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讀了好多書,識了些多字,仿佛多年前那個炙熱躁動的夏天還未遠去,卻又好像那浮動著的青春早已悄悄終結。一切的一切都躍然於紙上…… 梅花開了好多,粉粉的,南方的雪在下著,而我在那一天選擇出走,多年以後,當我再回憶那時的心境,卻已經模糊不清,不知所雲。 爺爺養過的狗與貓,白色的串和黃色的貓,都已不知所蹤。那條狗生下的一隻黑色的小狗尤為可愛,我很是稀奇,但最後遷去城裡便贈與同村人了,他們姓張還是姓啥,都忘了。 記憶裡的些小瑣事,如雪泥鴻爪,雖難尋,但仍無時無刻不將大雪中的那些被掩埋的心跡偷偷挖掘。似即將餓死覓食的鳥兒用它那枯枝一般的手狠狠斫擊那隆起於地麵的坷包,似堅信地底之下有蟲動,似不得卻幻以善終。 終不得已…… 往後的歲月可能再沒有記憶中那麼大的雪了。我始終一個人踽踽獨行,如獨桴浮海麵漂泊,閑庭信步,卻又伶仃漂洋。生命裡未知的暴雨和海浪隨時置我於死地。我不喜,卻也不那麼畏懼了。可能這就是我一直所述說的緣起性空,如今諸緣盡滅,也不覺得虧欠了。那些雷擊,大抵是我應當承受的——為過往種種輕浮而付出的代價。我不追憶任何人,任何事…… 隻不過迷戀,那盛放在夏日裡的花花草草,那蓊蓊鬱鬱的槐樹苦楝,和那冬日裡的忍冬和山上的白荻。那彎彎曲曲的小路,那氹吃盡了無根之水的門前庭院。那輪少年明月,那般月華如綃。 春花秋月如今不再,鯢齒鮐背卻不知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