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宅院有驢臉探長和一眾警察守夜,江秋和柳青青倒是落了個清閑自在。 一夜平安無事,美美的睡了一覺。 早起就聽到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這是趙家的接親隊伍前去接新娘子了。 老年月結婚有講究,上午白天去結親,接回來的時候新娘子不能見人,也不能拿下來蓋頭,一直等到了黃昏傍晚,才由牽線說親的媒婆把新娘子領出來拜堂成婚。 意思就是順應天時地利人和,男人屬陽,上午太陽出的高,成婚男人上馬迎親,女人屬陰,傍晚酉時乃是日落月升之際,陰陽交替之時,故而到了黃昏才能讓新娘子進門。 江秋起床洗漱一番,驢臉探長打著哈欠,指派了幾個人暗中跟在迎親隊伍後麵保護新郎官的安危。 江秋和史胖子假扮趙家家仆,穿的一身喜慶裝扮,跟著管家站在大門前迎接前來賀喜的賓客。 江秋和史胖子沒見過馬師傅的模樣,隻是從畫上見過,趙家的管家倒是見過馬師傅幾次,三人守在門前一邊跟前來賀喜的人打著笑臉,二來離得近也能打量這些人的麵貌。 隨著,馬家宅院來的人越來越多,江秋的兩隻眼睛也看得又乾又澀,始終沒瞧見那馬師傅的身影。 江秋揉了揉眼睛,回頭往院子裡看了看,心想猜思,那馬師傅為了報仇,苦心謀劃了這麼多年,應該不會傻乎乎的從正門進來才是。 可要說翻墻進院,這院子的各個角落裡都安排了人手,他要是敢翻墻進院,就會被抓個正著。 想到這裡,江秋又轉過了頭,朝門外的人堆裡打量了一番,也沒有發現。 正巧這時候門口堆積的賀禮越來越多,趙管家招呼來幾名家仆,讓他們往庫房裡搬運一些,騰騰地方。 江秋注意到了其中一個半人高的紅木箱子,不曉得裡麵裝的是什麼賀禮,兩個青年家仆很是輕鬆的就把木箱子搬了起來。 那木箱子頭重腳輕,兩個家仆長得也瘦弱,院子裡的庫房門口有幾層石階,兩人也是沒有配合好,一個踩到了石階上,一個腳下沒瞧見,踩了一空,隻見那木箱子晃了幾晃,二人一個不穩當,木箱子就摔在了地上。 隻見箱子蓋砰然震開,從裡麵歪出來了一個輕飄飄的白紙人。 兩個家仆見到木箱子裡裝的竟然是一個可怖的紙人,當即嚇得癱倒在地。 江秋注意到了不對勁,急忙跑了過去,一直跟在他身旁的柳青青也跟著跑過去看熱鬧。 二人離近了一瞧,都是嚇了一跳。 這紙人頭戴圓頂帽,胸前佩戴大紅花,笑吟吟的慘白臉龐有一顆明顯的痦子,竟與那騎著高頭大馬前去接親的新郎官趙大少爺一模一樣。 隻不過,一個是活生生的人,一個是紙糊的紙人。 江秋定了定心神,見院子裡大家夥都在互相交談著什麼,沒人注意到庫房這邊,急忙伸手將歪出來的紙人又塞回了木箱子,蓋好箱子蓋,讓兩個家仆趕緊去通知趙掌櫃。 江秋則是拉著木箱子進了庫房,不消片刻,在前廳接待賓客的趙掌櫃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江神探,柳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見人進屋,江秋隨手將庫房門關嚴實。 然後打開木箱子:“你自己看一眼吧。” 待見到跟自己兒子長得一模一樣的紙人後,趙掌櫃驚得臉色煞白,伸手指著木箱子裡的紙人:“這這這......” “我一直在門口守著,幾乎所有拿著請帖帶著賀禮的人,我都看了一遍,沒有發現馬師傅,這個木箱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在門口的。”江秋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把這麼大的木箱子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來馬師傅本人也已經進來了也說不定。” 聽到江秋的話後,趙掌櫃又是吃了一驚:“那......那怎麼辦?哎呀,江神探,今天我兒子大喜之日,可不能出大事呀,您是神仙眼,可得給我拿拿主意,想想辦法。” 江秋思索片刻,這馬師傅能神不知鬼不覺繞過一群人的眼睛送來這木箱子,他江秋也沒有法子。 “這麼著,你聽我的,現在院子裡都是賓客,人多,馬師傅也不好下手,你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去找驢臉探長商量商量。” 沒有辦法,也隻能先這樣了,出了庫房以後,江秋和柳青青二人去找了驢臉探長,趙掌櫃則是繼續招呼著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 二人找到驢臉探長的時候,他正在跟一名氣質高貴的富婆有說有笑。 江秋和柳青青上前一人拉著一隻胳膊,把他拉到了不遠處的假山旁,“我說大神探,都他娘的這節骨眼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還有心事跟老娘們聊天。” 柳青青帶著怪笑調侃道:“借著探長的名頭,勾搭有夫之婦。” 驢臉探長很是尷尬,忙解釋起來:“玫瑰夫人跟其他案子有關,我是在辦案子,不是勾搭有夫之婦。” 江秋和柳青青對視了一眼,不想戳穿他。 柳青青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 聞言,驢臉探長驚訝的咧著嘴巴,一副難以相信的表情。 “神不知鬼不覺送來了裝有紙人的木箱子?”他本就有些害怕這紙人殺人案,聽了江秋和柳青青的話後,此刻就連喜酒都不想喝了。 一口斷定:“那馬師傅使得就是邪術,那個叫什麼五鬼運財的法術,這個就是紙人搬箱子的法術。” 江秋不管驢臉探長是不是打退堂鼓,但他知道情況越發不妙,就跟驢臉探長索要了他身上的配槍,以防萬一。 “把你槍給我。” “啊?槍給你......槍怎麼能給你,你現在又不是警察,拿槍不合適吧。” 一說到要槍,驢臉探長緊忙伸手捂住腰間的配槍,大長臉上的顏色比聽到紙人進了趙家宅院時還要難看幾分。 “我說,驢臉,這紙人殺人一案跟我可沒關係,這活是你接的,案子破與不破也都是你負責,你要是不給我槍,我這就拍屁股回家睡大覺。”江秋嘴角帶著壞笑,一副不給槍,就不乾活的姿態。 驢臉探長也是左右為難,給槍不是,不給槍也不是。 猶豫半晌以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解下了自己的配槍遞給了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