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 算算時間,老白家那一畝白陶靈稻種植入土也有八個月之久了。 這畝靈稻也總算是開始抽穗,長出麥穗了。 靈稻生長周期比尋常稻子長一些,至少需一年才可成熟,這與凡稻不一樣。 不過,從這一日起,老白家這一畝白陶靈稻卻至少有七成以上,都開始莫名不舒服起來。 柳風寒借助太初道碑那通讀靈植心思之效,將這些情況觀得一清二楚。 “我的麥穗好疼,快救救我。” “疼死了,疼死了。” “………” 而這不舒服之意是為什麼,那些白陶靈稻自己也不知道。 它們就是感覺身體軟弱無力,麥穗處不斷傳來巨疼。 而無論柳風寒如何給這批白陶靈稻施展歸元靈雨術、又或是歸元普照之術這兩種術法,乃至是全力借助太初道碑通讀靈植心思的本事,精細培養這群白陶靈稻,都難以根治那白陶靈稻不舒服的癥狀。 可這些不舒服的癥狀,就目前而言,對白陶靈稻生長又無任何影響,那些靈稻上剛剛長出的麥穗依舊在正常生長中當中。 這也讓柳風寒對此困惑不已。 不過,這事顯然並非什麼好事,那些不舒服的稻子都要死要活來了。 柳風寒腦中也隨之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一畝白陶靈稻病了?” “可這些白陶靈稻生的又是何病啊?” “最為常見的蟲害嗎?” 這般一想,柳風寒不禁扭頭望向了老白家院落之外,一個罩住了老白家院落的透明大罩子。 他眉頭也不禁緊皺了起來。 “這老白家極為富裕,院落與林丹師那邊一樣有基礎防禦陣法庇護,尋常會威脅靈植的蟲子根本難以進入此地,威脅到此地的白陶靈稻。” “且這些白陶靈稻之上也無出現害蟲的蹤跡。” “這般情況之下,這些白陶靈稻最有可能得的病……恐怕便是那些……源於自身之病了。” “這下遭了。” “怎麼這等事,讓我給碰上了。” “我這次還是第一次照顧靈稻啊,就給我來了一個這般大的禮,我如何接得住啊。” 柳風寒身軀都不禁開始發顫。 若是蟲害、不論是何等稀奇古怪的蟲子,威脅到了靈稻又或是其他靈植生長倒是都好處理一些。 無數年前,一代代靈植夫都已研究出了應對之策。 隻是那些應對之策難度較高一些,但畢竟是有應對之策。 可靈植若是因自身原因,得了病,可就難治了。 不少病都是在靈植內部發病,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待病入膏肓,深入骨髓顯現出來之際,靈植夫就算是發現了,基本上也難以救治。 就比如此次,若非柳風寒那太初道碑蘊含通讀靈植心思的本事。 此次,他怕是也難以看出那些白陶靈稻得了病。 而若是真如他猜測那般,這一畝白陶靈稻當中七成真病了的話,他又無法尋到解決辦法的話,可就完了。 就算那些生病的靈稻不會傳染,給其他三成還健康的白陶靈稻。 可單單依靠那三成白陶靈稻他也難以與雇主老白家交差。 他早先來此照顧那一畝白陶靈稻之際,可是已與老白家的白氏說好了,在加快這些靈稻生長期間,還需保證這些靈稻正常生長靈米,達到畝產一千斤靈米。 此事乃是市麵上靈植夫為他人照顧靈稻的慣例,畢竟,白陶靈稻就算是無靈植夫相助,畝產也可以達到一千斤。 若是有靈植夫照顧,畝產還減少了,這才奇怪了。 而一畝白陶靈稻其中三成,正常情況下,最多也就產出三百斤靈米,還剩下足足七百斤靈米的窟窿,需要柳風寒自己補。 十斤靈米可是價值一塊靈石。 七百斤靈米,可就足足是七十塊靈石。 這筆靈石足以讓柳風寒賠死。 唯有他父母等人拉他一把,他方才有機會化解此難。 可就算是如此,卻也無異於在本就不富裕的老柳家身上割下一塊肉。 而也正是因此,柳風寒對老白家這一畝靈稻當中那七成不舒服的白陶靈稻尤為重視。 今年四月他才來此照顧此地靈稻,期間長短不過短短四個月時間,才拿了幾塊靈石的俸祿。 他實在是不願意坐以待斃,等那七成靈稻病入膏肓,顆粒無收,轉而,自身賠那麼一大筆靈石。 當即,他便尋上了老白家那唯一身在空閑當中的白氏,與她說了一番自身對那一畝白陶靈稻生病的猜測。 白氏見柳風寒一臉慌神的樣子,倒是也對柳風寒的猜測相信了幾分。 柳風寒也隨之趁熱打鐵,說出了自己告知白氏的目的。 “白嬸,我想割下一些靈稻,刨開其根莖,看看其內部是什麼情況。” 老白家那些靈稻,畢竟乃是老白家的,而非柳風寒的,若是要割下一些靈稻,自然也應該問過主家。 若是不然,日後被主家發現此事,與主家可容易生出間隙來。 而白氏也並未反對此事,當即便同意了下來。 一畝靈稻當中的靈稻可極多,若是按株數,至少也有一萬株左右。 這是按照每一個有根莖的稻桿來計算的。 有不少靈稻都是黏在一起種植入土的,如此便顯得一畝靈稻之中的稻苗其實無這般多。 而這般情況之下,白氏自然也就不怕損失一些靈稻了。 “行,隻要別太多便可以,若是我家中那一畝靈稻真生病了,可通過你如此方式化解,對你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若是她家的稻子真病了,雖說按照規矩,柳風寒這名靈植夫是得賠的,但白氏所在的老白家與柳風寒所在老柳家乃是故交。 一旦發生了此等事,隻怕兩家關係也會受到影響。 畢竟按照柳風寒所說,一旦那些靈稻病入膏肓了,柳風寒所要賠償的靈石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而得了白氏首肯的柳風寒寒,也是當即,便進入了老白家那一畝白陶靈稻當中。 並觸動了識海之內的太初道碑通讀靈植心思功效,細細搜尋這些靈稻當中身體最為不舒服的一些靈稻。 很快,他便尋到了足足十數株。 這些靈稻與其他靈稻一樣,看起來生長的極好,但實則這靈稻卻苦得很。 而苦意由來,卻都來自它們那剛剛長出的麥穗。 “誰來救救我啊,我的麥穗宛如被無數根細針刺了一般,我快疼死了。” “讓我死吧,我受不了。” “……” 柳風寒隨之施展出了小術法金刀之術,幻化出了一把金刀,割下了那些已痛不欲生的靈稻。 並細細用金刀術幻化的鋒利金刀刨開了它們的稻桿、根莖、麥穗等等,觀察了起來。 而很快,他便有了發現。 那些極為不舒服的靈稻頭頂,剛生出來的麥穗內部,竟出現了一些些本不應該存在的黑點。 這黑點有些類似發黴導致的黴菌。 但是卻又不同,那些黑點乃是生在麥穗內部,如同與麥穗乃是一體一般,難以如黴菌那般可以直接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