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的東西被一隻棕色的肥雞給偷走了?” 一名胡子拉碴,頭發像雜草和海帶一樣的中年大叔正在對隱藏在陰影中的人說些什麼。 在陰影中看不清麵容的人點了點頭,幾縷金發觸碰到陽光,呈現出似乎在閃爍的漂亮光澤。 萬分頭疼的卡洛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嘆氣到:“我去給你買一個新的,好嗎?那些外物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就當是為了你的父母,你總不能讓你父親還什麼也不清楚的為他們工作吧?” 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在黑暗中響起,卡洛德連忙站了起來:“那我去找,你千萬千萬別在給我找麻煩了,知道嗎。” 黑暗中的人影緩緩坐下,用沉默來進行回答。 “哎,你們這些小屁孩總是給我造成麻煩..沒有一天不操心的,你確認是向窗外那裡直線飛走的嗎?好,我去了,你安分一點,外麵就算送錢了也不要過去湊熱鬧。”卡洛德向後梳理著自己不知道多久沒洗的油膩頭發,走出了房門。 他扭動著脖子,缺乏活動的關節發出了令人擔憂的哢哢聲,以這種不經意的姿態觀察著四周。 卡洛德打著哈欠,向著右側的街道走去。 ... 厄伍伊什凝視著手中的褪色絲帶,一種麻煩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你偷走了別人的東西?” 貓頭鷹扭著腦袋,表示疑惑,他記得伊什教過自己什麼是偷的概念,但不能理解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以及為什麼不要這麼做。 看著肥雞那不明所以的歪頭,厄伍伊什隻好將還未吃完的豬排放回廚房,帶上手套,領著他向人煙稀少的大街上走去。 “被你偷的那個人在哪。” 厄伍伊什順著貓頭鷹指引的方向走去,開始找尋著那些正在尋找什麼的人。 “哦,嘿,你好,有沒有看見一隻像木頭一樣的棕色,特別肥的鳥,沒有啊..謝謝。” “嘿,你...” 轉向身後腳步聲的卡洛德看見了伊什那標誌性的黑色長袍,渾身上下現在就和他喝完酒後吹牛的嘴一樣硬。 厄伍伊什看著這毫無印象的麵容,不清楚為何這個大叔如此懼怕著自己,他從口袋中拉出了藍色絲帶,問到:“是你的嗎?” 卡洛德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說到:“如果您想要就拿走吧,這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你為什麼懼怕我?”厄伍伊什看著他誠惶誠恐的將自己遞出的絲帶接入手中,好奇的詢問。 “因為我看見了巫師大人您驅散天災的壯舉啊,對於您這種超凡之人我等平庸者自然是要抱以最大的尊敬...。” “士兵麼?”在聽見巫師大人這個稱謂後伊什就對談話失去了興趣,他為貓頭鷹而對卡洛德進行禮貌的道歉後就原路返回,隻留下他狂飆冷汗的對手中的絲帶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來一回的描述看似很快,可實際上厄伍伊什在回程的半道上就已經抵達了黃昏的時段。 他沐浴在紅潤的光線下,與其他的物體一樣,拉出了長長的背影。 伊什推開大門,酒館中熱烈的狂歡沒有隨著天色的黯淡而變得倦怠,正相反,大廳內的氣氛就像是在對抗外界令人消沉的寂靜一般,變得愈發的活躍。 厄伍伊什並不討厭這種氛圍,尤其是在渡過那些壓抑的日子後,這些歡呼,笑罵,以及包含情緒的怪嚎都讓他感受到一種身為人的喜悅,短暫的,讓自己的思緒不再被異樣的淡漠所環繞。 他接過與自己相識員工遞來的大杯紮啤,灌下了酒水。 一盤盤的美食化作殘渣,放光酒水的酒桶滾落在地,這場慶賀持續到了午夜那些員工與老顧客們才勾肩搭背的離去。 搖搖晃晃的人排壓著馬路,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會不會栽倒在歸家半途。 喝得有些迷糊的妮麗姬使喚著唯二清醒的伊什打掃這滿地的狼藉,而她則是懶洋洋的靠著椅背,享受著醉醺的放鬆。 還在苦惱著自己是否能消化的厄伍伊什簡單的將垃圾堆積起來,裝進桶中,他拉動著這帶有輪子的垃圾桶走進後巷,根據記憶向定點定時進行焚燒的公共垃圾箱走去。 一股混雜著酸臭的焦煤氣味從空氣中被他的鼻腔所捕抓,伊什撿起一張被夜風吹來的報紙作為隔層,嫌惡地掀開箱子的蓋子,倒入垃圾。 就在厄伍伊什即將轉身離開之際,一個清朗的,沒有多少起伏的冷淡聲線從其身後響起。 “你為什麼要偷走我的東西。” 一把修長的弧形匕首不知何時已經貼上他的脖頸,一隻鑲有鉚釘的皮革手套捂住了他的嘴唇,但留足了說話的空間。 “我不會殺你,告訴我原因。” “....”伊什無言地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對偷襲者話語的可信度表示懷疑。 或許是這份沉默讓偷襲者不耐的抬腳頂向膝蓋,迫使他半跪在地。 對這僵持的現況感到也煩惱的厄伍伊什,不顧劍刃貼近的威脅直接抓向了匕首,可那名偷襲者竟沒有說謊,不是順勢割喉而是徑直抽離了匕首,一腳把伊什踹翻在地,在壓製住他後又一次執著地詢問剛剛的問題。 葛雅芙琳麵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切,絲毫沒有上前幫忙或者怎樣的想法,除非.. “如果你求我,我就來幫你。” 她輕聲細語的在伊什耳邊說到。 “放開我,讓我們正常的對話。”厄伍伊什也不敢激烈的進行反抗,因為他能感受到自己翻江倒海的胃部經受不起過多的運動。 “你保證你會說。” 偷襲者的話語像個耿直的農家小夥。 伊什冷靜的回駁到:“你得展現出你請求的態度,而不是給予我槍擊你的理由。” 就在這番話以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厄伍伊什感受到自己背後的束縛與重量突然消失,他緩緩站起,轉過身來,看見了一個全身上下包裹著硬質皮革甲的冷峻怪人。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偷走我的東西。” 厄伍伊什拍去身上的塵土,上下打量著這身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的打扮。 “我為我對自己朋友的管教不嚴而感到抱歉,發生這種事情的原因是因為我沒有準確的告知他盜竊為何是一種錯誤的行為。” “為什麼要偷走我的東西。”怪人還是這樣發問。 伊什再次重復了貓頭鷹會這麼做的原因:“他並不清楚盜竊是錯誤的,因為沒有顧慮所以他就這麼做了,並不是針對你,換做別人也是如此。” 怪人沒有因為厄伍伊什誤會自己的意思而感到惱怒,補充道:“我不會相信巧合。” 厄伍伊什微微瞇起了眼,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是他是特殊的,不是什麼尋常的傭兵,普普通通的戰士,冒險者。一些尋常的事物一旦在他的身上發生了那往往背後都是有著別樣的深意。 換句話來說,貓頭鷹的這種行為代表的就是伊什在進行挑釁,想要與他見上一麵。於是,剛剛這種粗暴的行徑就擁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該找根鎖鏈了】 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想法的伊什停頓片刻,通過那名士兵以及他身上的蛛絲馬跡猜測著怪人的身份:“...你是誰。” “我們見過,你幫助過我逃離了它的追捕。” 怪人掃視著他有些改變但變化不多的長袍,肯定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