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救贖(1 / 1)

“那個女孩怎麼樣了?”   一個封閉的房間內,兩個穿著綠色披風的男人倚靠在墻邊。   “還是有很多新人去找她……”   “懷特長官不是已經製止過了嗎?”其中一個男人情緒激動,大聲喊道。   “懷特長官有很多事要忙,他不可能花太多精力去管一個對我們沒有任何作用的女生。”   男人一時語塞,過了幾秒他才又張開嘴巴。   “要不然,我們把她救過來,放在身邊,等這次任務結束再放她回城市。反正她也瘋了,不可能把我們的事說出去。”   “那樣隻是讓她變成一個女乞丐,受到的虐待一點都不會少。”   “那……那我就一直把她留在身邊好了。對,就這麼做。”   說著,男人站起,準備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另一個男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製止了他。   “沒關係的,昂。我就當多了個妹妹。而且……她很漂亮啊,你知道的,我喜歡漂亮的女生。”   拉住他的男人臉色凝重,他看著麵前的同伴。   他們兩個對這件事抱有同樣的情緒,但不同的是,其中一個要冷靜得多。   “未來還會有一千個、一萬個這樣的女生,你想全部收留嗎?”   “我不知道,但至少要先救她吧!”   “冷靜下來,肯。”   “你要我怎麼冷靜?你知道我今天殺了多少同胞嗎?25個!我在戰場上、我再怎麼拚命一天也殺不了這麼多!”   肯哽咽起來,淚水不自覺地流下。   “哪怕能多救一個、一個……”   昂站起,雙手放在肯的肩膀上注視著他。   “聽著,肯。不沐浴黑血就沒辦法前進,這句話不管在亞提軍還是在‘世理’都是一樣的。為了拯救我們的家,先把善良和人性收起來、對逝者的歉意可以留在戰爭結束之後。”   肯沉默了,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生氣,隻有麻木與悲傷。   這樣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數分鐘。等他再次張嘴,棕色的眸子裡已滿是絕望。   “戰爭……真的能改變亞提嗎?”   昂思索片刻,給出了答案。   “戰爭或許不能改變亞提,但我們可以。我們要成為這場戰爭的勝者,推翻德裡夫裡希軟弱的政策、改變亞提的處境,然後……我們、還有我們的後代就再也不用打仗了。”   “這是懷特長官向我們承諾的,他不會騙我們。”   男人的目光愈加深邃,他堅定地注視著肯明顯動搖的眼睛。   “做正確的事,肯。就算要沐浴在黑色的血液當中。”   ……   天色明亮,所有的一切都鋪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互相撕咬了一晚的野獸們大多選擇在這時小憩,等待夜幕再次降臨。   因此,薇兒特這一路走得很順利,幾乎沒遇到幾個敵人。   可就算這樣,她抵達西西可街時還是接近正午。   變化的神權能讓她很快掌握最專業的跑步動作,但體能上的適應卻要慢很多。   她中途不止一次放慢速度,甚至停下來休息。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一直達不到可蘭的高度。即使可蘭每天都有拉著他們在莫來提雪原進行誇張的長跑。   薇兒特在西西可街前的十字路口前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   她看向麵前的西西可街,血跡、彈孔還有死亡的腐臭味在這裡遍布。   八個考生的屍體被隨意地丟棄在街上,他們有的倚靠在墻邊,有的就直接橫在地上。   這些屍體裡,有三個是死於槍傷,另外五個則是全身大麵積潰爛,嘴邊還掛著散發腥味的唾沫,似乎……是死於某種藥物。   怎麼回事?這明顯已經超出考試範圍了,考官明明能通過監控看到一切,為什麼還坐視不理?   薇兒特在心中對考官提出質問,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一種合理的解釋。   敵人的規模太過龐大,城內的大多士兵又已經撤走,隻靠潛伏在馬來弗的考官沒辦法對付,他們需要花時間調動兵力。   成功說服了自己,薇兒特的狀態也差不多恢復。   呼吸漸漸平緩、手腳從高強度運動帶來的酸脹感中解脫。她直起腰板,準備踏進西西可街,在增援到來之前尋找生還的考生。   可就在這時,街道旁的建築突然傳來動靜。   薇兒特放輕步子,加大步幅,飛快走到西西可街的的拐角。   後背靠緊磚墻,右手握緊鋼刀。   繃緊神經的同時放尖耳朵,靠聲音獲取信息、判斷狀況。   嘎吱、嘎吱……   幾扇破爛的木門被推開,接著傳來了幾個男人的聲音。   “我們就這樣擅離職守,沒關係嗎?而且懷特長官已經說過不讓我們去找她了。”一個怯懦的男聲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哪有閑功夫管一個瘋子。再說,她一個瘋子,還能告我們的狀不成?”   “對呀,對呀。而且她一個廢人呆在這裡肯定是要死的,在死前讓哥倆快活快活也算對社會做貢獻,畢竟我們可是要改變亞提的英雄啊!”   “哈哈哈……”   一片癡笑聲中,往西西可街的深處走去。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薇兒特探出腦袋。   確認三個身披綠色披風的身影已經走遠。她沉下心來,開始在腦中摩挲得到的信息……   思考過後,她推測出那三個披風男肯定和侵占西西可街的勢力有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麼這附近就很可能潛伏著他們的同伴,自己貿然闖進會有很大的風險,甚至可能落得和西西可街的考生一樣的下場。   但她此刻顧不得那麼多,因為一位幸存者很快就會遭到他們的迫害。   薇兒特快步走到西西可街街口的一家商店前。   透過窗戶,她看到一個男人正把綠色披風當作被褥橫躺在墻角,熟睡著。   果然,披風就是他們辨認友軍的標誌。   薇兒特輕輕推開木門,男人被突然闖進的寒氣驚醒。   他坐起、睡眼惺忪、十分慵懶地說“怎麼了?懷特老頭來……”   沒等他說完,薇兒特就飛快地奔向他,重重地踩到他的肚子上。   男人的睡意被劇痛徹底驅走,可薇兒特沒給他反應的時間,雙手持刀,猛地劈向男人的下顎。   他被高高挑起,頭接近原本半跪時的高度。   薇兒特本想抓準他下落的時機在他的麵門再補上一刀。   可她卻在這時發現男人在被挑飛的時候就已經昏倒,連忙收力,刀刃停在了半空,這才讓男人免受毀容之苦。   目的達到,薇兒特迅速地把男人身上的披風扒下來。   戴上連衣帽,蓋住那頭耀眼的白發後,把披風穿到了自己身上。   一個陌生女孩在自己侵占的領地裡到處亂晃實在太過顯眼,很快就會被抓住,但如果是個穿著披風的友軍,情況就會有所不同。   我得快,得在那個人醒來之前。   薇兒特在街道上疾馳,往三個男人的方向前進。