刺入啟的身體，並將他拖拽到主體前，綠焰消散，露出那一隻隻單眼或是復眼，魯格特普嘶笑道：“抓住你了！”它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怪異，但此刻卻表明了他是一個具備高等智人且理智的個體，之前所展露的那些都是為了誤導啟，這是計謀！ 隻是…… “不，是我抓住你了。”啟看著眼前漂浮的紙頁，微笑道。他不緊不慢的將手槍拿出替換掉彈夾裡的敕咒子彈，將槍口對準了紙頁內部的魯格特普。 “歸一！”庫洛語單詞吐出，啟扣動了扳機。 紙頁內，啟的身體在魯格特普的觸腕間化作流光消散，它瞬間察覺到不對，“是幻術！”觸腕頓時四射，清掃著周圍的一切。就在此時，魯格特普突然感知到有咒術襲向了自己，這一道咒術，它躲不開，也不可能擋住。 敕.開勒公式！無名君的力量在魯格特普體內擴散開來，將生命結構異化成開勒陣列格式，進化之濁的汙染便在這異化之中消解，就此，魯格特普失去了存在根基，不可逆轉的開始了自我崩解。“幽都之種的氣息，這裡是異空間碎片，還有無名君的力量……原來如此。”生命的盡頭，魯哥特普終於明白了過來，然而為時已晚。無名君的力量最是克製進化之濁，更何況，對方使用的咒術的作用機製還是能夠消解進化之濁汙染的開勒陣列。 酒吧內，啟將紙頁放回《維爾奈德筆記》中，這才麵向那些從暗門走出，做學者打扮的青年。 從他通過空間共振以後，見到的不是接應者，而是演化學派的人開始，他就料想到會出現類似現在這般的情況。為此，他還特地在來的路上，以服食了開勒，精神獲得些許S3型開勒陣列特性的自己為紐帶，舉行了指向無名君，也就是三太上之一的“太上弘法萬虛真一天尊”的儀式，借其力量煉製了兩枚帶有針對性咒術的“敕咒子彈”。這個過程本身非常危險，稍有不慎無名君的力量便會侵入他的體內，造成染特率70文以上的高度汙染，那樣就算是神明也救不了他。也多虧北淵之主給他的是與他精神極為匹配的S3型開勒，還是最罕見的“零”品質，帶來的精神特性足以引導儀式中滲透出的無名君力量。 “啟對吧，你很強。能在一分鐘內解決掉經過三期改造的魯格特普，你至少有457節進化者以上的實力。”為首一人不鹹不淡的開口道，看起來，似乎他們並沒有對付啟的意思。 “我需要一個解釋。”啟將魯格特普縮小至拳頭大小的殘屍扔出，“包括先前說過的兩點，以及這隻反腕介合體。” 為首之人聞言，側向身後喚道：“萊德。” 名為萊德的男性青年走上前來，“蘇修院士。”向為首之人行禮致意後，萊德講道：“從大約一個月前開始，那些宗教分子與我們在內的多個學會發生了沖突，原本預備接待你的那個地方掛在一家私人的小型實驗所名下，在兩天前受到了他們的沖擊，因為我們並不是一個緊密的機構，成員自由度很高，所以消息會有滯後，沒來得及通知你。” “至於與你發生沖突的這隻實驗體，”萊德看了眼魯格特普的殘屍，“看來第16號硬性自我認知調整實驗失敗了，需要對參數做出調整。” 啟眼神微瞇：“所以呢？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答案？” “是的，先生。這就是我們的解釋，你是這樣要求的，不是嗎？”萊德疑惑的道，他察覺到了啟話語中的怪異，但沒有興趣去思考原由。 果然，真正的學者，特別還是瘋了的學者，沒有正常交流的必要。 “哎呀，你們這些死腦筋，人家才不是想要這些空話呢。”一位客人放下酒杯站起身來，“他想要的是實在的利益，我說的對不對呀？可愛的小家夥。”此人正是之前被啟的手槍吸引了注意，向他投來視線的那位客人。 他邁步向啟走來，一頭及腰的藍色長發便脫離了座椅，伴隨身體的前進飄舞。隱隱約約，在那飛騰的發絲間，似有無數歡聲笑語的景致。 啟皺眉道：“欲至牌係的實牌。”旋及將手槍對準了男人，彈夾中的敕咒子彈已經取出，但對於這種“升格”而成的從神，找書苑 www.zｈaｏshｕyuan.com 其威力仍不可小覷。 “安了安了，放輕鬆。我可沒心情對付你，說起來，我還幫你擋下了不少麻煩呢。”男人笑道，“初次見麵，我是欲至教派第二教皇弢堇，當然，你肯定也知道這是牌名。作為三張實牌之一，我想要升格成為導牌，就必須吃掉另外兩張實牌，再壓製欲至與其合道。我想成神，所以，我和祂們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啟看向那群學者，他們對弢堇的表現毫無反應，於是將手槍收起。 “所謂的升格，最後，也不過是把自己喂給欲至吃掉。可能你不這麼認為，但你吃了祂和祂吃了你真的有什麼分別嗎？我不信，一個想要成神的人，會甘願如此。” 轉頭對萊德道：“你覺得他的建議如何？” 萊德看向蘇修，得到示意後說道：“我們手裡有一批從那些宗教分子手裡收繳的失格模因，在泛社會貿易體係中，這屬於超規格等價物。1300單位，如何？”。 “可以，這次聚會結束後給我。”啟表示同意。 “跟我們來吧，聚會在失調的空間中進行，需要通過專門的坐標錨定係統和空間共振核心才能到達。”萊德說完，與其他學者一起，在蘇修的帶領下朝他們來時的暗門走去。 啟默默跟上，弢堇擺擺手，除他之外的客人們便立刻開始撕扯吞噬自己與旁人身上的活體器官組織，急不可耐，仿佛是在爭奪某種無上的美食，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顯然，他們很開心，在這一刻，他們獲得了自己畢生所追求的極致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