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害怕了嗎?” 正在血窪旁收集血液的艾蒂卡側仰著腦袋,扯出一彎充滿惡意的笑容。 “擁有堪比天災的力量的你居然對還會這種小場麵而感到恐懼嗎。” 夜風吹拂,將血窪中蘊含著恐懼的哀嚎,腥味,裹挾至伊什的身旁。踏出一隻隻鮮紅腳印的他回頭望去,看著那在血水中翻騰的身軀,一張張痛苦扭曲的麵龐,在數秒的沉默後說出了自己的回答。 “會。” 厄伍伊什重新望向了少女,卻看見了她索然無味的表情。 “你不覺得這個回答很無趣嗎?”她這樣說到。 “可能因為我站的不夠高吧。”他在對話間從飛舞的黑袍中拿出水晶,在凝視片刻後就將其丟下,伸腳碾碎。 見到這一幕的艾蒂卡重新露出了充滿戲謔的微笑:“嗯..希望鐵匠會用他的外殼來打造馬掌,因為他缺少了一點點幸運。” “好了,玩笑到此為止。”她把染滿鮮血的雙手插回褲兜:“現在你唯一需要去做的就是確認這裡的領主是否知道你的存在,清楚你的力量,之後的事情我可以來幫助你,但你必須要聽從我的話語才能保證事情會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聽我的。”,這是伊什腦中對艾蒂卡一長串對話中話語唯一能留住的印象,其他的全部被這涼爽中透出腥味的夜風所帶走。 回過神來的厄伍伊什嗅著空氣中久久未曾散去的血味,詫異於身後的人群為何還在哀嚎,他的視線在血窪中停留著,讓她知曉了他的疑惑。 “他們最接近的死法是脫水而不是外傷,會有人過來收尾的。”少女表示自己沒有下殺手。 伊什下意識的回應到:“你沒打算殺了他們?” 被風吹亂頭發的艾蒂卡捋了捋自己的劉海,無奈地嘆息一聲:“這就是我讓你別動手的原因。” 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厄伍伊什望向天空,心中的煩躁不僅沒有隨著聊天而散去多少,反而正不斷的倍增著。 這種情緒的積累給予了一種壓力,迫使他進行著無比快速的思考,該做什麼,怎麼做,做了之後呢?這些念頭如同雜草般快速生長著,但又飛快的被惱火所燒毀。 就在這對理智無限製地消磨中,有一些東西漸漸的從灰燼中呈現而出。 那就是無論是什麼步驟都離不開一個人,領主,而自己能對他做到的事情隻取決於自己是否想做。 “艾蒂卡,我需要你的幫助。” 灰發少女斜著眼,等待著他的高論。 “幫助我,去讓領主相信我預言家的身份。” “哦?那你現在就可以為此做出一些準備了。” “...嗯?” 伊什眨了眨眼睛,滿臉茫然,沒有想出她賣得什麼關子。看著他清澈中透露出愚蠢的雙眼,艾蒂卡不知怎麼的一時失語,忍不住低頭憋笑了幾聲。 “走吧,先和我去一趟教堂。” “要乾什麼?” “去拿回我自己的東西。”她昂頭望了望四周,接著說到:“正好就在附近,走吧。” 一路無話,也未曾遭受什麼襲擊,在一趟連三分鐘都不到路途後,艾蒂卡光明正大的踹開了這處潔白教堂的厚重木門。 厄伍伊什在門外躊躇片刻,最終還是走進了這處簡樸且古老的建築當中。 還未等他細看內部的裝飾,已經從不知道哪扛出一把鏟子的艾蒂卡就已經不耐煩地呼喚著伊什。 他踩踏著似乎編製出雲朵與花草的地毯,越過一排排長椅,在注視著那像是人麵又像是翅膀的標誌片刻後,來到了少女的跟前。艾蒂卡將鐵鍬拋給伊什,帶領著他走向教堂的後門。 而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早已引起了居住於此的神職人員的注意。 教堂內年老的神父提著油燈從自己的臥室中走出,打開後門,好巧不巧地與又打算以暴力手段打開這處門扉的吸血鬼打了個照麵。 見到其他人出現的厄伍伊什拉起了兜帽。 “女士,今天的禱告已經結束了,如果有需要可以明天再來。”神父慈祥寬厚的聲音回蕩在空洞的空間中。 二人的麵容在火光下時隱時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艾蒂卡毫無愧疚與羞恥之情的把抬起的腿放回地麵,十分自然地,像是她才是這裡的主人般說到:“我要去拿點東西,讓開。” 看著她在火光中閃爍出紅光的瞳孔,老神父嘆息了一聲,讓開了身子:“至少請不要嚇到這裡的孩子們..” 看不清麵容的厄伍伊什追隨著少女走入這柔和的火光之中,他突然的出現令老神父灰白的眉毛明顯的顫動著,很顯然,神父年老衰落的心臟正在被某人謀殺著。 在走入教堂後側的小墓園後,厄伍伊什壓低了聲音,對艾蒂卡問到:“你和那名神父認識嗎?” 她頭也不回的說到:“我不認識他,但他認識我。” “好了,就在這。”艾蒂卡把鏟子插在一個雕刻著小熊玩偶的墓碑前,將鐵鍬壓入土中。 “...。 見到伊什猶豫的模樣,艾蒂卡隨意的拍了拍墓碑,說:“你看看上麵是誰的名字?別再磨蹭了。” 追隨著少女如同月光般皎潔的指尖,厄伍伊什在上麵看見了一大串令人頭昏眼花的名字。 「艾蒂卡.梅姆佩琪.卡爾落斯塔.米卡羅羅亞長眠於此。」 整個墓碑上就這麼一句話,也沒有墓誌銘和年份,讓伊什有些疑惑的問到那些東西去哪了。 “你睡覺還要在床頭像日記一樣刻下自己什麼時候睡的嗎?”艾蒂卡以一個形象的比喻回問了過去。 “趕緊挖,我叫你來可不是來這裡看戲的。” 【可把名字刻在床頭也很奇怪啊..】厄伍伊什在心中回應著她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