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呀北海(1 / 1)

習慣的過 博爾.赫斯蔥一 17509 字 2024-03-17

認識小旋挺是偶然的。   我們公司嚴格禁止任何人上班時間玩手機,已經發現,沒收手機沒得商量,為此不少人因此辭職,但也有不在意的。   我喜歡經常去車間轉轉,也不是為了發現是不是有人玩手機,就是想去看看,純粹是習慣,順便跟小夥子們開幾句玩笑:“嗯?這是誰的手機?掉在了機油裡了”,於是亂摸褲兜,見狀我就嘿嘿嘿的笑;或者“李福,能不能把那個福改成負款的負?你獎金太多了”,“哈哈哈哈哈對呀,改了就能常請我們吃火鍋了哈哈哈哈哈”,說實話,並不可笑,隻是大家給我一個麵子罷了。當我走出車間要去庫房的路上。既然下來了就都看看。一扭頭,發現一個剛來的學徒工,就站在庫房門口,聚精會神的在手機上打字,明顯感覺是在聊天,手機那頭還是個異性,因為我看到他的兩眼放光,倆眼珠快突出來了,嘴也湊近了屏幕,興奮至極。“把手機拿來我看看”,就這一句,看到他手一抖,差一點把手機掉在地上,狠狠打了個冷顫,其實並不是怕我,是因為太集中精力了,突然耳邊有堅定的語音,還是真人的聲音(如果是個女孩子的生音沒準他會當成手機那頭的女孩立現)。於是很不情願的把手機遞給我,還忘記了關掉屏幕。就這樣,我偷偷從他聊天女孩的朋友的朋友那裡添加了小璿(真是好奇心害死人,尤其是有關女人的。同時還要告訴你,每個單位的製度不管多麼嚴格也是給除了領導以外的人定的,有人為此跳槽,還說,“真是不公平,憑什麼老板的親戚就特殊”,於是我就告訴他“天下烏鴉一般黑,沒一個好老板!”)。   小璿是深澤人。小璿吸引我的是她設置的頭像,婷婷玉立的芭蕾舞剪影。我記得是當天下午添加的她,到了晚上才收到回復,其實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你好”   當你丟掉的寶貝失而復得時,你是不是很興奮?我當時就是這樣,實在是很興奮。   “你好妹子”,不能顯出太興奮,所以我過了大概一分鐘才回復。   “我剛下課”   “晚自習?”   “不是,是舞蹈班”   “原來妹子還喜歡跳舞,真不錯(大拇指的表情包),我也喜歡音樂”。   “是嗎?真好”   ······就這樣我了解到:小璿每個周五周六晚上去舞蹈班上課,是家長的意思,已經上了好幾年,她的老師還有鄰居們都說小璿跳舞有天賦(這是小璿聽到耳朵裡的,而我感覺完全是他母親的意思,如今,如果經常上網就會發現,那些發表說說的,如今是朋友圈,還有報紙,雜誌,廣播電臺,電視臺······都在讓家長‘扣好孩子的第一粒扣子’,都強調早期教育的是如何如何重要,就好像如果你沒有重視孩子的早教,當孩子長大後就會成為傻子,就會癡呆,就會被社會淘汰,永遠會找不到工作······)。   早教之風(我指的是歪風)從很早就開始了。   改革開放的大潮來勢兇猛,沒有那個行業不受影響,掙錢,掙大錢,已經是社會生態,按道理說,學校應該是“銅臭‘的凈土,這,從誰的角度講也應該沒什麼可說的。可事實不是這樣,你可能說,大學可能是,而小學、中學肯定不會吧,你真的想錯了,恰恰在小學,也就是家長常掛在嘴邊上的“扣好第一粒扣子”階段,你能猜到是什麼情況嗎?如果你正好是家長,或者曾經是家長,我指的是從改革開放三十年以後的家長,越往後體會越深刻,或許你也是參與者,更確切說你也是推波助瀾者。推波助瀾。剛開始的時候的業餘輔導班,是給那些學習成績不理想的學生單獨補課,後來就成了每個家長的心頭念。後來就成了家長的攀比,就這樣,大多孩子都開始上補習班,即使那些學習挺好的也是,因為,所有家長都希望自己孩子就是那個全班第一,全省第一,甚至全國第一,所以,老師辦的課外輔導班,尤其是那些優秀教師辦的輔導班,家長都是爭著搶著讓自己的孩子去,沒地方了怎麼辦?在家裡開小灶,高價開小灶就越來越火,家長不僅攀比,老師也變得煞是緊張,於是價格越來越高,在學生中開始流行誰的“小灶”價格高誰就是最牛的那個,而不是學習成績,家長群裡也就開始傳播,然後是攀比,然後是老師的身價,再然後是老師開始攀比誰掙的錢最多,再再然後是老師開始在課堂上不講課本基本知識,乾嘛呢?