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炎熱隨著第一場秋雨被沖刷的一乾二凈,行人已經穿上了單薄的外套,冷風吹過了這片大地,帶來的不僅僅是涼爽,還有枯黃的葉與將死的樹。 少年穿行在人群間,在街道的第三棵老槐樹下停留,四處張望了頃刻,沈青燦走進了被槐樹遮住的陰暗小巷裡,步伐有些緩慢與試探,這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巷子的盡頭,是一扇看起來上了年頭的木門,門前掛著一盞油燈,看起來古老而神秘。 “潘多拉事務所,好奇怪的名字。”他敲了敲門,發出推門走了進去,一進門首先入眼的是一張茶幾與看著就柔軟舒適的深綠色真皮沙發,沈青燦剛想走近看看,窸窣的腳步聲就從屋內傳來。 “沈青燦先生?”走出來的是位麵容清秀的男子,看著大約二十五歲左右,不知是染的還是天生的白色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小揪,笑瞇瞇地看著來人。 “是我,您是林先生?” 林箏點了點頭,走到桌前拉開椅子示意沈青燦坐下,後者坐在座位上,對麵的林箏一言不發,拿了個本子似在記錄什麼。 “聯係我是有什麼事嗎?”就在昨天,一通沒頭沒尾的電話打進了沈青燦的手機,約他今日傍晚在這裡見麵,電話那頭的聲音就是此刻坐在他麵前的男子。 “是這樣的,沈先生。”林箏清了清嗓。“您認識沈虞嗎?”青年的眼神犀利而深邃,像是要把麵前的人盯穿,棕色的瞳孔內不易察覺的泛起一絲紅綢,頗相吐著紅信子的蛇。 “沈虞”兩個字如同憑空一道驚雷,在沈青燦腦子裡炸開來,這個名字已經近乎消失在他的腦海裡了,七年前那個笑容明媚的女孩又一次在他的記憶裡顯現出影子,沈青燦死死盯著林箏,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她是我妹妹,七年前在一場大火裡就死了,我不知道林先生怎麼知道她的,但我請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林箏隻是笑笑,明明嘴角向上,看起來卻帶著嘲諷:“七年前她沒死,而是在火災後的一個月被一位富豪收養,這些年一直在南方生活。”看著沈青燦滿臉的不可置信與眼底綻放出的希望,林箏的下一句話卻是冰涼刺骨的水澆在了身上:“但是就在昨天,她死在了一棟公寓的七十二樓,現在屍體找不到。” 沈青燦瞳孔驟縮,渾身發抖,他有些無力地癱在椅子上,似是在回憶裡掙紮,最終雙手垂下,用沙啞的聲音問了一句:“沒有屍體,怎麼知道她死了。” “所以我們找來了你,一位有著極高天賦的偵探,也是被害人唯一的在世親人。”林箏靠在椅子上,看著無比悠哉。 “你們?”沈青燦敏銳的捕捉到了林箏話裡的關鍵詞,開始不自覺的掃視四周。 男人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你會見到他們的,事務所的其他人,我隻是負責聯係你的其中一員。” 林箏遞過去一張紙,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沈青燦低頭看了一會,拿起桌上的鋼筆,在紙上重重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歡迎加入潘多拉事務所,沈青燦先生。” “所以為什麼找我?”沈青燦放下筆,著麵前的男子。 林箏笑了笑:“第一原因,你是沈虞唯一的在世親人。”他頓了頓後開口:“第二原因,我們在你身上發現了普通人沒有的天賦。” “我?” “你的觀察能力與洞悉能力,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範圍,完全符合一個偵探的標準。” “那你們需要我乾些什麼?”沈青燦站起身,凝視著麵前的男人。 “你的任務,就是在沈虞的所有痕跡被抹掉之前,為她開具一份——死亡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