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枙伍藝將這木質化的果實往青石上敲擊著,想要撬開外殼的他半天也不見得有什麼成效,也是不清楚是果實過於堅固還是力氣太小。 正當活死人苦惱著如何破開果實之際,一把滿是銹跡的小尖頭錘就從上方插進了他小臂的肌肉中。 他抬頭望去,果不其然,那隻聰慧的貓頭鷹站在樹枝上正直愣愣的看著自己。 “如果你投喂的方式能不損壞這破爛的身體我將感激不盡。”枙伍藝從手臂上拔出尖頭錘,廢了幾分鐘後終於打開了這顆果實。 然而那隻肥鳥自從活死人拉起錘子後就一直發出聒噪的聲音,不是走來走去就是像隻老母雞一般撲棱著翅膀發出咕咕咕的聲響。 啊....煩死了,枙伍藝惱的實在沒辦法了將露出熒藍果肉的果實放在一旁,做出副任由它取食的姿態,但這隻肥雞對果實不感興趣反而分外嫌棄。 實在搞不清貓頭鷹目的的活死人乾脆無視了它,反正那個慫樣也不見得敢下來啄自己。 他伸手取回果實,張開嘴就朝露出的果肉咬—— “嗯?” 枙伍藝把果實放下,他剛剛似乎看見了什麼東西,貌似是一個黑影? 活死人左右四顧,可除了令自己耐久瀕危的脖頸向著損毀邊緣狂奔外沒有任何的收獲。 “...?” 他再度將果實放在嘴邊.... 看見了,確實有一個黑影。 枙伍藝就這麼維持著將果實放在嘴邊的姿勢,對黑影投以注視。 他拉遠果實,黑影也隨之消失,再次拉進,黑影又一次出現,反復幾次後,似乎被惹惱了的黑影無論活死人是否拉近果實都呈現與他的眼前。 “...嗨?” 對已經來到自己身前的黑影,枙伍藝尷尬的對他問候到。 “不是想吃嗎?為何不吃下去?” 像是眠者呼吸般的微妙低語鉆進了他的腦中,活死人愣神了半刻,詫異於自己為何能聽懂這貌似是拉丁語又可能是意大利語的古怪語言。 黑影不急不躁,等待著他的回應。 “...” 熒光的,夢幻的林中,色彩漸漸黯淡了下來,組成林冠的豐滿葉片被陰影侵染著,隻剩下色白的葉脈被這股黯淡色彩襯托。 黑影飄動著,在此刻枙伍藝才發覺這所謂的黑影是一件無風自動的黑色鬥篷,這種姿態...這種氣質...這種...這種沉重的壓迫感... ..難道是? 他微微張開的嘴遲遲未曾合上,不知道多久過後,活死人終於關上了自己好似脫臼的下顎,咽了口口水。 看不清麵容的鬥篷浮動著,其中若隱若現的不知是何等事物,又或者隻是純粹的黑暗。 沉默良久,枙伍藝最終還是將自己拉回了現實,他注視著頭蓬的麵部,說到: “你好高呀..” “...” 不知道是不懂該如何接話還是單純不想理會這脫線言論的鬥篷人沉默片刻後發出了沉重的嘆息聲。 “所以那個小朋友到底是想讓我做些什麼?” 枙伍藝望向貓頭鷹所在的樹枝,那頭肥雞貌似是感應到了什麼,不自覺的向遠離鬥篷人的方向挪了挪爪子。 悠長中彌漫著悲涼的哈氣聲從風中傳出。 “他很好奇,這是何物。” “所以你隻是想知道這是乾什麼用的嗎?”枙伍藝拋著尖頭錘,對根本沒察覺到多了一個鬥篷怪人的貓頭鷹問到。 “你上下擺擺頭就是確認的意思,能明白我的話語嗎?點頭,點頭。” 貓頭鷹歪歪腦袋,在消化一會話語中傳遞的信息量後變扭的壓低了腦袋。 “你的名字?” 鬥篷怪人那快要斷氣般的變扭語氣在周圍回蕩,在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閃過了死亡筆記生死簿紮小人等等等等亂七八糟的事物 處於胡思亂想中的枙伍藝眼神突然銳利,令鬥篷怪人稍稍驚詫,隻見他擺出副帥氣的姿態,用壓低的聲線嚴肅到:“厄伍伊什。” “我記住了。” “唯一的遠古復蘇者,在學會控製那絢麗斑駁後就該去尋找自己的職責了,如此在遙遠在未來中能才不會被自身的悔意吞沒。” 飄動的黑袍緩緩退去。 “世上沒有真假,隻有多寡,不要否認那看似虛幻的一切...” 枙伍藝在黑袍消失前淡定問到:“感謝指導,你是死神?” “我無處不在,早日認清自己所擁有的能力吧,那將是關鍵...” 望著活死人日有所思的麵龐,被黑袍所遮掩的黑暗補充了一句:“你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比我想象中更有能力...希望你不會如同那些凡物一般如此輕易的迷失在幻夢之境吧。” 從今後起更名為厄伍伊什的枙伍藝感覺自己一陣恍惚,死寂的氣息隨著葉片的熒光緩緩消散。 他望向樹枝,卻發覺那隻肥雞不在原地,而是來到了自己手邊將那顆果實叼走,嫌惡的扔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隨後回歸了常態,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看來是我讓你能聽懂我的話語啊...”厄伍伊什撫摸著下巴,通過敏銳的直覺與大膽的假設得出了一個他自己尚且不知道準確與否的答案。 “但你聰明的也不太正常,看來我們之間的交流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呀...” 厄伍伊什拿起尖頭錘,腦中突然開始回閃起自己在夢境中所經歷的記憶。 “哇哦,看來我貌似是真的穿越了。” “這是矮人..不,這種分量是哥布林的工具,一般都是些販賣化石的冒險者用來分開巖層所使用的工具,你想聽的就是這些,對吧?小朋友。” 貓頭鷹壓低了腦袋,卻不見它往上復位,知道它沒能完全理解自己所說的點頭到底是什麼動作的厄伍伊什也懶得糾正,因為看著呆呆傻傻怪可愛的,況且自己也能清楚它是什麼意思,也就更沒必要糾正了。 片刻過後,它又叼著一顆黃銅螺絲扔到了活死人的手中,等待著他的話語。 “看來那隻鬥篷怪確實沒有說錯,你很好奇,說起來還藏有什麼東西嗎?” 貓頭鷹不滿的撲扇翅膀,迫切的想要知道這閃亮亮的小玩意到底是乾什麼用的。 “知道了知道了。”厄伍伊什不緊不慢地撿起這幾乎有拇指粗細的螺絲::“這應該是矮人的尺寸,看上麵的銹跡應該是從哪裡挖出來的,你是去哥布林的營地中偷來的嗎?” 貓頭鷹沒有表示,對於在林中生活的它來說偷這個詞似乎是過於高端的道德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