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邑,可有密道?” 井口邊,中年人探頭往下問道。 剛剛從水中冒出頭來的高邑抹掉臉上的爛葉子,一臉嫌棄:“江叔,這裡麵除了臭什麼都沒有,您不會是看錯了吧。” “說什麼呢臭小子,你江叔我會看錯,老子當年也是軍中的一員猛將,你爹都誇贊過我神射來著。” 被小輩質疑,中年人一臉不樂意。 “行行行,您沒看錯,但那人去了哪裡,總不能是個鬼吧。” 高邑從井裡爬出來,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 中年人神色疑惑,圍著井口轉了幾圈,又往周圍看了看,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難不成是障眼法,但看那人的樣子,也不像什麼高人。” “跟丟了就算了唄,小姐都說相信他了,您非要試探試探。” 高邑擦乾凈了身子,把濕透了的衣服扭乾,搭在肩膀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小姐那是心善,但我們不能放鬆警惕,還有你,隨隨便便就敢帶陌生人回來,萬一他是曹軍的細作怎麼辦?” 中年人走過來敲了下高邑的腦門。 “江叔,曹軍要是知道我們在這兒,還用得著派細作,早讓大軍過來了,您啊就是疑心病重。” 高邑歪了歪嘴,眼瞧中年人又要敲過來,急忙轉移話題。 “對了江叔,老聽您提起我爹,我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到這話,中年人抬在半空的手頓住了,眼神中透出一縷回憶,緩緩說道:“將軍他,頗有威嚴,忠肝義膽又治軍有方,全軍上下無不拜服。” 看著中年人的神色,對自己父親沒有印象的高邑心中升起一絲驕傲,又問道:“那和小姐的爹比起來如何?” “那怎麼能比。” 也不知道怎麼了,中年人莫名顫抖了一下,吐了一口氣才說道:“那人,非人哉!” 言罷,似乎沒了說話的興致,拍了拍高邑的肩膀。 “走,回去吧。” “不等了?” “還等什麼等,那人既然說三天後過來,暫且信他。還有,小伍死了,陳長那老家夥心裡肯定不好受,好不容易才收的徒弟,你回去了陪他喝兩盅。” “您怎麼不自己陪?” “都喝醉了誰來盯著,你們這些小輩做事老不讓人放心。” “……” 徐山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後發生的事情,他心裡擔心糜貞,從井裡爬出來便急忙跑進屋裡。 還沒來得及開門,後院的門就被人從裡麵推開,一個女人提著炒菜鍋出來,剛好撞上跑過來的徐山。 “誰啊,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女人被撞倒在地上,捂著胳膊罵了句。 “對不住,沒注意。” 徐山正要伸手去拉,猛然想起這不是自己家麼,這女人是誰,糜貞呢? 剛要問,那女人抬起頭來,兩人幾乎同時喊道。 “是你?” “是你?” 被撞倒的女人居然是他之前在班車上碰到的那個外地女孩兒。 徐山很疑惑,這女孩兒怎麼會在自己家裡。 還沒來得及問,女孩兒卻是自己爬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舉起手裡的炒菜鍋對著徐山,一臉警惕地說道:“你個臭不要臉的,居然跟蹤我。” 跟蹤你? 你也配! 徐山樂了。 上下打量了下女孩。 長得還不錯,主要是妝畫的精致。 但身材嘛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頂多給個A,不能再多了。 瞧見徐山的眼神,女孩兒立馬用鍋擋著胸口,大聲說道:“別過來,你再往前一步我可要喊人了。” 喊人? 徐山笑了。 “你想喊就喊吧,我家這邊方圓兩三裡都沒人住,你盡管喊,樂意怎麼喊怎麼喊。” “這是你家?” 聽到徐山的話,女孩兒楞了下。 “廢話,不是我家難道是你家啊,我還沒問你怎麼在這兒呢。” 見徐山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女孩兒明顯鬆了口氣,正要回答。 估計是聽到了這邊的聲音,一臉憔悴的糜貞出現在門口,頭發散亂著,像是幾天沒洗了,身上的裙子也很臟。 見到徐山,糜貞眼眶一紅,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撲進了他懷裡,死死地抱著他。 徐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雙手下意識地舉了起來,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身體的某個部位更是急劇升溫,似乎想要與人大戰三百回合。 他現在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字。 軟! 可惜這種感覺隻享受了片刻。 旁邊那個女孩兒猛地一陣咳嗽。 “我說,你們兩個當我不存在是吧,忍不住的話,樓上房間多的是。” 這不合時宜的聲音就跟個彈簧一樣瞬間彈開了糜貞。 她抬頭小心地看了徐山一眼,臉頰瞬間紅到了脖子根,接著像隻小鹿一樣扭頭就跑。 艸了啊! 徐山心裡氣得直想罵娘。 盡管不知道糜貞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但他有種感覺,要是旁邊沒人的話,自己的好兄弟今天搞不好就要正式走馬上任了。 就差一點啊,死丫頭片子,壞老子好事。 狠狠地瞪了女孩兒一眼,徐山彎著腰往樓上走去。 先前那井水太臭了,估計還有不少病毒細菌,他急需要洗個澡。 沒錯,就是這個原因。 照例又洗了一個多小時,徐山換了身衣服,把小箱子鎖到櫃子裡,下了樓。 糜貞沒在,隻有那女孩兒占了她之前的位置,躺在沙發上玩手機。 看到徐山下來,她抬手比了個大拇指。 “大叔,沒看出來啊,你還挺厲害的嘛。” 什麼虎狼之詞,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麼猛的麼! 徐山腳下一軟,差點踩滑樓梯。 “切,軟腳蝦。” 女孩兒戲謔地看了看他,接著玩手機。 說我軟腳蝦? 要不是你年紀不大,非得讓你試試我的軟硬不可。 當然,這話徐山也隻能在心裡說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要是有這膽的話,早多少年就告別五姑娘了。 走到女孩兒跟前,徐山也沒什麼好臉色,問道:“還沒問你呢,你怎麼會在我家?” “你當我樂意來啊,要不是下大雨前麵滑了坡,出不去,鬼才樂意住你這破店,信號沒信號,網絡沒網絡,連飯都得自己弄。” 不問還好,一問,女孩兒叭叭一頓吐槽。 徐山知道自家民宿的條件,也沒在意,直接朝門外走去。 果然,外麵一片狼藉,明顯被暴雨摧殘過,路邊的幾棵大樹都倒了。 道路更是被從山上滾下來的石頭壓塌,根本過不去。 還好電線桿子那邊的地勢還算堅固,要不然又得停電。 不過看情況村裡塌荒的不止自己這裡,而自家這邊又偏,想來一時半會是不會派人來打理的。 徐山皺了皺眉頭。 自己答應過那邊三天後帶鹽過去,可照眼目前的情況來看,怕是要食言了。 這條路是從自家到村口唯一的一條路,要不然就得翻山走小路,至少要多上大半天的時間,而且那路都十來年沒人走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走。 嘆了口氣,徐山回到屋裡,看著還躺在沙發上的女孩兒問道:“這雨啥時候下的?” “三天前,怎麼了?” 三天前,剛好自己過去的那天麼,也不知道跟自己穿越有沒有關係。 徐山想了想,覺得應該隻是巧合。 轉頭又想到了另外一點,朝女孩伸手過去。 “拿來,450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