寫老師在輔導班(高價輔導班)上講的課本知識的作業。   讓我們再捋一捋:開始時家長是讓自己的孩子跟上課程,或是成績更好才參加輔導班,後來是家長攀比才讓孩子上輔導班,再後來是開“小灶”,再再後來是爭相開“高價小灶”。老師開始時被家長硬拉(當然有課時費)去單獨輔導孩子,後來是讓大多數家長爭搶著高價誘惑老師去自己家裡給孩子開“小灶”,再後來才有了老師不正經上課的,也才有了老師喪心病狂猛掙錢的。你看,是誰的過?   後來又興起了藝術興趣班,藝術興趣班是做什麼的?說白了就是家長追求臉麵,滿足自己虛榮心的“病灶”體,藝術學校(我指的是改革開放以來為了掙錢,大學裡開辦的藝術係)就是為了吸允這些虛榮家長的錢開辦的。   “你是不是很喜歡跳舞?”   “是,我學習舞蹈呢”   “你們那裡有舞蹈輔導班?”   “有,我就在那裡上課”   “真不錯,你的家長肯定是搞教育的”。   “沒,他們都打工的”。   ······   我們剛加好友的時候,幾乎每天晚上都聊天,時間也不長,因為她第二天還要早起上學。每次聊天小璿表現的很熱情,就好像對待自己的老師,所以我越來越喜歡跟她說話,也越來膽子越大,比方使用抱抱的表情符號,幾個月後,就開始每天最後道晚安的時候使用抱抱的表情符號。我也很享受小旋最後的“嗯嗯,晚安”。   期間我也想過去找她,比方周末的時候,可總也沒膽量去,一來,不能由於自己的不負責任耽誤孩子讀書上進,二來,不能由於自己的某些醜陋(男人有時候會突然控製不住)讓小小的心靈受傷,從而失去對男人的信任。所以在聊天的過程中,也從來沒有隨意亂語,總是說著長者或老師對學生才說的話。   有一天晚上小璿說“我要考試了”   “好吧,是不是要早點睡覺?”   “我要看舞蹈學校”   “看舞蹈學校?”   “嗯,我媽媽說,如果能考上舞蹈學校就不去上高中了”   這我才知道小璿在上初三。   一個初三女生就在網上交友······並且情緒不起伏,還能堅持這麼久,我有點意外。會是個什麼家庭呢?孩子在上網的時候父母在乾什麼呢?肯定不是一直在恩愛。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給我講的,他的小姨子的故事。   他小姨子嫁到了農村一個不錯的人家,小夥子個頭挺高,長得也是一表人材,家裡有好幾座房屋,除了吃穿不愁外,家裡也像城裡人一樣裝上了電腦並開通了互聯網,於是,閑來沒事小兩口就在網上打發時間,後來就又買了一臺,一人一臺,農村裡,要是沒有做點小買賣什麼的,就乾點農活,還有時有晌,比方,早晨到上午十點,下午四點到七點,其餘的時間完全沒事。一個縣長在農村考察時說了一句“你說,農民多麼自在,怪不得生這麼多孩子,他們沒事呀,吃飽喝足就在床上做孩子”“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可自從有了電腦,有了互聯網,農民的日子可就有的過了。   他小姨子就生了一個孩子,女孩,據我朋友講,完全是因為小兩口太癡迷網絡沒時間做愛才不要孩子的(那時候雖然有計劃生育,但對於農村的第二胎管的不嚴,基本家家最少有倆孩子)。   買了第二臺電腦沒幾個月就開始鬧離婚,小夥子,也就是朋友小姨子的老公,來石家莊好幾趟,讓朋友兩口子說和,反反復復鬧了好幾個月,最後實在沒辦法,小夥子還讓了步:“允許妻子跟她的網友來往,為了孩子就是不要離婚了”。結果還是離了。   小璿是個可憐的孩子,我心裡這麼想。   “不上高中······就不能上大學”   “知道”   “我覺得還是上上大學好”說完這句話,我就有點後悔,上大學的孩子們在大學校園裡的生活又歷歷在目。   我一直遊泳,是去河北體育館,這年的夏天遊泳館要升級供熱管道所以就閉館三個月,這三個月我就改去打網球,網球館最近的地方就在河北科技大學校園裡,對社會開放。我每隔一天就去一次,跟遊泳的節奏一樣,時間一般都是在下午四點後。   進了校園我很想找幾個學生聊天,尤其是有男生也有女生,也好重溫校園那美好的青春時光。可總也不能如願,因為進了校園一點也沒感覺到是在學校裡,學生們個個不像學生,動作粗俗,說話粗魯,跟女學生在一起總是開一些下流的玩笑,男生看女生的眼光也色瞇瞇。