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已0花錢自由(一)(1 / 1)

中午吃的太飽,晚飯又基本沒吃飯,在這美好的周五晚8點,我又餓了。此時又想起了姥爺在家裡存放的巧克力、沙琪瑪和各種過年剩下的糖果,平時他們是不讓我多吃這些,怕我牙齒變壞,隻是偶爾給我發放點兒,當做小福利。   香的、甜的零食我應該會永遠喜歡!可是他們就不能讓我自由一點兒嗎?乾嘛要掖著藏著,乾嘛要控製我!   “姥爺!”我在客廳喊道。   姥爺循聲出來,問我道:“乾啥呀寶寶?作業寫完了?”   我說道:“寫了很多,還差一點點!姥爺,巧樂力放哪了,沙琪瑪和牛軋糖都放哪了,我餓了,我要吃!”   “哎呀,我寶寶晚上都沒咋吃飯呢,我給你把菜熱一下吧!”姥爺建議道。   “姥爺!!!我不吃飯菜,我要吃點兒零食啊!”我急切要求著。   對我有求必應的姥爺,小聲說道:“那行,我給你拿去,”而後轉身去了廚房,我聽見他在某個櫃子裡一陣翻騰,很快,拿了兩塊沙琪瑪出來給我。   沙琪瑪本是姥爺最喜歡的吃食,平時爸媽也總買給姥爺,最好吃的還是樓下“稻香村”做的,他家的沙琪瑪口感酥脆而軟糯,咬上一口好似有油滲出,仔細看卻沒有。我不知道這東西是用什麼做的,也沒時間琢磨,姥爺給拿來後我就大口朵頤起來,很快,兩塊沙琪瑪也就像是塞了個牙縫,就又喊來姥爺,姥爺又是一圈翻騰後,拿出來兩塊,並說道:“行了啊,這東西也不能多吃”!   “哦,哦,好的姥爺”我含糊的說道。   總共4塊沙琪瑪下肚,感覺好了很多,說不上填飽肚子,但肯定是不餓了,但饞蟲卻已經勾出來了,琢磨著巧克力和牛軋糖,哦,還有大蝦糖。每年過年的時候,他們都買一堆這些糖果,他們也不怎麼吃,也不讓我多吃,這不是花錢裝樣子嘛,我腹誹道。而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媽,她就說,過年要有儀式感啊,各種糖果放在家裡,預示著我們家生活都是甜甜蜜蜜的!好吧,你們是甜蜜了,我就饞的難受!   “姥爺,…姥爺!”我又喊道。   “寶寶啊,你又咋了?”,姥爺就一直這麼叫我寶寶,估計我20歲了也得這麼叫。   “姥爺,你去把巧克力和那幾種糖給我拿些,我還是餓!”   “行了啊,一晚上吃那麼甜的,牙還要不要了!”姥爺拒絕道。   ……   我緩慢低下頭,不再說話,也不看姥爺。   這是我和姥爺之間慣用的方式,所求得不到滿足,我就會表現出特別誇張的失落,失落到姥爺看了都揪心那種。   “哎呀,寶寶啊,不是姥爺不給你吃,這不是吃多了對牙齒不好嘛”,姥爺笑嗬嗬的跟我說。   ……   見我依然沉默不語,姥爺像是下了某種決定,閃身走開了,而我,再一次聽見他在廚房櫃子裡翻騰東西的聲音!這包裝袋嘩啦嘩啦的聲音此時聽起來特別悅耳,而我已經開始吞咽唾沫了,嘴裡好似已經充滿了巧樂力的濃鬱和絲滑。雖然他們不讓我進廚房,但此時我哪裡能忍,三步化作兩步,剛踏上廚房地上的瓷磚,就看見姥爺一手一把花花綠綠,連帶著把我轟了出來,我像個小兔子一樣蹦蹦躂躂的回到臥室書桌旁,完全不像一個五年級的學生。姥爺把這兩捧零食統統放在我的桌上。   看著我親切的說道:“趕快吃吧,別讓你媽看見了,吃完一定要好好刷牙啊!”   “嗯!好的姥爺,謝謝姥爺,姥爺你最好了!”我贊美道。   這也確實是真心的贊美,從我還沒出生開始,姥爺就開始給懷著我的媽媽做各種好吃的,我出生後,他和姥姥每天給我洗澡、按摩、換尿不濕,又換著樣的給我做各種嬰兒餐,爸媽不在家時,他們也經常整夜不睡覺照看發高燒的我,給我用毛巾擦身體,物理降溫,有時晚上要送我去醫院,找不到出租車,他們就抱著我,走兩三公裡路去醫院給我看病,雖說這些我都不記得吧,但對我的好那絕對不僅僅是通過回憶來體現的,而是從始至終都在時時刻刻關心著我、愛護著我的。   我打開球狀金色錫紙包裹的巧克力放入口中,這種甜美和絲滑再加上榛仁的香脆,讓我心中滿是美好,美好的家庭、大氣睿智的爸媽、對我無微不至的姥姥和姥爺!   姥爺和姥姥同歲,都是1954年生人,如今也都60多歲了,但他們看起來卻比較年輕,姥爺據說以前是在東北老家當領導的,當時為家鄉建設貢獻良多,姥姥分別在當地的醫院和學校工作過,他們為人正直、熱情,為人無私且對黨的忠誠度極高,我若是想當個富三代那是絕無可能了。