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上啊。” “野豬,你在怕什麼?” “不是,你這都能死?我靠,這你都殺不死是吧,對麵全是大殘!” “不是,國盛你怎麼不動啊?” 我手指都快點冒煙了,心中強壓著怒火斜了眼國盛。 國盛此刻正畏畏縮縮地蹲在地上,迷茫的小眼神裡夾雜著一絲絲恐懼。 “我手機給我發地震預警了,還有七十幾秒都到我們這了!” “地震?我天,重慶怎麼可能發生地震?”我有些不可思議,國盛現在撒謊都不帶臉紅了是吧。 “你看嘛,給。”國盛小心翼翼地從桌子底下鉆出來,伸出手把手機屏幕亮給我看。 “我靠,還真是。” “別說話,你們聽!” 咚咚,咚咚,咚咚…… “不是,樓上在乾嘛呢?” “不會是聽到地震來了,都跑出去了吧?” “可能是!” 小佳剛剛還翹著二郎腿,突然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個勁兒地往廁所跑。 “不是,你怎麼也急起來了。”雖然知道地震的威力之可怕,但我還是不太相信重慶能發生地震,畢竟生活了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體會過。 “我也怕死啊!” 小佳在廁所裡不自然地笑,揮著手示意我們也趕快過去。 這時,國盛慢慢地從剛剛的緊張中緩過神來,不停地扒拉著手機,忽然長舒一口氣說,“哦歐,嚇我一跳,是xx市,離我們這幾千公裡呢。” 我“哎呀”一聲,瞬間笑出了聲,晃著手機調侃道,“手機給我發地震預警了呢,我們要不跑出去吧?哈哈哈哈……” 不過轉念一想,最近幾年確實過得太不太平了。前幾年疫情大爆發,人人自危,甚至世界的很多經濟體麵臨破產的危險,大家出門都戴著口罩,很難讓人們進行正常的交流。 那個時候我還剛上高中,本該是最青春,最歡快的三年,卻一直生活在病毒的籠罩之下。 “好了,好了,明天還得上課呢,先睡覺吧。”我轉頭向小佳使了個眼神,然後便爬上了床。 …… “叮鈴鈴,叮鈴鈴……”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嗯——!哦歐——!” “啪啪啪!” “野豬快起床了!” “行嗯……” “快起來,等會遲到了!” “好……” 野豬艱難地睜開眼,使勁地用雙手揉搓著兩隻瞇成縫的小眼睛,歪到姥姥家的嘴角還殘留著昨晚的美夢。 “當!” “不是,野豬,給你說多少遍了,下來的時候輕一點,輕一點,我就怕你把地板給震塌了!” “得得得,那小佳也這樣你怎麼不說?” “我懶得和你解釋……” “滋啦滋啦……” “呸呸呸……” …… 寥寥草草地收拾完,我們便一個個睡眼朦朧地去上早八了。 該說不說,大學生真苦啊,天天起這麼早上早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推了推野豬,野豬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繼續冥想。我甚至能聽見他細微地鼾聲。 這哥們兒是真厲害,走路也能睡覺,什麼時候我也能練就這種神功就好了。 外麵漆黑黑,裡麵亮堂堂。 等我們走進教室,已經占不了後麵的座位了。這些女生是一個比一個來的早,我都懷疑她們到底睡不睡覺。 無奈,隻能憋著坐到了第一排。 “野豬,野豬!” “嗯啊,乾嘛?” “你往後看,為啥今天肖鑫沒來啊,之前不都是和她室友坐一起的嗎?” 野豬微微側了側身子,輕聲道,“歐,她今天肚子不舒服,看病去了。” “我靠,你怎麼知道,你又知道了。”我疑惑地盯著野豬。 野豬仰著頭,輕蔑一笑,“我跟她關係好啊!怎麼了,哼,還我怎麼知道,我知道的多了!” 說罷,野豬便一頭悶在了桌子上,呼呼睡去。 我就納了悶了,這野豬平常也沒見他和肖鑫有什麼交際啊,怎麼今天突然冒出來和她關係好,假的吧。 我背過野豬,悄悄地暗示了下國盛,國盛一挑眉,一聳肩,也表示不解。 小佳呢,他也搖搖頭。 沒想到這野豬還搞地下活動啊,和女生偷偷聯絡感情也不給哥幾個吭一聲。 好啊好啊,藏的好啊,等會放學了,唯你是問! “啾啾,啾啾……” “嘩……” 人聲裊裊,時過三旬。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們哥仨紛紛揪著野豬的書包不放。 國盛搭著野豬的肩膀,質問道,“野豬,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和肖鑫有一腿。” “不是,國盛,你這麼就認為我和她有一腿呢?還有你要注點意說話,什麼叫有一腿……”野豬想要轉移話題,我一把給拉了回來。 “野豬,別扯那些,說,到底是不是?” “什麼是不是,啊,什麼啊?”野豬裝腔作勢,假裝聽不懂。 “還擱那裝呢,臉都要笑爛了,還是不是,是不是呢。”小佳邊笑著邊皺著眉,一扭頭走的飛快,野豬想要跟上,但發現小佳的步幅更快了。 “行吧,讓小佳去吧。”野豬裝作一副惋惜的樣子,看上去像個好人。 你就得瑟吧,到寢室了才是你噩夢真正開始的地方! …… “坐好,野豬,不許動!”我厲聲嗬斥著野豬,國盛在一邊輔助我將野豬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 “嗯,然後嘞?” “嬉皮笑臉,信不信我給你一耳屎?”小佳猛地晃了晃手掌,示意野豬要老實。 “啊行,開始吧,我還要吃飯呢。”野豬果然是野豬,這種關鍵時刻還敢耍憨賣傻,真以為哥幾個好說話? “首先,針對你今天上午的種種惡行,我們決定……” “好好好,別來這套,我說,我說。” “閉嘴,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我笑著,想要把之前起草的那份處決書念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被國盛製止了。 “讓他說吧,我到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行吧,那你開始吧。” “我和她就之前部門認識的啊,你們知道嘛,原來我們是一個小組的,她外地來的,一個人,沒有老鄉……” “她經常和我聊一些她以前的事情,還有家庭啊,感情什麼的……” …… 七七八八,野豬說了一大堆的事兒,我還在感慨野豬啥時候背著我們搞這麼多的小動作的時候,野豬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感覺我和她有點可能。” “啥?” “你說啥?” “再說一遍?” 野豬頓了頓,不自然地笑道,“我說,我感覺和她有點可能。” “啊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哥仨一聽這話,笑得東倒西歪,小佳還差點撞到床邊的掛扣上了。 我更是差點笑岔了氣,一個勁兒地撫摸著肚子。 野豬沒有說話,也在傻傻地笑,他真沒有說話,像是配合我們一樣,傻傻地笑…… …… 那天夜裡,我在思索,像野豬這樣的人真的會主動去追求愛情嗎? 雖說他之前談過一段戀愛,但也是在他朋友的撮合下成功的。這次沒有了旁人的助推,他真的能成功嗎? 況且對方人長的漂亮,成績又好,甚至還和野豬差不多高,野豬真的有勇氣邁出那一步嗎? 我不敢肯定,隻是透過床簾望向對麵。 野豬,臉上正泛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