看不見一個學生手裡有書。   隻能跟教練聊天,再說了,邊打球邊聊天時間過得也快。   “高教練,我怎麼感覺不到學生們學習的氣氛”   “嗨,哪個學生還學習呀,除了玩就是玩,還都是瞎玩,沒有一點技術含量”這下可是打開了高教練的話匣子,聽這架勢,就好像觸動了他的哪根神經,還是很敏感很氣憤的那種:“就這些孩子!畢業到了社會上什麼他媽得也乾不了,你說,女孩子吧嫁個男人算了事,就這水平,好男人也不要。你說男孩,你他媽不長本事怎麼能混?就去當保安嗎!可哪有那麼多的保安崗位?全國的大學生都去當保安嗎!可他們什麼也不會呀,他媽的這些不爭氣的死孩子們,你說你父母那麼辛苦掙錢供你上學,一個個不是吃館子就是領女孩去歌廳,還他媽在外麵租房子,據說打胎的挺多。你說要是家長知道了不得氣死!他媽這幫不爭氣的······”,“你為什麼不讓他們都來你這裡學網球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是校長,都他媽來我這裡學網球,先讓他們通通累個半死,通通都成網球肘,沒力氣玩,沒力氣找女孩,都他媽給我在教室裡,女孩都不準出校門半步,看你還浪不浪!”。   所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璿璿。上中專還是上大學?反正都是玩幾年,沒有家長監督的幾年。   “我媽媽想讓我上舞蹈學校”   “你就聽你媽媽的,聽父母的準沒錯”。說到這裡,又想起家長爭相給孩子報輔導班的是兒。   愚蠢!   “準備的怎麼樣了,我感覺你肯定能考上,我知道璿璿很聰明的”   “不知道嗬嗬嗬”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不知道”   “沒事,我媽都給我準備好了”小璿又說。   在考試前的那些天,我同樣是說些沒用的,因為不知道說什麼。“注意身體啊”“多吃點”“多喝水別感冒”“穿厚點別凍著”“路上注意安全”“吃飽了就別吃了”······這些廢話我也很反感,所以從來沒有跟璿璿說過這種弱智的廢話。也有可能璿璿很樂意這些廢話。誰知道呢。   接下來的幾天也就是臨近考試,我沒有敢打擾璿璿,小璿也安靜了幾天沒有跟我說話。   “哥哥,我考完了”   “是嘛,怎麼樣快跟我說說,是不是都通過了”我沒有說“肯定都通過了”,萬一考的不好會很尷尬的,我到無所謂,璿璿會。   “嗯···還不錯”大人說話的樣子,從跟璿璿聊天以來,就覺得她很成熟,很少像我一樣笑,沒有一句多餘廢話,也沒有透露出緊張的情緒,就感覺,璿璿跟大多數她那個年齡的孩子都成熟冷靜,反常的冷靜。   “抱抱的表情符號,我就知道璿璿妹妹厲害(又加了一個大拇指符號)哈哈哈哈”   “一個害羞的表情符號”   “那接下來是不是該玩幾天了?讓你媽媽給你做好吃的,帶你去旅遊”   “還要復習文化課呢”   “也對哈哈哈哈妹妹辛苦(又一個抱抱的表情符號)”   ······   我們又恢復了每天晚上聊一會的習慣,無非是一些鼓勵她學習,不要感冒了以免影響考試。璿璿照樣回復的很冷靜認真。   璿璿很順利的考上了,還是一所全國知名的,在廣西南寧的舞蹈學校,一個聚集了能歌善舞、十幾個能歌善舞民族的地方。   璿璿當然很高興,我想她的父母也肯定在朋友和親戚中炫耀了一番。   我們晚上的聊天時間也變得隨便,這期間我曾經打算去看看她,可她說媽媽不讓她出門,我想更不會讓她來石家莊,所以在她等通知的兩個多月裡,我們也隻能在網上聊天。   跟璿璿聊天也不知怎的,一些曖昧的話說不出口,按理說,璿璿已經沒有學習壓力了,在女孩子的世界裡,璿璿應該懂得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兒,可是我跟璿璿就是聊不到那上麵去,雖然也說的挺不少。   我去南寧找璿璿已經是她入學的第二年,也就是她剛過十八歲生日。   “璿璿妹妹,我計劃去學校看看你”   “來南寧嗎哥”   “肯定是去南寧啊哈哈哈哈”   “太好了,你什麼時候來?”   “看你什麼時候方便唄”   “我什麼時候都方便哥”,這回答讓我無比開心,這麼乾脆,感覺璿璿早就盼著我去,並且一口一個哥,也讓我雲裡霧裡,實話實說,當晚真的是失眠的節奏。   真是沒出息!   計劃就定在了本周五,因為飛機票不是每天有,再說了即使每天都有周五也最好。   我平時的著裝也是比較講究的,比方,每天都會有不同的搭配出現在公司,襯衣也必須是隻穿一天,(如果不是白色也會偷一下懶,最多不會三天,把每天洗澡做為理由,自己感覺算是合理)。可是要去看璿璿可就不能馬虎,於是將半袖襯衫,體恤衫,高領,圓領,····統統放在一起對比(當然是選穿上最顯年輕的)還有長褲,短褲,正裝褲,休閑褲······顏色搭配的公式擺在床上,比方:藍與咖,黑與黃,灰與薑黃,黑與綠······還要避免暖色,鞋當然是多白的淺顏色,說實在話,我還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還反復試穿,走到鏡子麵前,左看右看一番,最後決定上衣六件,褲子六條,腰帶四條,鞋四雙,好在是夏天,也好在妻子不在家。   午飯肯定是要在飛機上了,即使這樣去機場的路上還是一路狂飆,好在是下午一點,路上的車比較少,更好在高速路改造剛剛完成,要是還想跟前幾天一樣穿過正定,肯定會誤機。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國家旅遊管理局反復提醒說,“飛機上的飯食乘客意見很大”,敦促民航總局要整改,要向國際航空公司看齊。我過去幾年出差國內,基本不在空中吃飯,不是自己在家吃就是在機場候機樓買個漢堡包一杯美式咖啡,有時間就坐下來,沒時間就帶上飛機,就連候機樓vip提供的飲食也不能吃。今天我想試試整改的如何,結果照樣令人失望。我要了一份京醬肉絲白米飯,米飯倒是熱乎的,可還是過去那種糟糟的陳年米,也肯定不是當天蒸的、很不新鮮,京醬肉絲更是有一種塑料的氣味,還油膩膩的,飛機上自從供應餐食開始就散發出一股甜甜的酸汗味,一種不新鮮的飯食與人們身上的汗臭味混雜出來的升級版味道。我強忍著吃了幾口就把剩下的推到了小桌的一旁,要了一杯熱茶水,咖啡要等一會才能送來。我從隨身攜帶的雙肩包裡拿出《靜靜的頓河》第二冊(第一冊已經看完)。我坐飛機就是睡不著,不管是去埃及還是阿根廷,所以就養成了用書打發時間的習慣,中間實在是累了就看一部電影,國內的航班沒有電影,也沒有音樂,即使有音樂飛機上也沒有耳機,所以隻能看書。   說起音樂:我曾為有線電視傳輸到家裡的音頻是不是立體聲,跟石家莊有線管理局差一點上法庭。設置上明明讓用戶選擇:雙聲道立體聲,還是杜比,我選擇了杜比,可怎麼聽也不似杜比,甚至連立體聲也不是,我去服務大廳問這個杜比的事,服務大廳說不知道什麼是杜比,我問:“立體聲總知道吧”,服務員回答“就是倆喇叭都響唄”,我說“我要找你們領導,你們這是欺詐”,服務員告訴了維修工程師的電話,說讓工程師上門檢查一下,我在跟維修工程師電話溝通的時候工程師的回答也說“倆喇叭響就是立體聲”,我說“杜比呢?”,工程師告訴我要谘詢一下上邊領導,到後來,有線管理局的一個副局長給我來電話說,上麵沒有給我們放信號,就是杜比信號,他也說“倆喇叭響就是立體聲”······這讓我很是無語。   有什麼辦法呢!   汽車上的音像又會是怎樣呢,我有兩輛車,一個是四川霸道,一個是慕尼黑雙門跑車,倆車價格差不多,打開音響,不僅音質有天壤之別,就是設置也不同,比方:四川霸道,隻要一按下發動機啟動鍵,音響就會停止一下,如果發動機不工作了,要想聽音樂就必須再啟動電源,而慕尼黑產的就不會,音樂始終有足夠的電量發出悠揚的旋律,啟動發動機也不會停止。我想,要是名古屋出產的霸道肯定不是我現在的車這樣,按下啟動鍵音箱就會停止發聲。   所以,在國內航班上想聽音樂了,隻能拿出手機,調到飛行模式,戴上耳塞。   有什麼辦法呢!   還好,飛機平穩降落。謝天謝地!   南寧機場很有南亞風情,我說的不是熱,是那種機場通道的布置,是出了機場大廳的機場大巴上的彩色車身,很具有壯鄉特色的木質廊道,廊柱上懸掛著大紅燈籠,雖然已被太陽曬的泛白,燈籠的竹龍骨快要暴開漲裂。   我按著早好幾天南寧攻略的指引,上了通往市區最繁華商業區的機場大巴。   