姥爺165的身高,身材微胖,他最有特點的地方就是麵部了,姥爺現在是個帥老頭兒,五官特別勻稱,他著看我時總是慈眉善目、喜笑顏開的,要是遇見不高興的事情,麵部冷峻的棱角特別分明,銳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別人心中的陰暗,再加上他那標準的三七分頭,以及退休後還喜歡穿的西裝領帶加皮鞋,整個人狀態顯得非常堅毅和睿智,甚至還某個電視短片裡客串過角色呢!   而我的姥姥呢,她的特點就是熱情和卓越,姥姥喜歡與人接觸,所有在小區裡、社區、合唱團、公園健身操團隊以及東北以前認識的人都願意和姥姥在一起,他們願意與姥姥更近一些,哪怕隻是說說話而已,他們每每和姥姥聊完天後,都特別開心,發自內心的開心。我在想,姥姥是不是以前當心理醫生的呀!其實並不是,她以前都是在單位裡做財務工作的。現在退休後在健身操團隊以及合唱團都是C位,她的C位,99%來自於努力,我經常看見姥姥在家做著健身操的“預習”,然後再去團隊裡教其他人,而剩餘的1%一定是來自於她人緣好,據說以前在老家時,每天下班回家都會晚半小時,因為回來的路上會碰見很多人,她都是一路聊天回來的,現在也是一樣,姥爺經常說姥姥:“你們不是10:30結束嘛,怎麼每次回到家都11:30啦?姥姥就會說:“那不是碰見那個誰、誰、和誰了嘛,多聊了一會兒,要不是得回來熱飯,還得多聊呢!”   我好喜歡和他們在一起,所以每到節假日,我就會第一時間去姥姥姥爺家裡,他們都會給我準備好吃的、喝的,我各種玩兒他們也不太管束我。   “嘟嘟嘟嘟嘟嘟,已開鎖!”正當我給沉浸在甜美的喜悅之時,傳來開門解鎖聲,接著是換鞋的聲音,是媽媽出去散步回來了,看到我桌上一堆的巧克力及糖果包裝紙,臉上頓時變成陰天了,並說道:“朱博一你……,咋一下子吃了這麼多糖?!啥時候買的?”   “嗯….,我餓了還不讓我吃點嘛!我讓姥爺給拿的!”我爭辯道。   媽媽確實有些生氣了,他和姥爺的做事方法總是有些不一樣!   “爸,你咋又給他吃這麼多糖啊?”媽媽不高興的有點兒質問姥爺的意思,而姥爺的回答直到現在我仍覺得牛掰的話。   “孩子缺糖啊!”姥爺就是這麼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姥爺……!”姥姥第一時間表示了無語。   ……   媽媽似乎接下來所有的話都被噎住了,隻是哈哈哈笑個不停。   我也跟著哈哈哈哈笑了半天。   好一會兒媽媽說道:“給朱博一定的規矩,在你們這全都泡湯了啊!”   ……   “那我們爺孫情深嘛,講那麼規矩乾嘛啊哈哈哈哈”,姥爺敷衍道。   我家就是這樣,我早已習慣了在他們之間周旋,他們說他們的,我玩我的,隻不過我把桌上的這些罪證趕緊收拾收拾扔到垃圾桶裡。話說這周末的作業真不能一直寫,太累了,明天後天再寫一些就行唄,接著,我便拿起那本快被翻爛的法布爾的《昆蟲記》繼續看了起來。   直到又被媽媽要求著去洗漱,我才放下書,離開座位。但我知,今晚的夢中一定會看到【蟋蟀是如何修葺自己的家】。   周末的快樂是不可比擬的,因為我可以一覺睡到中午自然醒,這個周六叫醒我的竟然不是爸媽也不是姥姥,而是徐樂坤,他比我小一歲,比我還愛瘋、愛玩,他來敲門後被我姥爺“請”進我的臥室。   “朱博一,你快別睡啦,咱們出去玩兒吧!”徐樂坤叫嚷道。   “你出去!我得再睡一會兒。”我睜開眼沒好氣兒道。   “哎呀,你就起來吧,他們都在外邊換卡牌呢,還要我來找你一起玩,然後再玩抓人,然後咱們去小賣店買自熱飯吃啊!”這家夥一股腦兒的把今天的活動都拋了出來!   我看看時間,才11點,還是不想動,但自熱飯我卻有些興趣。這是最近新出來的東西,簡單操作一下,就可以在戶外吃到熱乎乎的飯菜,我是吃過一次宮保雞丁自熱飯,美味程度堪比飯店做的!   媽媽此時也走進來我的臥室,拿了兩瓶酸奶,給樂坤和我各一個,先墊墊肚子。樂坤打開一個後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我倒是沒有啥喝酸奶的興致,不緊不慢的穿起衣服來,被子和房間本不想收拾,奈何媽媽非得讓我整理好,煩啦!   