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頭笑道:“嗬嗬,咱們中國人建造廟宇道觀,必須要找懂風水的行家大師拿羅盤定位擇吉,那群狗屁不通的洋鬼子不懂咱們的規矩,結果把自己的教堂建在了大陰之地上麵,住在那地的鬼神哪能咽得下這口氣。” 江秋心裡琢磨了琢磨,這三處地方,兩處地方都有人看管,唯有那洋鬼子的教堂出了事後荒廢了下來。 如果真有歹人煉製僵屍,十有八九就躲藏在那荒廢的老教堂裡。 既然查到了這一線索,江秋也心急替師父報仇,當即就拉上史胖子前去老教堂走一趟。 柳青青見江秋要走,蹦蹦噠噠的拉著夏蘭也要跟著去。 夏蘭這女人識大體顧大局,成熟穩重,穩住身子,拉住興奮的柳青青,柔聲說道:“柳小姐,咱們女人去了,隻會礙手礙腳耽誤他們做事。” “夏蘭姐,你這話就有些不妥了,古時候有穆桂英掛帥上陣殺陣、武則天登上龍座管理山河,哪一個都是女中豪傑,咱們要效仿她們,做出一番大事,讓這群大男人瞧一瞧,咱們女人家不是隻會礙手礙腳遇事就哭的花瓶。” 聞言,江秋橫眉立眼瞪著柳青青:“小丫頭片子,滿嘴大道理,你沒聽安老爺子說那地方是大陰之地,孤魂野鬼安家的地方,我和史胖子去心裡都抖一抖呢,你就不怕見了鬼,讓鬼把你留下當替身。” “呸,本大小姐也不是嚇大的,誰怕誰呀,它隻要敢出來,本小姐就用驅鬼符打得它屁滾尿流。”柳青青拿出在真武廟請的黃符,在江秋臉前晃了晃,笑嘻嘻的說道:“再說了,誰要你帶我們去了,我們自己有腿有腳,就不能自己去?” 江秋氣的一張臉憋的通紅,“臭丫頭,我沒閑工夫跟你廢話,你去不去是你的事,但要是你耽誤查案,我就用麻繩把你綁在洋鬼子的廢棄教堂裡。” 說罷,江秋給史胖子招了招手,一起前往了城南的老教堂。 柳青青也是氣的小嘴鼓鼓的,壓著眉頭叉著腰朝江秋扮鬼臉,“死江瞎子,沒有我們你什麼線索也找不到。” 一旁的夏蘭也是哭笑不得。 見人都走了,安老頭也站了起來,敲了敲旱煙桿,瞧著柳青青莫名其妙的笑了一陣,徑直走出了警察局。 聽見安老頭的怪笑,柳青青輕聲哼了一聲,“臭老頭,下回再見,本小姐非要揪你的胡子。” “柳小姐,這件案子太可怕了,你也不知道怎麼去查,倒不如先回家,等他們的消息好了。” “我怎麼不知道怎麼查了?”柳青青小聲跟夏蘭說道:“咱們跟在他們後麵,他們查頭一遍,咱們查第二遍。” 城南廢棄老教堂外。 江秋和史胖子哥倆剛到,就見老教堂外荒草萋萋,破敗不堪,地上丟了幾塊裂開的破石頭。 但這教堂裡卻是亮著昏暗的燈光,教堂頂端的大圓花窗被那燈光折射的好似一塊五彩斑斕的鏡子。 “老江,教堂裡好像有人?” “荒廢了這麼多年,難不成又來了一批洋鬼子傳教士?” 哥倆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見教堂大門關著嚴實合縫,裡麵隱隱傳出唱誦哈利路亞的歌聲。 “走,過去瞧瞧。” 說罷,哥倆徑直走到了老教堂門前。 競相透過門縫往教堂裡麵瞧去,隻見裡麵到處點著昏黃的燭光,男女老幼坐滿了教堂,一個個十分虔誠的低著頭,很是安靜。 “這老破教堂裡人可不少,這不知道是誰組織的這夥人。” 江秋譏諷道:“平時三元節給祖宗上墳磕頭,可沒瞧見這麼虔誠,這幫人估計也鬼迷心竅了。” “咱們進不進去?”史胖子問道。 “憑什麼不進去?咱們中國人自己的地盤,老洋鬼子不讓咱進,咱們還就賴著不走了,事情鬧大了,那老洋鬼子也不好處理。”江秋說罷,就推開了教堂的大門走了進去。 教堂裡坐著的虔誠百姓沒一個注意江秋,都還在低頭祈禱著什麼。 隻有臺上那個臺上穿著白色聖衣的老洋人傳教士,抬頭看了二人一眼,便又低著頭祈禱了起來。 江秋見沒人理他們,正好後排角落有兩個空位,江秋給史胖子使了個眼色,快步走了過去,坐在了空位上。 二人也學著別人祈禱的模樣,抱起來拳頭耷拉著腦袋,表現的虔誠一些。 隻是腦袋耷拉久了,脖子僵硬酸疼,一旁的史胖子也是一直擰動的腦袋:“不行,低頭低的有點暈乎。” 江秋抬頭,伸手抓了抓脖子,“真佩服這些虔誠的教徒,這腦袋就跟沒掛在脖子上似得,一直這麼耷拉著,也不嫌酸,也不喊疼。” 說著就向右側低著頭虔誠祈禱的女人詢問道:“我說姐姐,你們天天這麼耷拉著腦袋祈禱,也不暈也不動,是不是有什麼秘訣?” 女人好似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依舊低著頭動也不動。 史胖子小聲笑道:“這姐姐可夠虔誠的。” 江秋心裡卻生起了不好的預感,他抬頭看向周圍其他人,見他們一個個都是低頭祈禱,一個動彈一下的也沒有,就好像是在座的虔誠教徒都是嵌在地上的木頭橛子似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緩緩伸手推了推那女人的胳膊,他使得力氣倒是不大,卻不曾想,那女人竟然晃了晃身子,竟然一頭栽了過去。 腦袋磕在前排椅子上,動也不動。 這可把江秋二人嚇了一跳,江秋神情緊張,急忙伸手去扶那個女人,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竟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流。 江秋登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左側的史胖子焦急詢問:“她怎麼樣了?” 江秋心裡的不安砰然炸開了鍋,越過這個女人,順著後排座位挨個的查探這些低頭祈禱的人。 一連推倒了七八個人,全都探過鼻息,竟無一人是活著的人。 江秋驚慌失措,又跑到前排查探,結果前麵的虔誠教徒,也是如此這般。 他這才意識到,合著這一屋子人把腦袋耷拉的那麼低,原來是早就沒了生氣。 史胖子嚇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起來。 “老老江,這怎麼都不是死人了,他們怎麼死的呀......” 江秋呼吸越發粗重,“鎮定點,那臺上不是還他娘有一個活的嗎。” 那活著的人正是站在臺上的洋鬼子傳教士。 興許是聽見江秋說的話,臺上的洋鬼子傳教士睜開了雙眼,緩緩垂下雙臂,沖著江秋二人咧開嘴巴怪笑起來。 可隻見張嘴,卻不聞笑聲。 這詭異的一幕讓本就驚慌害怕的二人更是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江秋頭皮發麻,脊背直冒冷汗,心想,這好端端的怎麼碰到這邪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