機場高速不僅寬闊,兩旁綠地的布置看來不僅下了一番功夫,最關鍵是很豪華,充分彰顯了我們的大國風範,無邊的綠地上種滿各色樹種,我也隻認得銀杏樹和塔鬆,各種花色一片片一叢叢,修剪的整整齊齊,最多的是串紅和各色海棠,三角梅,月季······紅色為主角,其間的噴灌轉個不停,有時我們的大巴也會沾點濕氣,車上沒有一個人表現驚奇,都在低頭忙活手機,幾個孩童也都昏昏沉沉不是睡覺就是很安靜的坐在大人旁邊。開車的司機也安靜的很,隻是不時猛按幾聲喇叭,隨即嘴裡惡狠狠的口語幾句,肯定是用壯鄉語,車隨即猛的飄忽一下,司機又是一句惡狠狠的。   到了市區,你就沒辦法乾任何事情,連想事情都不能,因為司機的喇叭聲不斷,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也沒什麼節奏,滴滴,更沒章法,純粹是隨機的,司機罵人(肯定是罵人的聲音)的聲調也高了不少,車體閃晃的也更加頻繁。   謝天謝地總算到站了。   沒走多遠就是我定的酒店,我拉的行李在路上咕嚕咕嚕,好像聲音比平時大了不少,進了大廳才算安靜下來。   酒店的服務員一水的壯族服飾,接待我的女孩一身深藍蠟染直筒長裙,腰間係一條好像盤了好幾遭的布條,頭戴一頂上寬下窄的類似道帽,帽子頂上伸出像刀子一樣的同色布條,伸向前上方,服務員一低頭才發現,“刀頭”下麵還連著一段布條,還打了結,在打結處有一束很醒目的大紅寬厚布條做成的辮狀裝飾困在一起,編製得很精致,到了女孩的背部中間,女孩白白細嫩的皮膚,月牙型雙眉修剪的整整齊齊,單眼皮,眼影也畫得恰到好處,沒仔細看是不是丹鳳眼,反正是很色的那種。   酒店房間比較普通,就是五星級的標準大床間,木質門框被擦的露出了原色,一進門右手就是衣帽間,行李架不是那種折疊大馬紮,而是木質平臺,雙層電動窗簾隻有紗簾吊在窗的滑道上遮住了下午的斜陽,還好,室內算是涼爽。   首先沖了個熱水澡,真的很想睡一覺。   我給璿璿打了一個電話說到了,我問她,想不想過來一起吃晚飯,就在酒店,她說行。這樣我就可以真的有時間睡一會兒了,因為剛五點多。   到了南寧,馬上快見到璿璿了,反而沒有來時的那樣激動,所以也真的睡著了。醒來就又沖了一下,認真打理是必須的。剛打理好,璿璿就來信息說到了。   “好,我去大廳接你”。   璿璿個子不小,完全超出我的想象,一米七的樣子,穿著一身寶石藍色的,類似絲綢的衣服,是那種輕薄的,上衣是長袖,褲子的褲腿肥大,類似喇叭褲,可比喇叭褲寬鬆,腳底下穿著類似舞蹈鞋,不是在普通商場就能買到的那種,被褲子蓋住了隻露出鞋尖,整個人都覺得很輕飄,感覺腳下一使勁就能飄起來,就像神雕俠侶上的小龍女,還像是準備隨時就可以舞起來。烏黑的頭發盤到頭上,還擰了一下,弄成個大網球狀,後來才知道這叫芭蕾發型,脖子欣長,胸部挺起,真的是婷婷玉立。臉型就像發給我的照片一樣,長瓜子型,尖尖的下巴,好像比照片更瘦一點,白白的,雙眼皮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發光,濃眉毛並沒有刻意修飾,卻更顯自然親近,鼻子挺直不大也不小,微微張開的輪廓分明的小嘴,嘴角有點上翹的恰到好處,真是很完美的一張小臉兒。我稍微愣了那麼一小會兒,不是走神的那種。   “走,去房間吧”,這句話真像是不由自主。   “嗯”,我們並沒有一前一後而是並排,並且離得很近。   進了房間我才定了定神,轉過身,“來抱抱”,璿璿毫不猶豫的張開雙臂。   我們並沒有緊緊的相擁,而還像是在網上(後來當我有抱抱的表情符號時,璿璿也總是回復我抱抱的表情符號)聊天那樣輕輕抱了一下,就像是哥哥抱親妹妹那樣。   我為什麼沒有緊緊的抱著她?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是璿璿太漂亮了?是璿璿太親近反而把我震住了?還是她太婷婷玉立的芭蕾舞神態讓我肅然起敬?好像都是,又都不是。我喜歡音樂,也喜歡舞蹈,這不就是我喜歡璿璿原因嗎?莫非是我把音樂和舞蹈看的過於神聖了?   我們在房間簡單聊了幾句就去了酒店的餐廳,餐廳也很高雅,昏暗的燈光恰到好處,我們要了靠窗的座位。   