我不太喜歡整理,更不擅長疊被疊衣服,沒辦法,他們總是逼著我乾不想做的事情。弄完這些後再去洗刷刷,一係列起床後的事情做起來顯得特別磨嘰,連樂坤都受不了了,說道:“大哥你這是在慢動作重放嘛?你能像咱們騎車抓人那樣迅速一些嘛?一會兒我也得回家吃飯啦!”   “你就多等我一下吧,給你,再喝一瓶吧”,我把另一瓶酸奶拿給了樂坤。他欣喜如狂,打開瓶後又是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我也是不解,他至於嗎?這麼喜歡酸奶,我早就喝膩了。   終於,我所有事情準備完畢,拉著樂坤準備出門時,姥爺已經端著新做的飯菜上桌了。   並說道:“寶寶,吃飯啦”!   “Oh,No!”   我還想出去吃自熱飯呢,這……   “樂坤,你在這吃飯吧,看看姥姥做了這麼多好吃的”,媽媽邀請道。   “額,那個……,阿姨,那我也得回家吃飯了”,說著,樂坤開始穿鞋準備離開。   “哎,樂坤,你臉上剛被蚊子咬了吧,起了好幾個包!”媽媽觀察出一些異樣後問道。   樂坤穿完鞋答道:“可能是的,阿姨,沒事兒,我回家弄一下就好了,我就在10樓,很快到家了”!隨後他就匆匆離去了。   媽媽隨後到我臥室裡到處尋找,試圖把蚊子給找到,可找了半天也是白忙活,她還自言自語道:“奇怪了,家裡平時基本都沒蚊子啊!”   午飯真心不錯,糖醋排骨+紅燒鯉魚+回鍋肉+蒜薹炒肉,要說姥爺姥姥他倆做飯手藝真是沒得說,色香味俱全,可我剛起床,食欲一般啊,一碗飯都沒吃完,菜也吃的不多就下桌了,接著,再次傳來姥爺的嘆息聲:“唉,孩子吃飯現在是個問題啊!做這麼豐富的菜就吃這麼幾口。”   媽媽看著姥爺,說道:“會不是是昨晚巧克力和糖果還沒消化呢?哈哈”!   姥爺瞪大眼睛,想說些啥,又啥都沒說出來。   爸爸再次難得的張嘴了,說道:“爸你這回鍋肉做的真好,和飯店做的幾乎無異,特別是這豆豉放的好,簡直是點睛之筆啊”!   姥爺勉強笑道:“還行吧,現在短視頻學做菜還是挺方便的”!   聽他們聊的話題我感覺到毫無營養,也毫無興趣!爸爸還不錯,成功把話題引開了,要不一家5口人,四個大人天天盯著我,我得崩潰啦!   “啊咳,你們慢慢吃哈,我出去玩啦”,我趕緊說道。   於是,在姥爺不舍我下桌的眼神中,閃避出一條屬於我自己的路,顛兒顛兒的下樓了。   “呼……”自由的空氣!我在樓下第一件事就是來個深呼吸。   四下看去,沒發現樂坤的身影,這家夥咋還沒下來?我接著又上了電梯,往10樓樂坤家走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當我把門敲開的時候,發現是他奶奶開的門,我表明來意後,奶奶說:“樂坤暫時不能出去啦,剛才是不是在你家吃“奶製品”了?現在過敏啦!”   “啊,不會吧!那個,剛才……,是的,剛才我媽給我倆拿了兩瓶酸奶,都讓他給喝了!那現在,他要不要緊啊?”我關切道。   “他吃了抗過敏藥了,現在滿臉通紅,全是包,不能出去見風,所以,沒法和你去玩兒啦”,樂坤奶奶說道。   “哦,好吧,對不起,奶奶,我們不知道他奶製品過敏,還以為他特別愛喝酸奶呢!”   “哎呀,不怪你的,你也不知道,在家我們都不給他喝酸奶、牛奶這些,肯定是饞的難受才不管不顧的在你家喝了”。   我離開樂坤家,腳下略有沉重,心說:“這小子,幸好沒有啥大事兒,要不我還得跟著承擔後果吧”!   我們小區有7棟樓,在這七棟樓中間有個大的院子,每當放學或是假期的時候,院子裡都是各個年齡段的小孩兒在院子裡玩兒,騎單車的、玩平衡車的、打羽毛球的,踢足球的,也有人在樹上掛個籃筐,幾個人拍著籃球搶來搶去的。   “朱博一接球!”隻聽見“砰”一聲,一個飛火流星般的足球來到我腳下,我腦中閃過曾經學過的技巧:先是判斷球的走位,然後下身左右移動,判斷好動線和落點之後,用前腳掌將球輕輕踩住...,於是,我沒碰到球,它就那樣在我身邊悠然的劃過……   “我不服,再來!”我跑了幾步,一腳把球勁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