餐廳外已經亮起了燈光,不遠處,南寧會展中心,金黃色折疊圓頂流光溢彩,這朵巨型朱槿花,十二朵花瓣代表著廣西十二個民族的燦爛生活,巨大的金黃色朱槿花背後兩條金光彩帶像兩個翅膀,你會想到戴著金色皇冠的鳳凰展翅空中。再遠處高樓林立,光影閃爍,若隱若現的山,樹,美倫美幻。   “是不是很想念家鄉的味道了?”   “嘿嘿···是”,璿璿很少這樣笑,一定是撥動了思念已久的記憶,且憋了很久而又沒人問及的早就想了的那根弦。   “那就看看菜單,挑幾個”   “宮保雞丁”,嘴裡一邊念叨一遍翻看,“糖醋裡脊也行,嗯····哎!有鬆鼠魚,還有···菜,蔬菜”。   我們點了四個菜一個湯,哈哈哈哈四菜一湯,並且桌子也不大,就我們倆也夠了。   餐廳服務員也都是穿著民族服飾,有壯族也有苗族,傣族特色的,男服務員穿的比女孩還花哨,隻是頭飾簡單一點。靠近裡麵的是一排自助餐廳櫃臺,L型排開,一直延伸到最裡麵,在我們餐桌的位置看不到頭,所以感覺很長,也沒準裡麵是煎蛋,燒烤,煮麵條更或者炸油條之類的工作臺如今自助餐廳都用海鮮,生蠔做噱頭吸引顧客,也很可能是放著幾個電烤爐。   餐廳裡稀稀拉拉有幾桌,大多是一邊是男士另一邊是女孩,就跟我們倆一樣,感覺上都不是本地人。本地人在酒店吃飯的架勢如果你仔細看還是有區別的,就跟你去串門感覺到的一樣,主人就自然放鬆,而客人總會有那麼一點拘謹,再怎麼熟悉,也會馬上就區分出來。   最先上來的是蒜蓉花椰菜,鮮艷的綠色,在餐廳燈光照耀下油光發亮,就好像是畫家著了色一樣很不真實的感覺,還好,味道新鮮,飄出用海鮮醬油拌蒜的香味。   “開動吧”,我說。   蒜香花椰菜做的很地道,花椰菜不是我常在河北吃到的那樣一股灰塵的味道,很清香,花椰菜特有的,蒜的味道也柔和。   不得不說說鬆鼠魚,我就是因為在我們本地吃了不少這道菜,本來對它已經失去信心,因為璿璿點的,並且看到璿璿讀到這個“鬆鼠魚”時眼睛發亮,我才沒有發表意見。當鬆鼠魚端上來時,首先聞到的味道就跟我們本地的不同,不是那種帶點地溝油的渾濁(發黴,煙熏,鐵銹等的混合味)味道是那種輕輕油炸海鮮的清香味,顏色,雖然在燈光下,也看著很潔凈,就跟自己家裡在捏餃子之前先用油炸一塊麵餅(我母親很喜歡捏素餡餃子,白菜,黃韭,煮軟的粉條切成小段,炸的油餅也切成黃豆大小,再將小香蔥炸成金黃色,就用那個炸了麵餅和香蔥的油,有時還放上炒過並碾碎的花椒粉,蒜末薑末是必不可少的),今天這個鬆鼠魚就是我家炸麵餅那樣的顏色,我想,如果火候合適就一定不錯。我說“璿璿,吃魚,你的最愛哈哈哈”,璿璿也不客氣,用筷子夾了一小塊,我也隨後用筷子使勁夾了一塊,果然,火候恰到好處,因為魚刺上的肉還有一點夾不下來,這個火候最合適,魚的鮮美就得這樣的火候不可。吃起來確實鮮美,也說明魚是新鮮的。   “嗯嗯”我連連點頭,璿璿更是連吃幾口。   “璿璿學習緊張嗎?”   “還行,在家裡也是這樣練,都慣了”   “業餘時間呢”   “出去逛逛街,她們總出去,我不喜歡總出去”   “也不喜歡看書?”   “不知道看什麼書”   “如果想看,我可以給你選幾本”。   “對了,哥哥喜歡看書,那你給我推薦幾本吧”   我們吃過飯後,也就八點不到,“走,到附近書店逛逛,吃飽了遛遛食兒哈哈哈哈”我說。在酒店大堂我問了門童附近有沒有書店,門童告訴我,附近就有一家大的新華書店。   出酒店往右手一拐,走不到五分鐘,對麵就是,要跨過過街天橋。   書店的確很大,從一樓到五層都是,一層有幾家手機專賣和閱讀器學習機之類的,從二層以上都是書,我們要買的世界文學名著在四樓,電動扶梯是那種帶轉彎的,也就是說,要上一層必須圍繞右側或左側轉到背後才能上,通道上滿是當下最暢銷的書籍《馬雲賺錢術》《俞洪敏管理技巧》《演講技巧》《口才是怎樣練成的》《厚黑學》不一而足,我們國家的商場都是這樣設計,盡可能利用每一個角落。歐洲,美國都不是,他們設計的是,轉身就能上下。   我們選了《悲慘世界》《紅與黑》《簡愛》。其實還有很多我想選,我擔心怕嚇住璿璿才收手的,沒有讀書習慣的,看見厚厚一本就會被嚇退。其實,選了以後我在回石家莊的路上就感覺不合適,因為每一本都有點厚,應該選哪些像《茶花女》《西線無戰事》等沒有多少頁的,或者故事情節比較曲折,比方東野圭吾的小說······下次吧。(後來,驗證了我的擔心,璿璿一本也沒有讀)。   “我送你回學校吧”,出了書店差不多快十點了。   “我自己能回去”   “都這時候了我能讓你一個人回去嗎?”   “好吧”   我打了車送璿璿到學校門口,當我上了車調頭返回,從後車窗了看到璿璿並沒有進學校,而是站在門口目送我離開······不是那種禮儀性質的,那種神態就是戀戀不舍,搞得我在路上很是後悔送她回來,要不然能怎麼辦?在吃飯的時候,在買書的時候,在送她的時候(我們都坐在後排)甚至有點後悔來南寧,可現在,看見她那樣站在學校門口,真想返回去一把拽她到車裡···到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抱住她,可是,終於還是沒有返回去。   本來計劃第二天自己一個人呆著,看來要改變計劃了。   有人敲門,我走過去打開門,璿璿站在門口,還換了衣服,這時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可璿璿沒有顧及這些,沒顧上關門就撲在我身上,還哭了,她挺拔的身軀緊緊貼在我身上,我那不爭氣的東西頂著他的大腿,又從左腿滑到她的右腿······,“叮鈴鈴鈴”一陣電話鈴把我驚醒,“需要按摩嗎?我們這裡···”沒等那頭說完我啪的掛斷電話,“他媽的打斷我的美夢”當然是心裡這麼說。可是又慶幸被打斷。   “璿璿,睡醒了嗎?想不想去北海玩兩天?”我給她發了信息。   “行”,很快就回復了。莫非璿璿昨天晚上也做了夢?   “你收拾一下,我打個車去接你”   “怎麼去?”璿璿問   “租個車吧”   鬼使神差,完全不在我的計劃中,我來的時候根本沒想走出南寧。   璿璿早早就等在學校門口。因為,我剛坐上車不一會璿璿就說到門口了。   從南寧到北海一路高速,我們倆坐在後麵,我帶著所有的行李,璿璿背個雙肩包,都放在了行李箱,這也是我提議的。出租車比較老舊,後排座很不舒服,就好像質量不好的沙發一樣,不僅彈力不好,好像也不平,一屁股高一屁股低,車的底盤也該維修了,減震很不好,咯楞咯楞響個不停,也不知哪個輪胎軸承該換了整個車都嗡嗡響,我們交談就要大點聲。   璿璿也沒有去過北海所以也不知道哪裡好玩,我大聲問了司機,司機說北海沒什麼好玩的地方,海邊吧,或者去清政府時期的海關大樓,還有個什麼教堂。   一路上,叫不出名字的,熱帶特有的樹木真可謂鬱鬱蔥蔥,藍天白雲,比我們老家石家莊好太多了,石家莊,整天霧氣蒙蒙,那個時候還沒有汙染指數,也沒pm2.5這個概念,如果有,肯定天天是紅色預警,並且四季都是。有一次早晨我從家裡出來,走到車跟前看見車上一層說不上來是什麼,類似水泥粉末撒上一層,也不像,因為是一灘一灘,就像是潮濕的麵粉從上掉下來落到地上四散開來那種,看看周圍的車上,也一樣,再看看腳下,全是,後來人們說是附近電廠大煙囪裡出來的。而這裡,南寧去北海的路上,空氣潔凈如洗,還能感覺到空氣的濕度,越走空氣的味道越有海洋的氣息。舒服。   果然是,到了目的地,幾乎沒有遊人,走在去海邊的路上很是冷清,我們故意繞道去北海關大樓,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沿街門市很多也關著門,我們隨意走進一家,不是看不見人就是店員在打盹,要麼是兩眼死死的瞪著我們,好像說,你們是不是走錯門了?   北海關大樓也是名不副實,說叫大樓。其實隻有三層樓高,不仔細找根本不容易發現,樓沿街一排走廊,拱形門廊,廊柱很普通的水泥四方體沒有任何裝飾,光禿禿的墻麵上是大海帶有鹽分的濕氣侵蝕的痕跡,盡頭三樓的幾扇窗戶漆成淺綠色,形狀就跟基督山伯爵電影上沿海小鎮房子的窗戶一樣,窄長的百葉窗。底層的所有窗戶也都是,走到大樓的一角才知道樓是正方形。側麵還有直接通往二樓的人字形臺階,顯示出這座大樓的威嚴。   我們到海邊,除了大大的太陽和一望無際的大海再無其他,連艘小船也看不見,我跟璿璿漫無目的的這轉轉那看看,去海邊撿了一會兒貝殼,璿璿挽著褲腿讓海水親近了一下自己的腳丫,我因為穿的是旅遊鞋沒敢親水,隻是盡可能找機會牽一下璿璿的手,說是讓璿璿小心,其實根本沒事。   我在當天早晨就定了北海的酒店,沒想到距離我們下車的景點還很遠,我們又打車。   酒店是在沿海的富豪大酒店,正如其名,建築豪華,占地麵積很大,四周綠樹成蔭,能看出來竣工沒幾個月。酒店大堂豪華,高大氣派,光線明亮,涼爽宜人,濃濃的咖啡香讓人有回家的感覺,精神立即放鬆下來。服務員穿著國際標準的服飾,嶄新的行李車,嶄新的櫃臺,嶄新的各種雕塑、藝術擺件、還有中央開放式咖啡廳的座椅,地麵油光。右手有一扇胡桃木質的大門半掩著,門楣上幾個用綠色漆描繪了的木刻篆體字“瑤鄉油茶”。   “今天我們嘗嘗瑤族菜哈哈哈瑤菜”,我對璿璿說   “嗯嗯”隨即璿璿點點頭。   我登記好房間房間已經是快六點了,按理說天還早,我就順便問了一句“先去房間休息一會還是先吃飯?”“先吃飯吧”“那我把行李先放進房間你在大廳坐一會兒”。說實在,我也累了,不僅是沒有玩好(根本沒有好玩的地方,當然是按我的標準),我們一路上,在北海逛,在海邊逛,都沒有找到能讓我倆開心的話題,到現在也想不起原因,如果非得找,也隻有“璿璿的小脾氣”和我本人的傲慢這倆原因,這也是後來我又跟璿璿聯係上後才發現的。   在我們失散(一別北海)了幾年後,璿璿在微信上的朋友群裡發現了我。我記得“哥哥,我是小璿,還記得我嗎,終於又找到你了”,這是當時我收到璿璿第一次發微信的內容(過去是QQ)。我收到後也很開心。“是璿璿呀,我也一直在找你”其實我是違心的,因為我沒有真正找過璿璿。   璿璿的微信就好像說“我一直在找你”。   自從又聯係上璿璿後,我一直覺得挺內疚,之前幾年的友誼,說忘就忘了。   而璿璿記在心裡。   我們又見麵了,又一起吃了飯,知道了璿璿在石家莊工作,知道了她畢業後就來石家莊了,是她一個親戚幫她聯係了一個幼兒園當幼師,沒一年就辭掉幼師工作自己做起了兼職舞蹈老師,比幼教老師掙錢多,給有很多學生的課外舞蹈班上課,還自己租了房子。   我又開始每天給璿璿發微信,還附帶一個紅包,最後是“祝妹妹天天開心(抱抱的表情符號)”,等發了不到十天,璿璿說“就五塊的紅包還是別發了”也不叫哥哥了。這時我才知道了璿璿是個有小脾氣的女孩。   北海離別完全是由於我。   從“瑤鄉油茶”出來,我們都累了,去房間的路上我們沒有說話。當進了房間,璿璿問我“就這一個房間?我說“對”“你自己住吧”。這我才意識到,璿璿看到房間裡就一張大床。璿璿拿起背包,氣呼呼的走出房間,我也急忙跟出房間說“我看看還有沒有空房間”。於是我下樓到前臺。   “沒有房間了”,我上樓來,對等在房間門口的璿璿說   “那我到樓下沙發上”,說著就往樓梯口走去。我帶上門就跟了下來。   其實是有房間的。   “要不我看看能不能跟別人換一個雙人間”   “算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在沙發上坐一宿也沒事”   我還是沒有真正打算再要一間,於是我也就坐在了沙發上。就這樣僵持了好大一會。   能感覺到璿璿很不高興,甚至有點怒氣。當時我為什麼就沒有找到更好的話題逗璿璿開心?我也不記得。   “我不習慣跟男人住一個房間”,這是好半天後璿璿說的。   我記得我說話了,“你不放心我嗎?”“我不會怎麼你”“我是你哥哥,你怎麼就不敢呢?”“總會有第一次的”·······真的忘記是哪句了,也可能說了“那我也不回房間了,我跟你在沙發上坐一晚上”但願是這一句。   等到過了夜裡十二點,我又去了前臺,要了一間房。   第二天,我一起吃了早餐。我照樣吃的很多,因為酒店早餐很豐盛,再說了,房間包括早餐。   回來時我們坐的大巴。   到了NN市,我租車把璿璿送到學校,我們還是一起坐在後排。我走下車來,目送璿璿進學校門口,感覺璿璿在哭,等她進了大門,看到璿璿轉過身來,走到關著的一邊門(柵欄門),從門空裡望著我,她在擦眼淚,我也沒有走回車裡,望著她,記得眼裡也酸酸的。   我向她擺了擺手,迅速轉身鉆進車裡,沒有回頭。   其實,在我們吃飯的時候我問了璿璿住在石家莊的哪個區?具體什麼地方,璿璿都沒有說,我知道她還是沒有忘記北海的囧事。   自從她說了“別發五塊錢的紅包了”,我也就沒有了激情,我是說對璿璿沒有了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